龙门办事处内,龙傲元捧着那本厚厚的《道路交通安全法》,眉头拧成了疙瘩,仿佛在看一本天书。什么“机动车道”、“非机动车道”、“交通信号灯”、“禁止鸣笛区域”…这些词汇对他来说,比最晦涩的修真法诀还要难懂。王胜男则雷厉风行地开始联络青州市相关部门,商讨“特殊交通工具(飞剑类)”的登记备案流程和“修真驾照”的考核标准。龙在天揉着太阳穴,深感带领一群习惯了“天高任鸟飞”的修士融入现代社会,其难度不亚于对抗玄尘子。
而在叶家山另一隅,叶春杏的“春杏婚介所”小院里,却弥漫着一种与修真界格格不入的、带着泥土芬芳和烟火气的热闹。
小院收拾得干净利落,几把竹椅围着石桌,桌上摆着茶壶和几碟自家炒的花生、瓜子。墙上挂着块简陋的小黑板,用粉笔写着:“春杏婚介,牵线搭桥,成就良缘!”。叶春杏穿着一件洗得发白但整洁的蓝布褂子,头发利落地挽在脑后,脸上带着淳朴又热情的笑容,正招呼着几位本村的单身汉和邻村的大姑娘。
“李二狗,不是我说你,人家翠花姑娘多好啊,手脚勤快,性子也爽利,你咋还挑三拣四的?” 叶春杏数落着一个蹲在地上、满脸憨厚愁容的汉子。
“春杏姐,俺…俺不是挑,俺就是…就是有点怕…” 李二狗搓着手,黝黑的脸上泛起红晕。
“怕啥?怕人家姑娘吃了你?” 旁边一个快言快语的胖大婶张翠花立刻接话,她拍着大腿,声如洪钟,“我看你就是怂!这么好的姑娘打着灯笼都难找,你再磨叽,信不信我咒你打一辈子光棍儿?” 她这话音刚落,院外树上几只麻雀“扑棱棱”惊飞,仿佛被她的气势吓到了。众人一阵哄笑,李二狗的脸更红了。
叶春杏也忍俊不禁,嗔怪地拍了下张翠花的胳膊:“翠花婶,您可悠着点,别真把二狗咒着了。” 她转身从屋里拿出一个小巧的、贴着“忘忧”标签的喷雾瓶,“来,试试这个,我新调的‘忘忧喷雾’,喷一喷,心不慌,胆气壮!保管你待会儿见到翠花姑娘,说话利索!”
这“忘忧喷雾”正是叶春杏利用自己情绪化泪滴触发灵泉变异后,结合冷月心的指导研发出来的产品,主打舒缓情绪、缓解紧张焦虑。之前村里几对相亲成功的情侣,都或多或少用过这喷雾,效果颇受好评。
李二狗将信将疑地接过喷雾,对着自己脸上“噗嗤”喷了两下。一股极其淡雅、带着雨后青草和淡淡花香的气息弥漫开来。他深吸一口气,脸上的紧张和局促果然消散不少,眼神也亮堂起来,腰杆也挺直了。“嘿!真神了!春杏姐,我…我这就去约翠花姑娘说话去!” 说着,一溜烟跑了。
“瞧瞧!还是春杏这丫头有办法!” 张翠花乐呵呵地,抓起一把瓜子嗑了起来。
就在这时,院门口传来一个带着浓重异国口音、语调有些夸张的声音:
“哦!多么迷人的东方小院!多么纯朴的生活气息!简直像一幅油画!”
众人循声望去,只见一个穿着花哨格子衬衫、卡其色休闲裤,背着专业相机包,头发微卷、鼻梁高挺,约莫四十多岁的外国男人,正站在院门口,一脸陶醉地举着相机对着小院和里面的人“咔嚓咔嚓”拍个不停。他身材微胖,肚子微微凸起,脸上带着旅行者特有的兴奋和好奇。
叶春杏愣了一下,连忙起身迎上去:“您好?请问您是…?” 她有些局促,普通话带着浓重的乡音。
“Bonjour! 美丽的女士!” 外国男人放下相机,眼睛一亮,快步上前,热情地伸出手,用蹩脚的中文夹杂着法语说道:“皮埃尔!我叫皮埃尔!来自浪漫的法兰西!一个追寻东方神秘文化的摄影师!” 他一边说,一边眼睛像探照灯一样在叶春杏身上扫视,带着毫不掩饰的欣赏,“您…您就是这美丽庭院的女主人吗?您的气质,太独特了!像…像山野间自由绽放的百合!”
叶春杏哪里见过这种阵仗?被一个陌生外国男人这么直勾勾地盯着夸赞,脸“腾”地一下就红了,手忙脚乱地跟皮埃尔握了握手,又触电般缩回来,尴尬地搓着衣角:“呃…我…我叫叶春杏。您…您有什么事吗?”
“啊!叶小姐!幸会幸会!” 皮埃尔似乎完全没察觉到叶春杏的窘迫,依旧热情洋溢,“我在游览你们神奇的叶家山!这里的山水,这里的村庄,这里的人…都充满了不可思议的魅力!特别是您,叶小姐,您身上有一种…一种未经雕琢的、原始的生命力!太迷人了!我可以为您拍几张照片吗?作为我‘东方秘境’摄影集的封面!” 他说着,又举起了相机。
“拍…拍照?” 叶春杏更懵了,下意识地后退一步,连连摆手,“不行不行!俺就是个乡下人,哪能上啥封面…”
“叶小姐,请不要拒绝艺术的邀约!” 皮埃尔情急之下,中文更加磕巴,他手舞足蹈地试图表达,“您的羞涩,您的淳朴,正是最打动人心的美!哦!上帝!请给我一个机会!” 他可能是太激动,加上天气有些闷热,额头冒汗,喉咙也有些发干。他目光扫过石桌,正好看到叶春杏刚才给李二狗用的那个小巧的“忘忧喷雾”瓶子放在桌上,旁边还有茶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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