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锦衣之下之二公子的绣春刀》第16章：迷雾重重，危机暗伏
弘治十一年（1498年）·夏（四月十九）·京城·镇国公府影阁密室
晨光透过影阁密室顶上狭小的气窗，在青砖地面投下一道细长的光束，尘埃在光束中上下翻飞。陆砚昭将半枚刻着“刘”字的玉佩置于石案中央，玉佩边缘暗红的血迹已干涸，在冷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。石案上还整齐排列着从城南宅邸带回的铜片、金线绣边的布料，以及张贵妃翡翠镯子失窃案的相关线索。
陆崇渊背着手站在墙边，苍老的面庞在光影中忽明忽暗：“砚昭，半枚玉佩、工部铜料、内廷绣纹，再加上张贵妃的镯子，这桩案子越发棘手了。那城南宅邸背后之人，怕是早就渗透进了工部和后宫。”
陆砚昭拿起放大镜，仔细观察玉佩上的纹路：“父亲，这玉佩质地温润，雕工精细，绝非寻常人家所有。影阁传来消息，工部员外郎王大人这几日频繁出入那座宅邸，而张贵妃身边的宫女也证实，丢失镯子那日，正是那宅邸的管家进了宫。这些线索看似零散，实则环环相扣。但奇怪的是，所有痕迹都在刻意引向一个‘刘’姓之人，却又查不到确切身份，倒像是有人故意布下的迷阵。”
正说着，暗门“吱呀”一声打开，陆明瑶提着裙裾快步而入，鬓角微微沁汗：“二哥，我托人在宫里打听，发现一个月前，有一批来自南方的珍奇异宝送入宫中，负责采办的官员这几日与城南宅邸来往密切。这些珍宝中有不少与张贵妃丢失的镯子出自同一匠人之手。”她掏出一张纸条，上面密密麻麻记着珍宝的名目和出入宫记录。
陆砚昭目光如炬，将纸条铺在石案上：“如此看来，城南宅邸不仅染指工部铜料，还在后宫布下眼线。他们收集内廷器物信息，仿制锁具，背后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。但现在还无法确定，这一切是否与东宫有关联。”
弘治十一年（1498年）·夏（四月十九）·京城·工部员外郎府
暮色渐浓，陆砚昭带着春桃和几名影阁死士，悄悄潜入工部员外郎王大人的府邸。后花园假山旁，王大人正与一名黑衣人低声交谈，手中握着一叠银票。
“这批铜料用完，可得再加紧些。上头催得紧，要是误了事，我们都没好果子吃！”王大人神色慌张，不住地擦着额头上的冷汗。
黑衣人冷哼一声：“放心，只要办妥此事，少不了你的好处。不过，最近镇国公府的二公子查得紧，你自己小心些。”说罢，黑衣人转身欲走。
陆砚昭一个箭步冲上前，绣春刀出鞘，寒光抵住黑衣人咽喉：“两位好兴致，深夜在此谈些什么要紧事？”王大人见状，脸色瞬间变得惨白，瘫倒在地。
黑衣人眼中闪过一丝狠厉，突然从袖中甩出一把毒粉。陆砚昭早有防备，侧身躲开，反手一刀，挑落黑衣人面罩。赫然是城南宅邸的管家！
“果然是你！”陆砚昭冷笑，“说说吧，你们究竟在谋划什么？背后主使又是何人？”管家咬紧牙关，一言不发。春桃上前，点住他几处穴道，管家顿时疼得额头青筋暴起。
“我说...我说...”管家声音颤抖，“我们在仿制内廷锁具，上头吩咐，要做出能打开任何宫门的钥匙。那人身份尊贵，每次传讯都蒙着面，只说事成之后能掌控宫中一切。”
弘治十一年（1498年）·夏（四月十九）·东宫·值房
宫灯摇曳，太子朱厚照把玩着手中的蛐蛐罐，听着陆砚昭的汇报，神色愈发凝重：“陆卿家的意思是，有人在暗中仿制内廷锁具，还与工部、后宫都有牵连？”
陆砚昭单膝跪地：“正是，太子殿下。目前虽未查明幕后主使，但种种迹象表明，此人势力庞大，且对宫廷布局极为熟悉。属下已将涉案的管家押解，正在审讯更多线索。”
朱厚照将蛐蛐罐重重放在案上：“务必彻查清楚！若有人敢在本宫眼皮子底下图谋不轨，定要让他付出代价。”他目光扫过一旁低头站立的刘瑾，语气冷冽，“刘伴伴，你也多留意宫中异动，若有风吹草动，立即禀报。”
刘瑾心中一紧，连忙磕头：“奴才遵命，定当为太子殿下分忧。”可低垂的眼中，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。
弘治十一年（1498年）·夏（四月二十）·镇国公府·书房
陆砚昭将管家的口供和搜出的账本摆在桌上，陆崇渊面色凝重：“能调动工部铜料，买通后宫宫女，此人身份恐怕不简单。但现在没有确凿证据，不可轻举妄动。”
陆砚昭沉思片刻：“父亲，我打算从两方面入手。一是让明瑶继续在宫中打探，看是否有其他异常；二是顺着这批南方珍宝的线索，追查供货渠道，或许能找到幕后之人的蛛丝马迹。不过，审讯管家时，他虽畏惧刑罚，却始终不肯吐露幕后主使身份，像是被人用什么把柄牢牢攥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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