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十章 函谷烽烟锁困龙 暗夜奇兵破重围
函谷关的夜空被火光染成了诡异的暗红色,浓烟像一条巨大的黑龙,盘旋在关隘上空,呛得人几乎喘不过气。陈墨扶着受伤的异人躲在一处残破的箭楼里,楼外传来联军士兵的呐喊声和秦军的厮杀声,交织成一曲悲壮的战歌。
“咳……咳咳……”异人剧烈地咳嗽起来,每一次咳嗽都牵扯到左臂的伤口,疼得他额头直冒冷汗。他推开陈墨递过来的水囊,声音沙哑:“不用管朕,看看将士们还有多少能动的,组织起来,守住这最后的箭楼。”
陈墨环顾四周,心中一阵刺痛。箭楼里挤满了伤员,有的断了胳膊,有的少了腿,还有的被烧伤了半边脸,却仍紧紧握着手中的兵器,眼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。能战斗的士兵不足千人,而外面的联军却有上万之众,还在源源不断地涌来。
“君上,”陈墨的声音低沉,“我们不能再硬拼了。函谷关的主体结构已经被炸毁,通道被堵死,我们被困在了这里,硬拼只有死路一条。”
异人看着楼外熊熊燃烧的大火,眼中闪过一丝绝望:“不硬拼,难道坐以待毙?”
“不是坐以待毙,是寻找生机。”陈墨指着箭楼西侧的一面墙壁,“臣早年研究过函谷关的图纸,知道这关隘是战国初期公孙衍主持修建的,为了防备不测,在箭楼的地下有一条秘密通道,通往关外的一处山谷。只是年代久远,不知道通道是否还能通行。”
异人眼中重新燃起希望:“真的有秘密通道?快,快找找看!”
陈墨立刻组织士兵在墙壁上敲打,寻找通道的入口。士兵们忍着伤痛,用兵器和石块敲击着砖石,发出沉闷的响声。时间一点点过去,联军的进攻越来越猛烈,箭楼的门板被撞得“咚咚”作响,随时可能被攻破。
“找到了!”一个士兵兴奋地大喊,他用剑撬开一块松动的石板,下面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,一股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。
陈墨俯下身,用火把照了照,洞口狭窄,仅容一人通过,但通道看起来还算完好。“君上,您先下去,臣带人掩护。”
异人却摇摇头:“不行,要走一起走。你是大秦的智囊,不能有事。”他转身对身边的侍卫长道:“你带五十名精兵,保护陈太史先下去,朕随后就到。”
侍卫长领命,正要上前,却见箭楼的门被撞开了,联军士兵蜂拥而入。“杀啊!活捉秦王!”
“保护君上!”陈墨大喊一声,拔出腰间的剑,率先冲了上去。墨家弟子紧随其后,他们虽然人数不多,但个个身手矫健,配合默契,一时间竟挡住了联军的进攻。
异人手握秦王剑,也加入了战斗。他左臂受伤,只能用右手挥舞长剑,但每一剑都带着雷霆之势,吓得联军士兵不敢靠近。然而,联军人数太多,很快就将他们团团围住。
“陈太史,快走!”异人奋力砍倒身边的几个士兵,对陈墨大喊,“大秦不能没有你,‘书同文’的事业不能没有你!”
陈墨看着异人浴血奋战的身影,心中百感交集。他知道此刻不是犹豫的时候,对着异人深深一揖:“君上保重,臣在谷外等您!”说完,转身钻进了洞口。
侍卫长带着士兵紧随其后,不断有士兵留下断后,他们的惨叫声在通道里回荡,让人心如刀绞。陈墨在前面带路,通道狭窄而曲折,只能容一人匍匐前进。他能听到身后联军士兵发现洞口的呐喊声和追赶的脚步声。
爬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,前方出现了微光。陈墨心中一喜,加快了速度。钻出洞口,发现自己身处一处狭窄的山谷,谷外就是函谷关的外围。他回头望去,通道里却没有传来后续士兵的声音,只有隐约的厮杀声。
“君上……”陈墨的声音带着颤抖,他知道异人很可能没能突围出来。
就在这时,谷口传来一阵马蹄声,陈墨警觉地拔出剑,却见是墨家弟子石匠带着一队人马赶来。“师父!”石匠看到陈墨,激动地大喊,“我们收到您派出去的弟子的消息,就立刻赶来了!君上呢?”
陈墨指着身后的通道,声音哽咽:“君上还在里面,快,带人去救他!”
石匠二话不说,立刻组织弟子进入通道救援。陈墨则站在谷口,望着函谷关的方向,心中充满了焦虑。他知道,异人能否突围,不仅关乎他个人的生死,更关乎大秦的命运。
半个时辰后,通道里传来动静,石匠扶着受伤的异人走了出来。异人浑身是血,脸色苍白,但眼神依然坚定。“陈太史,我们……突围了?”
陈墨上前扶住异人,激动得说不出话,只是重重地点了点头。
“太好了……”异人说完,便晕了过去。
陈墨和石匠立刻将异人抬上马车,向咸阳方向撤退。一路上,他们不断遇到溃散的秦军士兵,得知函谷关已经失守,联军正在乘胜追击。陈墨心中沉重,知道函谷关的失守对大秦是一个沉重的打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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