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盛天启十九年九月十七日 巳时
黑礁岛滩涂的硝烟还没散透,神机营战士的铁靴踏在沙地上,发出 “沙沙” 的密集声响,如潮水般朝着岛中心的石质堡垒逼近。叶青骑在缴获的弗朗机战马上,手按腰间佩刀,目光锐利如鹰 —— 堡垒顶端的守军正手忙脚乱地调整火炮,有的士兵连炮架的固定栓都没插紧,炮口歪歪扭扭对着海面,显然还没从滩涂惨败的恐慌中缓过神,连敌人的方向都辨不清。
“大人,堡垒北边果然只有一层射击孔,连重型火炮的影子都没有!” 神机营校尉催马凑到叶青身边,声音里带着难掩的兴奋,手里还攥着从俘虏那缴获的布防图,“您看,弗朗机人把所有重炮都堆在了南侧,以为咱们会从正面硬攻!”
叶青接过布防图扫了一眼,再举起望远镜看向堡垒北侧 —— 灰褐色石墙上,仅在离地一丈高的位置开了一排窄小的射击孔,孔后士兵的影子晃来晃去,有几个甚至抱着火枪缩在墙角,连头都不敢往外探。“传令‘镇南’‘定洋’号,把火炮调过来,对准北侧射击孔,给我往死里轰!” 叶青翻身下马,声音掷地有声,“火枪队分成两路:左路带十架云梯,在火炮掩护下靠近堡垒,准备登城;右路绕到堡垒南侧,堵住后门,别让一个洋鬼子跑了!”
校尉立刻举起红黄相间的旗号,海面上的两艘大型战船很快调整好航向,炮口缓缓压低,对准堡垒北侧的射击孔。“装填实心弹!瞄准射击孔的间隙,别浪费炮弹!”“镇南” 号船长高声下令,炮手们手忙脚乱地搬运炮弹,有的甚至因为紧张,差点把炮弹掉在甲板上。
“放!”
第一声炮响震得沙滩发颤,实心弹呼啸着掠过海面,“轰” 的一声撞在堡垒的石墙上 —— 碎石飞溅着堵了半个射击孔,孔后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,紧接着就有鲜血顺着石缝流下来,在灰墙上拖出一道刺目的红痕。
第二发炮弹擦着射击孔飞过,击中堡垒后方的木料堆,干燥的木料瞬间窜起火光,浓烟裹着火星往上飘,很快就把堡垒顶端笼罩住。守军们慌了神,有的想冲过去灭火,有的却抱着头往房间里躲,混乱中还撞倒了好几架火枪。
第三发炮弹精准落在堡垒大门前,“轰隆” 一声炸开一个深坑,飞溅的碎石把大门砸出好几个窟窿,原本还想开门反击的守军,吓得立刻缩回门后,再也没人敢提 “反击” 二字。
“敢露头就打!谁先打死一个洋鬼子,记三等功!” 滩涂边的神机营战士半蹲在沙地上,手指扣在燧发枪的扳机上,眼神死死盯着射击孔。果然,没过多久,两个弗朗机士兵抱着火枪,哆哆嗦嗦想从射击孔探身,还没等他们看清外面的情况,“砰砰” 两枪 —— 左边那个士兵捂着胸口倒下去,鲜血从指缝里往外涌;右边那个吓得连火枪都扔了,连滚带爬缩回堡垒深处,嘴里还叽里呱啦喊着什么,声音里满是哭腔。
“上云梯!” 校尉一挥旗号,十名战士扛着长梯,猫着腰冲向堡垒北侧。沙地上的石子硌得他们脚掌生疼,可没人敢放慢脚步 —— 离堡垒还有五步远时,堡垒里突然射出几支箭,有一支擦着最前面战士的胳膊划过,在他的衣袖上留下一道口子。
“开枪掩护!” 下方的战士们立刻扣动扳机,铅弹密集地朝着射击孔飞去,有的穿透石孔,有的打在石墙上,溅起更多碎石。趁着守军不敢露头的间隙,扛梯的战士猛地把长梯靠在石墙上,梯身 “咔嗒” 一声卡紧,最前面的战士踩着梯级往上爬,燧发枪斜挎在腰间,腾出的手紧紧抓着梯杆,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。
快到射击孔时,堡垒里突然伸出一支火枪,对着他的胸口就扣动扳机 ——“砰” 的一声,子弹擦着他的肩膀飞过,打在后面的沙地上。战士们眼疾手快,对着那支火枪的方向连开三枪,堡垒里传来一声闷哼,火枪 “哐当” 一声掉在地上。
趁这间隙,爬梯的战士翻身跃上墙头,举起燧发枪大喝:“降者不杀!反抗者,死!” 墙头的弗朗机士兵早没了斗志,有的扔下火枪抱头蹲在地上,有的甚至吓得腿软,直接从墙头摔了下去,摔在沙地上半天爬不起来。后续战士们顺着云梯陆续登城,很快就控制了北侧墙头,举着火枪朝着堡垒内部推进,枪声和喊杀声在堡垒里回荡。
叶青站在堡垒下,听着里面此起彼伏的枪声和惨叫声,忽然看到西侧棚屋方向跑来一队人 —— 是神机营战士押着被俘的百姓,老老少少两百多人,有的穿着破烂的粗布衣服,有的还光着脚,脸上满是灰尘,可眼神里却有了光。“大人!我们得救了!您可算来了!”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跪在叶青面前,老泪纵横,“这些洋鬼子把我们抓来挖壕沟,每天只给一碗稀粥,谁要是慢了,就用鞭子抽!”
叶青连忙扶起老人,对身边的战士道:“带乡亲们去堡垒附近的空屋休息,把缴获的干粮和淡水给他们分了,再找几个懂医术的,给受伤的乡亲看看。” 战士们立刻应下,搀扶着百姓往空屋走去,孩子们看着堆在地上的干粮,眼睛都亮了,却没人敢先动手,直到老人说了句 “吃吧”,才狼吞虎咽地吃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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