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镜知道,这场风波是因为他而产生的。
但是有什么事情不能坐下来好好说呢。
还有楼逝水,自己辛辛苦苦包扎好的伤口,要是崩开了的话真的会很生气!
这可都是他的劳动成果。
他走出餐厅,刚要开口劝说一下。
但是变故就发生在一瞬间。
不知道谁先出的手,速度如风卷残云,一息之间,三个人就同时暴动起来。
这三个人之间的打斗非同寻常,招招狠辣,完全是想要了对方的命。
局势十分混乱,一时间难分敌我,较不出高下。
燕弛被时韫飞踹一脚,实打实地踢在了心窝上,嘴角渗出了刺目的血迹。
而他的手指同时也宛如铁钩,将楼逝水的绷带扯开了一条大口子,手指勾在他的伤口里。
因为过大幅度的运动,楼逝水身上的伤口几乎全部撕裂,纱布透出大片血迹。
鲜血成股地顺着肩膀流下,淌过那个蟒蛇纹身,越发显得邪气俊美。
男人就像感觉不到痛一样,额角浮着青筋,手掐上了时韫的脖子。
场面一时间相当混乱,司镜在不远处干着急,根本不敢近他们的身。
这几个人完全是同归于尽的打法,仿佛有什么深仇大恨。
相比于两个伤员,燕弛还算有余力,他甚至还能转头对司镜露出个笑容:
“去沙发上坐一会,一会就好。”
这语气听起来就像是,你先玩一会,我杀个人就过来。
话毕,燕弛就招来两人的集火猛攻。
司镜哪里有心思去沙发坐着,他只能密切地关注着三个人,以免真的发生什么意外。
这一架,三个人都没有讨到什么好处。
燕弛捂着胸口,眸光冰冷慑人:“时韫,你带不走他。”
时韫冷笑,吐了口血,攥紧拳头:“是吗,那你试试。”
他还要再上,楼逝水却直起了身子,镜片在阳光下闪烁着精明锋锐的光。
他浑身血迹斑斑,伤口狰狞骇人,但他毫不在意:“别打了时韫,对谁都没好处。”
楼逝水顺便拦下了燕弛准备对时韫出手的拳头,偏头看着时韫:
“你总得为自己想想,没有我们的话,你能不能保住这条命。”
燕弛也停了手,那张一向嚣张不羁的脸变得有些认真:“时韫,你也不想帕斯卡天下大乱吧。”
时韫沉默了一瞬间,看着这两个人,唇边浮现出讥讽似的笑。
既是笑自己面对某些事情的无能为力,又是嘲讽那两个薄情寡义的人如今竟然也有了执念。
时韫抬手揩去唇角的血迹,看向站在客厅中央的那个人。
司镜粉色的眸子盛满了担忧和关切,让人一看就觉得心间仿佛流过一捧温软的水流。
“怎、怎么了?”
燕弛的目光陡然变得温柔如水:“没事,去休息会吧。”
司镜磕绊着问道:“你们不打了吗?”
说完后,司镜又意识到不太对劲,这样问好像他很期待他们打架似的。
他尴尬地看咳了一声,轻声道:“你们不要再打了,有话可以好好说的呀。”
楼逝水笑着安抚他:“我们就是在好好说。”
司镜不知道该说什么,他们“好好说”的方式可真是够特别的。
话是这么说,但是几个人仍然保持着对峙的姿态,没有松动的迹象。
不过还好他们没有再继续打架了。
司镜稍微放心了一点,坐在了沙发上,捧着一杯柠檬水,小口啜饮。
楼逝水垂下眸子,鞋尖踩着破碎的门板,仿佛百无聊赖地在等待着什么。
可裤兜里暗暗握紧的拳头泄露了他此时的情绪,完全不像外表看起来那样无所谓。
他跟燕弛都在等待时韫做出选择。
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,气氛渐渐变得剑拔弩张。
燕弛没有楼逝水那么好的耐心,他动作利落地从裤兜里掏出一把亮银手枪。
修长冷白的手指勾着枪把,潇洒地转了几圈。
“喀哒”一声拨开了保险栓,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时韫:
“留下来一起吃,还是现在离开,随你选。”
燕弛给出的两个选择很明确,实际上,时韫也只有这两个选择。
餐厅里的饭菜还冒着热气,但是燕弛说的可不仅仅是吃饭。
留下来意味着合作,而离开意味着割席。
楼逝水踩弄着门板,双臂抱在胸前,没有一丝插手的意思。
说明掌控帕斯卡百分之八十囚犯的两位老大已经达成了一致。
时韫的视线落在燕弛的枪口上,紧咬着牙关。
他不怀疑燕弛真的会杀了他,这是这个疯子能做出来的事情,哪怕他是帕斯卡唯一的监狱长。
可燕弛这种疯子是最不怕天下大乱的,楼逝水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,两个人都是实打实的犯罪人格。
没有最疯,只有更疯。
时韫上前半步,光洁的额头直直地顶上枪口,眼中是视死如归的平静。
司镜看得心脏都快跳出来了,脸上写满了紧张和害怕:“不要……燕弛,求你别、别开枪……”
燕弛看着时韫,修眉一挑,大拇指已经搭在扳机上,微微施加着力道。
静得仿佛能听得见心跳声,整个空旷的房间只剩下司镜的颤声乞求:
“别杀他……”
“砰——”
司镜瞬间瞪大了眼睛,眼前的景象仿佛一出黑色幽默的默剧,在他眼中放着慢镜头。
他觉得自己的耳膜都被刺穿,那颗子弹仿佛打进他自己的脑袋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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