赫柏悬浮在一片混沌而扭曲的虚空中,周身是流转不定的暗紫色与墨黑色能量漩涡。
她望着前方那道无形却坚不可摧的屏障,屏障之后,便是连神明都难以窥探的冥界。
在天界、海界与冥界这三界之中,冥界无疑是最诡秘难寻的存在。
它并非坐落于某个具体方位,而是潜藏在大地板块最幽深、最阴冷的裂隙之下,仿佛是世界的伤口。
一层由纯粹暗影与死亡气息交织而成的半透明保护罩笼罩其上,如同活物般微微脉动,将任何不属于冥界的气息都自动隔绝在外。
就在刚才,赫柏试图以生命神力包裹自身,化作一道翠绿流光穿透屏障,却被一股冰冷刺骨的力量狠狠弹开,连屏障表面都未曾留下一丝涟漪。
“塔纳托斯弄的。”赫柏攥紧了拳头,指尖溢出的生命能量因愤怒而微微颤抖。按照冥界的法则,每一位诞生于此的神明,血脉中都烙印着冥界的印记,如同拥有万能钥匙,可自由出入这片黑暗领域。
“掌控万物生长的生命女神,你还是回去吧。”一个清冷如月光碎冰的声音在赫柏身后响起。
赫柏猛地转身,只见一位身披黑色薄纱长裙的女子正静静地站在虚空中。
女子的裙摆如夜雾般流动,裙裾上点缀着细碎的银星纹路,面容清丽,眼神却带着几分疏离。
正是明面上掌管友谊女神——菲罗忒斯。
“菲罗忒斯,我能帮助他。”赫柏直视着对方,语气坚定,掌心已开始凝聚一团莹绿色的生命光球,光芒柔和却蕴含着蓬勃的生机,“我必须进入冥界。”
她心中迅速盘算:菲罗忒斯出现在这里,绝不可能是巧合,大概率是受了塔纳托斯的指派。而且,她这位“生命女神”的性别从未向外界公布,菲罗忒斯此刻以“哥哥”相称,显然是知晓内情的。
这说明塔纳托斯对菲罗忒斯极为信任,甚至将她的事情也一并告知。
赫柏已经找到了清除体内那些诡异毒素的方法,那是一种结合了生命本源与星辰之力的古老术法。
如果此法可行,那么塔纳托斯,也一定能行。
菲罗忒斯看着赫柏掌心的生命之光,沉默了片刻,最终轻轻叹了口气:“好吧,生命女神,我们来做一笔交易。你若是同意,我可以暂时屏蔽大哥的感知,带你前往巫术神殿,但只能到那里为止。”
与此同时,腐烂神殿深处。
欧律诺摩斯斜倚在由白骨与腐殖质堆砌而成的王座上,青灰色的皮肤在幽暗的绿光下显得格外狰狞。
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扶手,指尖滴落的黑色液体落在地上,瞬间腐蚀出一个个小坑。
他抬头望向神殿穹顶那片模拟夜空的黑暗,眉头紧锁。
“菲罗忒斯……你为什么要这么做?”他低声喃喃,“难道你也站在他那一边吗?”
大哥啊,你或许永远都不知道,你用心呵护的这些弟弟妹妹们,心中都藏着怎样的秘密。
为了救你,我们早已各自加入不同的势力,扮演着双面间谍的角色,在黑暗中默默守护。
欧律诺摩斯并非神力有多强大,却能清晰地看到冥界屏障之外发生的一切。
要知道,自冥界开启自我隔绝后,所有冥界神明都被禁止窥探外界,这是为了保护冥界的意识不被干扰。
他之所以能突破限制,是因为手中掌握着一份特殊的控制权。
冥界边疆的镇守权。
在边疆地带,赫卡忒曾亲手布下一座古老的星象法阵,能够穿透冥界的隔绝屏障,如同望远镜般观测到外界的动静。
这是当初为了预防天界或海界突然发动袭击而设置的防御措施。
而这一切,都源于当初塔纳托斯在分配冥界控制权时,特意在哈迪斯与赫卡忒手中多加了几份特殊权限,只为在危急时刻能多一层保障。
画面转回友谊神殿。
赫柏跟在菲罗忒斯身后,目光好奇地打量着这座位于冥界边缘的神殿。
神殿内部并非想象中那般奢华,反而十分朴素:墙壁是柔和的淡紫色,挂着几幅描绘星辰与飞鸟的织锦,角落里摆放着几张铺着白色绒毯的软椅,桌上散落着几本摊开的古籍和一个插着干枯薰衣草的陶罐。
除了这些女孩子常用的物品,再无其他装饰。
“你似乎对转移神明很擅长。”赫柏忍不住开口,她注意到菲罗忒斯只是轻轻一挥手,前方的空间便泛起一圈圈水纹般的涟漪,开辟出一条狭窄的通道。
菲罗忒斯头也不回地走着,黑色长袍的下摆拖在光洁的白玉地面上,如同一条流动的暗河:“我做不到直接将你瞬移到巫术神殿,那里的空间壁垒由赫卡忒亲自加固,复杂得如同迷宫。跟我来,我知道一条隐秘的小道。”
赫柏紧随其后,目光落在菲罗忒斯身上那件明显大了几码的长袍上。
她见过的菲罗忒斯,无论何时都穿着这样宽松的衣服,仿佛要将自己整个人都藏在布料之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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