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小满把小张送的向日葵钥匙扣挂在帆布包上时,窗台的迷你向日葵正朝着晨光微微倾斜。新长出的第四片叶子上沾着晨露,她刚用手机拍完特写,就听见江彻在厨房喊:“快收拾好,今天要给花田的老芽儿浇肥料,再晚太阳就晒了!”
“来啦!”林小满拎起包跑过去,看见江彻正把肥料装进小袋子,发梢沾着片向日葵花瓣——是昨天整理阳台时落下的。“你今天怎么这么着急?”她帮着把相机塞进包,忽然发现江彻手里多了个深蓝色的小盒子,“这是什么?新的弹珠吗?”江彻笑着把盒子揣进兜里:“等会儿你就知道了,先去花田。”
往花田走的路上,车窗外的稻田已经变成了深金色,风一吹,稻穗晃出的声响像在哼歌。“你看,上次我们说的稻草人,有人帮我们做了!”林小满忽然指着花田方向,远处的田埂上立着个扎着红布条的稻草人,手里还举着颗用彩纸做的弹珠。江彻顺着她指的方向看,眼底藏着笑意:“说不定是路过的小朋友做的,想帮我们守护向日葵。”
到花田时,晨光刚好漫过土壤,把去年挂的小彩灯染成暖黄色。江彻刚把肥料放下,林小满就迫不及待地往老芽儿的方向跑:“快来看!这株的花萼又变大了,好像马上就要冒出花苞了!”她掏出尺子,小心翼翼地靠在茎秆旁,“有二十八厘米了!比上次又高了五厘米!”
江彻走过来,从包里掏出相机,对着芽儿拍了张特写,忽然说:“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来这里是什么时候吗?”林小满抬头,看见他眼里映着花田的晨光:“当然记得,去年春天,你说要带我来个‘秘密基地’,还带了颗绿色弹珠,说要把花田的春天装进去。”
两人蹲在花田边给老芽儿施肥,江彻忽然指着新种种子的区域:“你看,有颗种子发芽了!”林小满赶紧凑过去,土壤里冒出个嫩黄的小芽,像颗刚睡醒的小星星。“太好了!我们终于等到了!”她掏出笔记本,借着晨光写道:“六月二日,晴,向日葵老芽儿长到二十八厘米,花萼变大,新种子也发芽了,今天的花田像撒了把糖。”
写完,江彻忽然牵起她的手,往花田深处走。那里的小彩灯不知何时被重新挂过,暖黄色的光顺着竹竿绕成了个心形,中间摆着块野餐垫,上面放着她爱吃的草莓蛋糕和桂花蜜,还有个装满弹珠的玻璃罐——每颗弹珠里都裹着片向日葵叶片,是从花田的老芽儿上摘的。
“小满,”江彻忽然停下脚步,从兜里掏出那个深蓝色的小盒子,单膝跪地,眼底映着彩灯的光,“从中学在槐树下和你一起种向日葵开始,我就想和你一起把每个日子都过成甜的。我们一起收集弹珠,一起写成长日记,一起把花田的春天搬进家里……现在,我想把‘我们’变成‘我们俩’,你愿意嫁给我吗?”
林小满看着盒子里的戒指——戒托是向日葵的形状,中间的小钻石像颗透明的弹珠,忽然想起中学时江彻在槐树下说的话:“以后要给小满买颗像弹珠一样亮的戒指。”眼泪忍不住掉下来,她用力点头:“我愿意!江彻,我愿意!”
江彻把戒指戴在她手上,起身把她抱住,手里还握着颗新弹珠——里面裹着片小小的向日葵花瓣,是从窗台的迷你向日葵上摘的。“这个给你,”他把弹珠放进她手心,“以后我们的弹珠盒里,又多了颗‘求婚弹珠’,等我们老了,就给孩子们讲今天的故事。”
两人坐在野餐垫上,吃着草莓蛋糕,看着彩灯在风里轻轻晃。林小满靠在江彻肩上,手里捏着那颗新弹珠,忽然发现玻璃罐里的弹珠刚好排成了“小满&江彻”的字样。“你什么时候准备的?”她抬头,看见江彻眼底的笑意,“连彩灯都是心形的,你肯定偷偷来花田好几次了!”
江彻笑着点头:“上周趁你上班,我来了三次,把彩灯重新挂了,还特意去首饰店订了戒指,让师傅把戒托做成向日葵的样子,里面的钻石选了像弹珠一样亮的。”他掏出手机,翻出照片:“你看,这是我和师傅一起画的戒指设计图,还加了颗小小的弹珠图案。”
夕阳渐渐落下时,两人收拾好东西往车里走。江彻牵着她的手,戒指在夕阳下闪着光,像颗小小的向日葵。“对了,同事们还等着我们说新种子发芽的事,”林小满忽然说,“我们明天就告诉他们,顺便说我们要结婚了,让他们来花田参加我们的‘向日葵订婚宴’!”
江彻点头,从包里掏出笔记本,递给她:“快把今天的事记下来,不然下次就忘了我们的求婚弹珠是在哪里捡的花瓣。”林小满接过笔,在新的一页写道:“六月二日,晴,江彻在花田向我求婚了,戒指是向日葵形状的,还有颗裹着花瓣的新弹珠。原来最甜的日子,不是吃了多少糖,而是和喜欢的人一起,把花田的星光都变成了我们的回忆。”
回去的路上,车里放着他们中学时喜欢的歌,林小满靠在车窗上,手里捏着那颗新弹珠,戒指的温度从指尖传到心里。她忽然想起江彻第一次给她弹珠时的样子,想起他们在老家摘桂花的日子,想起同居后晨光里的溏心蛋——原来所有的甜,都是为了今天的求婚做铺垫。
到家时,窗台的迷你向日葵正朝着月光微微晃。江彻把弹珠铁盒拿出来,小心翼翼地把“求婚弹珠”放进去,摆在最显眼的位置。“以后我们的弹珠盒里,还要加很多颗弹珠,”他从身后抱住她,下巴抵在她发顶,“有我们婚礼的弹珠,有孩子出生的弹珠,还有我们一起看向日葵开花的弹珠。”
林小满靠在他怀里,看着戒指上的向日葵图案,忽然觉得,幸福就是这样——是花田的彩灯,是手里的弹珠,是无名指上的戒指,还有身边这个人,把每个平凡的日子都过成了甜,把每个甜日子都变成了永远。“下次去花田,我们要带同事们来,”她轻声说,“让他们看看我们的求婚花田,尝尝我们的桂花蜜,还要告诉他们,我们的向日葵,马上就要开花了。”
窗外的月光落在弹珠铁盒上,每颗弹珠都闪着光,像把花田的星光都装在了里面。林小满握紧江彻的手,心里满是期待——等向日葵开花,等同事们来花田,等他们的婚礼,她要和江彻一起,把每个日子都过得像糖一样甜,把每个甜日子,都藏进弹珠和笔记本里,藏进永远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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