宇文珩并没有觉得自己的手被他握着有什么不妥,只是……
他的手怎么这么小,似乎比他的大手要小很多,想了想,自己比他大了一岁,个头也比他高上了不少,想来等他长到了自己的这个年纪,他的手也会变大。
男孩子,就是到了某个年纪的时候,窜个子、长喉结……会发生很大的变化。
胡思乱想之间,温热的气息拂过颈侧,宇文珩忽而觉得脖颈有些发烫。
姜书愿离他很近:“殿下,这一笔要在这里拐个弯……”
宇文珩将纷繁的思绪抛开,拿着毛笔的手微微收紧,开始专心地写字。
……
系统:“恭喜宿主,攻略目标对宿主的好感度达到了百分之十五!”
姜书愿长舒了一口气,总算是有在这个小世界继续存活的机会了。
她忽而觉得那束胸勒的她快要窒息的那种感觉,忽而就消散了许多。
系统:“宿主获得在当前小世界的存活机会,请继续攻略,获得生命值!”
……
相处数月之后,宇文珩对姜书愿的信任越来越深,在她面前也渐渐地卸下了伪装,去掉了那种刻意营造出来的威严和冷漠,露出了他做为少年郎的阳光开朗。
这一日,姜书愿照旧像往常一样,迈着刻意加大了的步伐走过去,依照男人的方式坐下,双腿分开,手放在膝上。
东宫的琉璃瓦映着盛夏灼亮的日光,檐下却积着一方难得的清凉,空气里浮动着书墨淡香。
太傅前脚刚因政务被陛下急召离去,后脚,那正襟危坐、眉目凝肃听着圣人训诫的太子宇文珩,周身那层紧绷的壳便如同遇暖的冰,哗啦一声碎了个干净。
他几乎是立刻塌下了挺得笔直的脊背,长长舒了一口气,转过头,眼睛亮晶晶地看向一旁正执笔假作整理笔录的姜书愿。
“阿愿!”
他嗓音里的欢快几乎要满溢出来:“可算走了!”
“快快快,憋死我了!”
姜书愿仍穿着那身略显宽大的青灰色侍读官袍,头发一丝不苟地束在冠内,露出一张清俊过份、却稍显冷淡的脸。
她抬眼,看着瞬间从储君变回活泼大狗的太子殿下,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,低声道:“殿下,太傅的文章还需……”
“那些待会儿再说!”
宇文珩已灵活地从书案后绕了出来,一把拉住她的手腕,“你昨日说的那个‘跳百索’,究竟怎么玩?”
“我听说玩儿起来的时候,影子似的,快得很!”
他的手掌温热,带着习武留下的薄茧,力道不重,却透着不容拒绝的急切。
姜书愿腕子微微一颤,下意识想抽回,却被他更紧地握住,他眼里是全然的兴奋与好奇。
姜书愿低声解释:“就是……寻根结实些的绳子,两人摇,一人在中间跳……”
“宫里可没那么长的绳子……”
宇文珩眼珠一转,笑意更深,透着点狡黠:“不过我有更好的!”
他松开她,快步跑到内殿,窸窸窣窣一阵,拿出了一只做工精巧、羽毛鲜亮的毽子来。
“这个你会不会?”
姜书愿看着那毽子,愣了一下。
她自入东宫伴读,一向以男子身份示人,言行举止皆模仿男子,力求稳重,此刻看着宇文珩的动作,有些摸不清他究竟在想些什么。
自己的身份会不会被他给看出来了?
姜书愿故作高深地清了清嗓子:“太子殿下,这是女儿家才会玩儿的东西吧?”
“你怎么像是老学究一样,不过是玩乐,哪里还分男女?”
宇文珩已不等她回答,拉着她便往殿后那片绿草如茵的庭院跑去。
“不会我教你!我踢得可好了!”
夏日的风拂过庭院,带来花香和草木的气息。
宇文珩果真踢得极好,那毽子仿佛粘在他脚上,起落翻飞,划出彩色的弧线。
他身姿轻盈,腾挪转身间,锦袍的下摆翻飞,像一只快乐展翼的鸟。
“阿愿,接住!”
他笑着,将毽子精准地传向她。
姜书愿有些手忙脚乱,她笨拙地抬脚,毽子却擦着靴边飞过。
宇文珩毫不介意,大笑着跑过来捡起,“没事没事,再来!”
他的笑声爽朗,渐渐地,姜书愿心底那根紧绷的弦也松了下来。
玩得累了,两人并排坐在汉白玉的石阶上喘息。
宇文珩额上沁出细密的汗珠,脸颊红扑扑的,毫无形象地用手扇着风。
他侧过头看姜书愿,眼睛弯成月牙:“怎么样?”
“比枯坐着听老头子讲学有意思多了吧?”
姜书愿的气息还未平复,胸口微微起伏,冠下的鬓发也散乱了几丝,贴在微红的脸颊边。
她看着宇文珩毫无阴霾的笑容,那双总是过于沉静的眼眸里,也不自觉地漾开一点极浅的笑意,被他的快乐所感染。
宇文珩看着他的脸一怔,怎么之前没发现,他笑起来这么好看?
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事物,宇文珩忽然凑近了些,几乎要贴上她的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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