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在户外的请及时安全撤离,远离山体。”
姜书愿抬眼望向窗外,雨刮器机械地左右摆动,勉强划开一小片清晰视野。
前方隐约可见穿着明黄色雨衣的交警正冒雨指挥,身影在滂沱大雨中显得模糊而渺小。车辆长龙纹丝不动,绝望地匍匐在湿滑的山路上。
姜书愿转过头,语气里带着无奈:“傅总,今天恐怕是回不去市中心的别墅了。”
傅临远的别墅位于城市最核心的地段,但从眼下这被困的郊外山道望去,就连能否顺利驶出这片区域、踏入市区的边界都成了一个巨大的问号。
姜书愿下意识地回头,目光扫过这辆豪华轿车的后座。
空间足够宽敞,座椅柔软,或许……实在万不得已,在这里凑合一夜也不是完全不行。
当然,这么宽敞的地方要留给这个总裁睡,自己可能就需要在驾驶位上将就一晚上了。
傅临远抬眼看了一眼前面,在手机上迅速浏览了一下相关的新闻,然后拿出手机给姜书愿发了一个位置:“那今天晚上就先不回市区了,等道路稍微疏通,能挪动了,开车去这个别墅,距离这里不远。”
姜书愿将手机放在支架上,开始导航。
……
一个小时候之后,黑色轿车缓缓驶入半山腰的别墅区,最终停在一栋灰白色现代风格建筑前。
这座小型的别墅,里面只有一间浴室,一间卧室,一个客厅和一个厨房,算是一个临时的避难所,傅临远很少过来住。
傅氏集团是家族不断传承下来的产业,已经有了百年的历史,所以傅家的每一代掌权人都会建立小型的避难所,分布在各个地方。
随着时间的推移,这些被建立起来的避难所也就越来越多。
里面放有充足的水和食物,以应对极端天气,和可能会发生的战乱。
夜色已浓,唯有这栋别墅亮着暖黄色的地灯,像是蛰伏在群山中的萤火。
傅临远推开车门,姜书愿跟在他身后,略带好奇地打量着这处她从未踏足的地方。
姜书愿觉得,与其说是家,这里更像一个设计精良、却缺乏人气的样板间,冷清得能听见夜风穿过庭院竹林的声音。
推开门,一位穿着熨帖西装马甲、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老管家已静候在玄关,他微微躬身,声音平稳得没有一丝波澜:“先生,姜小姐。”
傅临远淡淡地应了一声,脱下外套递了过去。
管家接过外套,语带歉意,目光却飞快地在傅临远和姜书愿之间扫过:“先生,按您的吩咐,一切都已经备好。只是时间仓促,天气和道路限制,其他佣人未能赶到,望您见谅。”
傅临远微微点头:“无妨,我们不会住很久,极端天气结束了我们就走。”
姜书愿的目光所及,是极简到近乎冷漠的装修风格,黑白灰的主调,昂贵的意大利家具线条利落,所有物品都摆放在绝对正确的位置,找不到一丝生活的杂乱痕迹。
空气里弥漫着雪松与淡淡消毒水混合的味道,干净,却也疏离。
管家简单汇报:“水电供应正常,所有房间上午都已彻底打扫过。”
他顿了顿,看了一眼姜书愿之后说道:“若没有其他需要,我就不打扰二位休息了。”
说完,他便悄无声息地退入走廊深处的佣人房区域,将偌大的空间彻底留给他们。
关上房门的那一瞬间,管家欣慰地笑了笑,先生终于带女人回来了,感谢上天的这次机缘。
……
寂静瞬间笼罩下来。
傅临远松了松领带,目光扫过客厅,最终落在唯一一扇磨砂玻璃门上,他侧头对姜书愿说:“你先进去洗,今天也累了一天了,洗完了之后,早点休息。”
“好的,谢谢傅总。”
姜书愿应了一声之后,将自己的手提包轻轻放在看起来价格不菲的单人沙发上,换上管家准备的柔软拖鞋,走向浴室。
手握住冰凉的黄铜门把时,她犹豫了一下,还是回头看向那个已走向酒柜的高大背影。他正拿起一瓶威士忌,冰块在杯中发出清脆的撞击声。
“傅总,里面的沐浴露和洗发水,我可以用吗?”
她问得小心,这些贴身的、私人的物品,无一不烙着傅临远的个人印记,属于眼前这个界限感极强的男人,未经明确允许,她不敢越雷池半步。
傅临远正将琥珀色的液体倒入杯中,闻言动作未停,只传来两个字,淡漠而简洁:“随你。”
得到许可,姜书愿才推门进去。
浴室很宽敞,干湿分离,所有金属配件都闪着冷冽的光。
她快速扫过置物架,上面整齐排列着几个深色玻璃瓶,标签是极简的英文,味道是冷冽的木质调,和他身上偶尔掠过的气息一样。
她没敢多耽搁,更没心思体验按摩浴缸或是那些看不懂功能的装置。
热水冲淋而下,氤氲的蒸汽稍稍驱散了陌生环境带来的不安。
姜书愿洗的很快,不想让在外面的傅临远等太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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