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凡对炎阳宗主那声嘶力竭的“启动唤灵血阵”的咆哮置若罔闻,他的目光,如同冰冷的探针,扫过四周那些因阵法反噬而气息萎靡、面露惊惧的炎阳谷弟子。
他的视线,最终落在了一名距离稍近、正试图悄悄后撤的元婴境中期弟子身上。
此人生得尖嘴猴腮,眼神闪烁,一看便是奸猾之辈。
陆凡并指,凌空虚点。
不见灵力波动,却有无数细如牛毛、肉眼难辨的淡金色阵纹,自他指尖流淌而出,瞬间跨越空间,无声无息地没入了那名元婴弟子的眉心识海!
那弟子身体猛地一僵,双眼瞬间失去焦距,瞳孔深处倒映出飞速流转的复杂阵纹。
他脸上惊恐的表情凝固,转而变得呆滞,仿佛提线木偶。
“你,在炎阳谷,做过哪些恶事?”陆凡的声音平淡,不带丝毫情绪,却如同拷问灵魂的法旨,直接响彻在那弟子的意识深处。
元婴弟子脸上呆滞的表情开始扭曲,掺杂着一种被强行撬开记忆深处的痛苦,但嘴巴却不受控制地张开,发出混合着狞笑和癫狂的语调:
“恶事?哈哈哈!修炼界弱肉强食,何来恶事!”
“我三个月前看上一个外门女弟子,她不肯从,我便废了她修为,扔进毒虫谷任其自生自灭!她叫林小妹!那绝望的眼神,真是美味!”
“去年带队收取供奉,黑石镇那帮贱民竟敢藏匿火灵石,我亲手屠了镇长满门十七口,连那条看门狗都没放过!他们的哀嚎就像最美的乐曲!”
“还有!我利用执事身份,克扣了多少同门的修炼资源?哈哈哈,那些蠢货,到死都以为是自己运气不好!他们的灵石,他们的丹药,都成了我晋升的垫脚石!”
“炎阳谷?这宗门就是为我们这些强者准备的乐园!规矩?规矩就是用来给我们行方便的!那些蝼蚁,生来就是被我们踩在脚下的!”
他的话语越来越癫狂,将平日的贪婪、残忍、妒忌展现得淋漓尽致,甚至带着一种炫耀的意味,仿佛在向某种无形存在展示自己的“功绩”。
周围其他弟子听得毛骨悚然,纷纷后退,生怕被牵连。
陆凡眼神依旧平静,只是继续问道:“如此说来,这炎阳宗上下,皆与你一般,视人命如草芥,以掠夺为本能?”
那弟子狞笑着,口水都不受控制地流出:“当然!上至长老宗主,下至外门杂役,哪个手上干净?铁炎长老为炼一炉血丹,坑杀过一座凡人城池!焰灵长老看上的洞府,原主人必然意外陨落!弱肉强食,天经地义!炎阳谷就是靠这个屹立万年!”
“只是我们运气不好,撞上了你这个怪胎!否则,这熔火山脉,依旧是我们予取予求的猎场!那些贱民,永远只配跪在地上舔我们的靴子!”
陆凡轻轻点头。
“明白了。”
他手指微动。
侵入那名元婴弟子识海中的阵纹骤然收缩、湮灭。
连同湮灭的,还有那名弟子所有的意识、记忆、乃至灵魂本源。
他脸上的狞笑瞬间凝固,眼神彻底黯淡,身体软软倒地,气息全无,仿佛一具被抽空了所有内容的皮囊。
陆凡的目光,如同在挑选下一件即将碎裂的瓷器,轻飘飘地掠过人群,落在了一名脸色惨白、正偷偷往一位金丹长老身后缩去的年轻弟子身上。
这弟子衣着华贵,显然背景不凡,但此刻抖得如同风中残叶。
“你。”陆凡手指随意一点。
同样的淡金色阵纹无声流淌,无视了那名金丹长老下意识布下的灵力屏障,直接钻入了年轻弟子的眉心。
这弟子身体一颤,眼神瞬间空洞,脸上浮现痴傻般的笑容。
“说说看,”陆凡语气依旧平淡,“你都做过什么值得称道之事?”
年轻弟子痴笑着,手舞足蹈,声音带着一种令人不适的欢快:“我?我爹是外门执事!我想玩哪个女修,她们就得乖乖躺下!上月有个不开眼的散修敢瞪我,我让我爹把他剥皮抽筋,点成了人烛!烧了三天三夜才断气呢!好玩,真好玩!”
他掰着手指头数:“我还喜欢把不听话的贱奴喂我的火蜥蜴,看它们一点点被吃掉……哦对了,前年我去收矿税,那几个村子交不出,我就把他们小孩的魂魄抽出来炼进了我的法器里,师尊还夸我懂得废物利用呢!”
他每说一句,周围炎阳谷弟子的脸色就白一分,尤其是那位被他称为“爹”的外门执事,面如死灰,浑身瘫软。
而远处阵外,隐约传来压抑不住的啜泣和怒吼,显然有受害者的亲人在场。
曜烈殿前,铁炎长老额头青筋暴跳,怒吼道:“够了!小辈!杀人不过头点地!如此折辱,算什么本事!”
他恨不得立刻撕了那丢人现眼的弟子,更恨陆凡将这脓疮彻底挑破,公之于众。
陆凡看都没看他,只是对着那痴笑的弟子轻轻颔首。
“嗯,你也明白了。”
阵纹湮灭,痴笑凝固,又一具空壳软倒在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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