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宫锦凌身披那套笔挺的青衫官服,胸口“督察”二字绣得端正威严,他面色沉凝如霜,锐利目光扫过现场剑拔弩张的众人,最后定格在暴跳如雷又带着希冀的朱有财脸上。
“原来是朱府的少爷。” 锦凌的声音不高,却带着奇特的穿透力,瞬间压下了场中的喧闹,“城有城法,市有市规。既是纠纷,口说无凭。方才听闻朱少爷提到留影石?且当场呈放,本官自有公断!”
朱有财如获至宝,忙不迭地从自己腰间一个华贵镶嵌灵石、造型却俗不可耐的储物袋里掏出一块小巧的留影石,趾高气扬地指着锦星:“就是这块!放!给我放!让大家都看看这骗子的嘴脸!”
锦星瞬间缩得更小了,肩膀不停抖动,像是风中簌簌的落叶——只有凑得极近才能发现,那完全是在憋笑憋得抽搐。
朱有财手指颤抖着向留影石注入一丝灵力。
嗡!
一道清晰的光幕瞬间在摊位前展开,正是锦星那破破烂烂的小摊和朱有财本人蹲在一旁的画面,还自带清晰扩音。锦凌带来的两位“执法士”立刻分立光幕两侧,如门神般肃立,营造出庄重(且诡异)的临时公堂氛围。
【留影石回放开始——】
光幕上,朱有财拿起那块灰扑扑的石头掂量:“老板,这土疙瘩……真能长出灵谷?”
小贩锦星(一脸老实巴交,声音清晰):“哎呦,这位爷您可真有眼光!这可是我家祖上花了大力气从一上古遗迹里挖出来的!您别看它不起眼,可沉甸甸的,说明密度大!蕴含土系本源!浇点灵泉水,撒下种子,不出三天,保准长出金灿灿的灵谷!要不是俺娘急着救命,打死俺也不卖啊!” 他甚至夸张地抹了抹眼角并不存在的泪痕。
朱有财眼睛放光:“多少钱?”
锦星伸出五个手指,声音带上了恰到好处的哭腔和急迫(语调拉长):“原价十万下品灵石…俺急着救命…只要五千!五千下品灵石!大爷您行行好……”
朱有财跳脚:“五千?!你这明显是假的!破石头一块!最多五百!”
锦星缩着脖子,声音充满了被逼到绝路的委屈(语调加快):“大爷…您…您可怜可怜俺吧…两千…两千您拿走!”
朱有财如同猛虎下山般果断:“行!两千就两千!给你!” 动作迅猛地将一袋灵石拍到摊位上,抱起石头转身就走,脸上抑制不住的捡到大漏的狂喜,走得像个出征凯旋的将军。
【回放结束——】
光幕定格在朱有财那副“老子赚翻了”的得意笑容上。
全场寂静。
只有朱有财自己,脸色由兴奋的红,迅速转为难以置信的惨白,最后染上了一层猪肝般的酱紫色。他额角沁出细密的汗珠,嘴巴张了又合,像个离水的鱼,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。
“他…他…” 朱有财徒劳地指着画面,又指向锦星,“你明明说了‘九天息壤’!你……”
“肃静!” 南宫锦凌的声音如同惊堂木,骤然炸响,将朱有财语无伦次的争辩硬生生打断。
“留影为证,何来‘九天息壤’四字?本官听得清清楚楚——小贩从头至尾,只言此乃‘就添点土’!至于其所谓蕴含土系本源、三日出灵谷的夸大说辞,固然不当!然而,朱有财——”
锦凌锐利的目光如刀锋般剐向朱家少爷。
“你明知此物可能名不副实,价格又远低于所谓‘上古宝物’,却依旧贪图便宜,心怀侥幸,妄想以小博大!此等心思,可敢称得上一个‘受骗’?分明是你猪油蒙心!自愿!掏钱!购买!” 锦凌的声音铿锵有力,每个字都砸得朱有财头晕眼花。
“两千下品灵石,对一个朱家少爷当是九牛一毛,却能解他人燃眉之急,也算善心!这,就是你情我愿的交易!何来诈骗?”
朱有财如遭雷击,浑身瘫软,被锦凌一番连珠炮般的斥责打得找不着北,只觉得天旋地转。他带来的朱家护卫面面相觑,想扶又不敢上前,尴尬无比。
“可是大人!”朱有财犹作困兽之斗,指着石头,痛心疾首,“可这玩意它没用啊!一点灵气都没有!就是块破石头!我浇了一百斤灵泉……”
“住口!”锦凌再次厉喝,脸上浮现出一种痛心疾首又夹杂着恨铁不成钢的复杂表情,“身为朱家子弟,竟如此愚昧!留影石已明确显示,小贩所售,只是一份‘就添点土’!它并非什么‘九天息壤’!这‘土’就是土!你要它有何用?难不成指望它变成山?变成矿脉?此皆是你痴心妄想!将小贩的夸口之言当真,不查实物本质,此乃你自身愚蠢,非他人欺诈!更不该泼脏水污人清白,甚至扬言要打断人家的腿!朱有财,你好大的威风!”
噗通!
朱有财被这顶“愚蠢”和“仗势欺人”的大帽子扣得双膝一软,一屁股坐倒在地,脸上血色尽褪,彻底懵了。
围观人群则憋笑憋得极为辛苦,肩膀耸动不已。南宫家的套路,熟悉得让人窒息!明明知道有诈,却偏偏让你哑巴吃黄连,还要指着你的鼻子说你活该!这哪是督察办案?这简直是拿着律法在打劫啊!还打得有理有据,无法反驳!
南宫锦凌威严地环视全场,见效果达到,才缓缓开口,仿佛恩赐:“念你初次,未铸成大错,本官今日秉公执法,给你一条悔过自新之路!取笔墨来!”
旁边假扮执法士的家族护卫甲(内心憋笑面容冷肃)立刻不知从哪掏出了笔和一张品质普通的空白卷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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