瞬间,陈佳芊感觉自己的冷汗都要冒出来了。
她心虚得很——
毕竟,苍白是她的金主而已。而何远,是她的男神。
实话是不能说的,她脸色惨白:“没……没有。”
白临渊用左手摸了摸陈佳芊的嘴唇:“你不开心的样子实在是太明显了。”
他人是笑着的,但说出的话让陈佳芊心惊胆战。
陈佳芊努力定了定神,脑中飞速思考:“我是……害怕。”
“怕什么?”
“我怕何思远死。”
眼瞧着白临渊的脸色变了,她赶忙补充:“那样痴情的男子,要是死了,就太可惜了。”
听她这么说,白临渊的眼神中瞬间便没了敌意。
现在,他语气和缓:“他可是拒绝了皇后,你说他痴情?”
陈佳芊点点头,舌头也不紧绷了:“就是因为他痴情,才想让自己的心上人过上好日子的。他不愿意承认对皇后的爱,肯定是想让皇后忘了他。”
这个思路,白临渊倒是没有想过。
他认可地点了点头。
陈佳芊心想:就是现在!可以为她的男神求情了!
“夫君,可以不让他死吗?”
白临渊笑着摸了摸她的头:“我什么时候也没说过让他死啊,你的担心多余了。”
“可皇上那边怎么交代?”
白临渊对答如流:“皇上想让严歆主动放弃皇后之位,何思远的存在极为重要。何思远要是死了,皇后之位便永远空不出来了。何思远要是活着,说不定会改变想法,和皇后重修就好。你说,皇上会怎么做?”
这确实是他的真实想法。
陈佳芊也终于平静下来:“我懂了。”
何思远不会死,她就放心了。
至于何思远究竟是不是她上一世的男神,都不重要了。
反正这一世和上一世一样,她不会跟这样完美的男子有交集。
无愧于心便好。
白临渊看她一脸认真,顺手勾了她鼻子一下。
“疼!”陈佳芊蹙了蹙眉,像只被踩了尾巴的小猫。
白临渊笑着看向她:“我看你也没什么心思了。既如此,下一场戏便不看了吧。”
说完,他站起身,装作转身欲走的样子。
什么?
有瓜怎么能不吃?
就是天塌下来了,她也得吃瓜!
她一把拉住白临渊的袖子。
白临渊扭头看她,挑了挑眉,装作什么都不知道:“怎么了?”
陈佳芊也跟着站起身,凑到他跟前撒娇:“带我去看好戏,好不好?”
白临渊扬起唇角:“你叫我什么?”
“夫君。”陈佳芊声音甜甜的。
白临渊心满意足了。
她将她的手从自己的胳膊上拉下来,放到手心:“走吧。今天好戏连台。”
现在已经是下午了。
按照白临渊的安排,皇上秘密携带皇后出行的消息传遍了京城。
表面上,京城百姓自然是不敢议论皇上皇后的。
但私下里,百姓们还是三三两两凑在一起,讨论白临渊的“病情”——
“那位的病难不成真好了?”
“那种病,哪那么容易好?”
自然,这消息也传到了陈思宁和陈思婉的耳中。
陈思婉本就打算在七夕灯会上一展风采,这会儿更是让丫鬟给自己认真打扮。
她对自己的相貌有绝对的自信:“皇后长相平平就能得皇上宠爱。本小姐貌美如花,若是皇上见了,必能被惊艳。”
丫鬟问:“可是小姐,没人知道皇上会带着皇后去哪儿啊!”
“这还不简单?”陈思婉翻了个白眼,“那天,本小姐入宫,皇后说皇上近日喜欢才学好的女子。这一出门,皇上肯定会去看诗词打擂,我们去擂台就好。”
丫鬟点头。
“对了,陈思宁呢?”
丫鬟皱起眉头:“听说早就出去了。听她院子里的人说,好像说是在灯会之前,要先和诗社里的其他人见面。”
陈思婉嗤笑一声:“当真是傻子一个。又不是要考女状元,这么费劲干什么?就算她能写出天下第一的诗句来,也敌不过本姑娘容貌更吸引人啊!”
丫鬟自然是附和她。
陈思婉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左看右看,还是觉得不完美:“再多插些朱翠。”
“是,小姐。”
如陈思婉的丫鬟所说,此时此刻,陈思宁确实已经出了府。
她告诉陈宏图说,在晚上的诗词擂台开始前,她要和诗社众人一起去游船。
经过了上次的事情之后,陈宏图觉得陈思婉和他才是一条心。于是,他放弃了让陈思宁入宫的想法。
但不论怎么说,陈思宁是她的女儿,他对陈思宁心存愧疚。
为了自己的权势,也为了让自己不那么愧疚,陈宏图想给陈思宁另外谋一门好亲事。
京城诗社中,不乏有年轻的达官显贵,其中更是有当今皇上的五弟白临逸。
要是陈思宁能和这位逸王看对眼,对陈宏图来说,无疑是最好的。
因此,他答应了陈思宁去诗社这件事。
他还不忘交代:“多和逸王殿下探讨诗文。”
陈思宁微微低着头,很是规矩的样子:“女儿明白。”
陈宏图摆摆手:“去吧。”
陈思宁行礼,然后退了出来。
从屋子里出来的瞬间,她便抬起头,刚才的低眉顺眼已经全然消失了——
她知道陈宏图的意思,可她绝不会被陈宏图左右。她要入宫,要做皇妃,要将陈思婉踩在脚下,要让所有看不起她的人都后悔。
于是,她坐着马车,出了府。
街道上的人越来越多,马车经过难免困难了些。
但京城百姓也是见过世面的,一看这马车,就知道里面坐着的人非富即贵,都纷纷让开了。
因此,陈思宁按照预定时间到了码头。
陈佳芊和白临渊比她来的早了些,这会儿正在码头边的茶铺喝茶。
看到陈思宁穿着一身白衣从马车上下来,陈佳芊立刻放下了手中的茶盏,眼神一亮:“走!”
说完,她猛地站起身。
白临渊已经习惯陈佳芊一惊一乍了,因此语调平静:“等她入内,我们再去。”
那边陈思宁轻松上了停在码头的大船,这边白临渊带着陈佳芊也走到了船边。
守在船边的守卫见他们面生,抬手将他们拦了下来:“只有诗社的人才能进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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