秦淮河的雨还未停,柳如烟煮的碧螺春已续了三泡。君墨尘指尖捻着茶盏边缘,望着舱内跳动的烛火,听柳如烟轻声唱完新编的《秦淮忆》,温声道:“‘柔情似水,佳期如梦’,如烟这曲,比前世你在茶肆唱的《鹧鸪天》,多了几分暖意。”
柳如烟闻言,脸颊泛起微红,抬手将垂落的一缕长发别到耳后——那截皓腕如玉,腕间戴着一只羊脂玉镯,正是前世君墨尘(君砚之)送她的及笄礼。“公子还记得?当时你说我唱得‘愁肠百结,需得甜茶解腻’,还特意去巷口买了桂花糖糕。”
“怎会不记得。”君墨尘眸中漾起笑意,天眼不自觉轻颤,前世画面如潮水般涌来:北宋的茶肆里,他把糖糕递到她面前,她咬了一口,糖渣沾在唇角,他伸手替她拭去,她瞬间红透了耳根,只敢低头盯着琴弦,小声说“君公子轻薄”。
正沉浸间,舱外忽然刮起一阵旋风,雨丝被卷成旋涡,烛火猛地晃了晃。柳如烟下意识往君墨尘身边靠了靠,君墨尘抬手护住她的肩,沉声道:“来了。”
话音未落,一道穿着黑色哥特式魔法袍的身影破雨而入,斗篷下摆绣着银线暗纹,走动时如蝙蝠展翅。来人摘下面罩,露出一张热情明艳的脸——肤如凝脂,红唇似火,紫色眼眸像淬了星光,正是安琪拉。她手中的橡木魔法杖顶端,紫色宝石还在闪烁着微光,显然刚用过瞬移魔法。
“亲爱的君,好久不见!”安琪拉几步走到桌前,自来熟地拿起君墨尘的茶盏喝了一口,眉头却皱了起来,“东方的茶还是太淡,不如我藏的吸血鬼血液葡萄酒够劲。”
柳如烟被她直白的举动惊得微怔,却还是保持着温婉姿态,轻声问:“这位姑娘是……”
“我叫安琪拉,暗夜女巫哦!”安琪拉冲柳如烟眨了眨眼,紫色眼眸里满是狡黠,“你就是君找的新夫人吧?果然和他说的一样,像朵‘濯清涟而不妖’的莲花——哦,这句是君教我的东方诗,没说错吧?”
君墨尘无奈失笑,伸手按住想凑过来拍柳如烟肩膀的安琪拉,道:“‘己所不欲,勿施于人’,安琪拉,如烟性子柔,别吓着她。”顿了顿,又对柳如烟解释,“她是我要找的第四位妻子,前世曾与我共避教廷追杀。”
“追杀?”柳如烟眼中满是好奇,君墨尘刚要开口,安琪拉已抢过话头,魔法杖顶端宝石亮起,在空中投影出一幅画面——中世纪的古堡废墟里,穿银色盔甲的十字军骑士(君墨尘前世)正将受伤的女巫(安琪拉前世)护在身后,手中长剑抵住逼近的宗教裁判官,嘶吼道:“她未害一人,尔等凭何称她为异端!”
“当时你可帅了!”安琪拉拍着桌子,眼中闪着光,“我被裁判官的银箭射穿了肩膀,你背着我跑了三天三夜,在山洞里用草药给我疗伤,还说‘若天下皆不容你,我便护你对抗天下’——君,你现在还敢说这话吗?”
君墨尘望着投影中熟悉的画面,喉结微动,轻声道:“‘一言既出,驷马难追’。前世如此,今生亦然。”
这话让安琪拉瞬间红了眼眶,却又很快恢复热情,一把勾住君墨尘的胳膊:“算你有良心!这次我来金陵,是因为感知到教廷的人在追查‘纯阴之体’,他们还提到了‘魔尊’,说要提前找到剩下的几位夫人……”
“魔尊?”君墨尘脸色一沉,天眼骤然开启,紫色光芒在眼底流转。这一次,他看到的不是前世,而是一幅模糊的未来画面:暗黑色的雾气笼罩沪市外滩,魔尊的身影在雾中若隐若现,九道金色光链(纯阴之体的气息)被他攥在手中,而李公子正跪在他脚下,嘴角挂着狞笑。
“不好!”君墨尘猛地起身,刚要说话,舱外突然传来一声暴喝:“魔女安琪拉,速速束手就擒!”
三人循声望去,只见十余名穿着白色教廷服饰的人站在岸边,为首的神父手持银色十字架,十字架顶端闪烁着刺眼的白光。安琪拉脸色一冷,抓起魔法杖就要冲出去,却被君墨尘拉住。
“别急。”君墨尘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,又对柳如烟柔声道,“如烟,等会儿我和安琪拉应付他们,你用古琴音攻护住自己,记住‘清心诀’的节奏,莫慌。”
柳如烟重重点头,快步走到古琴旁坐下,指尖轻轻按在琴弦上,眼中虽有紧张,却透着坚定——前世君砚之遇袭时,她也是这样用琴音为他争取时间。
君墨尘牵着安琪拉走到舱口,面对教廷众人,朗声道:“‘人非圣贤,孰能无过’,安琪拉从未害过人,你们为何步步紧逼?”
“魔女就是魔女!”神父厉声喝道,举起十字架,“主教大人有令,凡纯阴之体的异端,皆需净化!”说罢,十字架射出一道白光,直逼安琪拉。
安琪拉冷哼一声,魔法杖一挥,紫色魔法盾瞬间展开,白光撞在盾上,激起漫天火花。“就这点本事?”她挑衅地挑眉,魔法杖顶端射出数道紫色光刃,直取神父面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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