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墨点了点头,示意项伯把令牌扔过去。副将接过令牌,警惕地看着他们,慢慢松开鲁小童,推着鲁先生往地道深处退。就在他转身要跑时,项伯突然掷出一把短剑,正中他的膝盖——副将惨叫着跪倒在地,鲁先生趁机挣脱,抱着鲁小童跑到陈墨身边。
“抓住他!”陈墨大喊着冲过去。副将却突然从怀里掏出个黑色的铁盒,正是之前面具人扔的那种震天雷,引线已经被他咬在嘴里,随时要点燃。“我就是死,也要拉你们垫背!”副将的脸扭曲着,牙齿就要咬下去。
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,地道顶部突然落下一块石板,正好砸在副将的手上——铁盒掉在地上,被陈墨一脚踢开。众人抬头一看,只见王贲的士兵从地道顶部的通气孔跳下来,手里举着长矛:“将军率主力到了!已经把宫墙外的残部包围了!”
副将的脸彻底白了,瘫坐在地上,被士兵们押了出去。鲁先生抱着鲁小童,眼泪顺着皱纹往下流:“多谢陈大人,多谢各位军爷……”
陈墨扶起鲁先生,目光落在地道深处——那里有一道暗门,门板上刻着个“吕”字,和之前的令牌、印记一模一样。“这里通向哪里?”陈墨问鲁先生。
“通向莒城的码头。”鲁先生擦了擦眼泪,“以前是齐国王室逃跑用的密道,没想到被田假的人用来藏震天雷和粮草。”
陈墨推开暗门,外面是淄水的码头,几只小船停在岸边,船上还沾着黑色的火药粉末——显然是田假的人准备用来运输震天雷的。“项伯,你带些人守住码头,别让任何人跑了。”陈墨吩咐道,“我去看看宫墙外的情况。”
回到老宫门口,王贲正骑着马,站在队伍最前面,对着宫墙外的旧部喊话:“大秦一统天下,是为了让百姓不再受战乱之苦!稷下学宫的典籍会迁往咸阳,妥善保管;齐地的百姓,只要遵守秦法,就能安居乐业,减免三年赋税!”
旧部们面面相觑,有的放下了手里的兵器——他们大多是农夫,被吕不韦的旧部骗来,心里最想要的,不过是安稳的日子。就在这时,人群里突然有人大喊:“别信他们!大秦杀了我们的国王,烧了我们的宗庙,现在又想骗我们!”
陈墨循声望去,只见一个穿黑色长袍的人站在人群里,手里举着个“韩”字旗——是韩国的旧贵族,之前在酸枣被打散的吕不韦旧部。他刚要下令逮捕,就见那人突然从怀里掏出个火折子,扔向堆在路边的干草堆——干草堆里藏着十几个轰天雷,引线瞬间被点燃,发出“滋滋”的响声。
“快散开!”王贲大喊着策马冲过去,用马刀挑开干草堆。陈墨和项伯也冲上去,帮忙掐灭火线。可还是晚了一步,一个轰天雷的引线已经烧到了底——“轰隆”一声巨响,炸得地面都在颤,碎石和尘土漫天飞,几个来不及躲闪的旧部被当场炸伤,惨叫着倒在地上。
黑色长袍的人趁机混在混乱的人群里,朝着莒城东门跑去。陈墨刚要追,就被王贲拦住:“别追了!先稳住百姓,别让混乱扩大!”
陈墨点了点头,转身对着受惊的旧部大喊:“大家别怕!是吕不韦的旧部在搞鬼,他们想让我们自相残杀,好趁机复辟!只要我们放下兵器,大秦绝不会伤害你们!”
旧部们渐渐安静下来,有的开始放下兵器,有的则在犹豫。就在这时,田建派来的使者骑着马,匆匆赶到宫门口,手里举着田建的令牌:“我王有令!齐国已经归降大秦,田假勾结吕不韦旧部叛乱,是齐地的罪人!凡协助大秦平定叛乱者,一律既往不咎,还能获得赏赐!”
使者的话像一颗定心丸,让剩下的旧部彻底放下了兵器。王贲的士兵们趁机上前,将还在抵抗的吕不韦旧部逮捕起来,宫墙外的局面终于稳定下来。
陈墨松了口气,走到王贲身边:“多谢将军及时赶到。”
“是陛下让我日夜兼程赶来的。”王贲翻身下马,递给陈墨一封密信,“陛下还说,让你在平定莒城叛乱后,立刻回咸阳——咸阳宫里出了点事,李斯大人发现书府里少了几份‘车同轨’的图纸,怀疑是内奸偷的。”
陈墨接过密信,心里一沉。他想起地道里发现的“李”字锦缎,想起假玉玺上的“吕”字,还有内奸提到的“咸阳宫里的大人”——看来,咸阳的内奸不仅渗透了书府,还在偷偷窃取大秦的机密,目标绝不只是莒城的叛乱,而是整个大秦的根基。
就在这时,赵虎匆匆跑过来,手里拿着个从面具人身上搜出的密信:“大人!你看这个!”
陈墨打开密信,上面的字迹潦草,用的是齐国的大篆,写着:“石渠阁典籍已备好,待莒城乱起,便纵火焚之,嫁祸陈墨;玉玺之事,需借田假之手,引陈墨离莒,再派死士截杀……”
“石渠阁!”陈墨的脸色骤变。石渠阁是咸阳宫藏典籍的地方,里面不仅有稷下学宫迁来的藏书,还有大秦的律法、图纸、户籍——若是被纵火焚烧,后果不堪设想。而且,密信里提到“嫁祸陈墨”,显然是想借焚烧典籍之事,让嬴政怀疑他,从而除掉他这个障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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