卢生看着胡亥离开的背影,嘴角勾起一抹冷笑——他要的就是这个结果。他趁众人不注意,猛地将手里的《秦记》塞进怀里,然后一脚踢翻火盆,火星溅落在宫墙的帷幔上,瞬间燃起大火。“救火!快救火!” 卢生故意大喊,吸引了附近禁军的注意力,自己则趁机钻进旁边的暗门,朝着咸阳宫的西北角跑去——那里有他早就准备好的密道,能直通城外,与田儋的大军汇合。
火舌顺着帷幔迅速蔓延,很快就烧到了宫墙的木质结构。宫女和宦官们尖叫着跑来跑去,有的提水灭火,有的四处躲藏,咸阳宫的混乱,比之前更甚。胡亥刚冲到御书房门口,就看到大火冲天,心里咯噔一下——他知道,卢生跑了。
“留下一半人救火,另一半人跟我搜!绝不能让卢生逃出宫城!” 胡亥咬牙下令。禁军们立刻分工,一部分人提着水桶冲向火场,另一部分人则跟着胡亥,开始在宫城里搜捕卢生和他的同伙。
御书房内,卢生的几个同伙正翻箱倒柜地搜找典籍。他们手里拿着火把,将御书房里的竹简扔得满地都是,其中一卷《博士官议》被火把点燃,焦糊的竹简碎片落在地上,被一个老宦官悄悄藏在袖中——这老宦官正是之前帮阿禾藏典籍的那位,他被方士打伤后,一直假装昏迷,此刻看到典籍被烧,心疼得浑身发抖。
“快找!卢先生说,陈墨还藏了一卷《秦法释义》在御书房,找到那卷书,我们就能篡改秦法,让方士掌权!” 一个方士大喊着,手里的火把差点烧到书架上的《仓颉篇》。
老宦官再也忍不住,猛地站起来,扑向那个方士:“不许烧书!这些都是陈先生的心血,是大秦的根!” 方士被吓了一跳,反手一火把打在老宦官的头上,老宦官顿时倒在地上,额头鲜血直流,却还死死抓着那卷《博士官议》的残片。
“老东西,找死!” 方士怒喝,举起火把就要朝老宦官身上扔。就在这时,胡亥带着禁军冲了进来,青铜剑一挥,将方士的火把打落在地,同时一脚将方士踹倒在地:“敢伤宫人,敢烧典籍,你们好大的胆子!”
禁军们立刻冲上去,将剩下的方士全部制服。胡亥蹲下身,扶起老宦官,看着他额头的伤口和手里的《博士官议》残片,眼眶一热:“公公,您没事吧?谢谢您,守住了这卷书。”
老宦官虚弱地笑了笑,将残片递给胡亥:“公子……这卷书……不能丢……陈先生说……秦法要守,文脉也要守……” 话没说完,老宦官就晕了过去。胡亥立刻让人将老宦官抬下去医治,自己则拿起那卷残片,看着上面“辅郡县,安万民”的字迹,心里更坚定了守住文脉的决心。
与此同时,典籍库方向传来一阵欢呼——阿禾带着学士们,成功击退了那里的方士!胡亥松了口气,刚要派人去支援阿禾,就听到宫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,一个斥候骑着快马,浑身是血地冲进来,大喊道:“公子!不好了!田儋的大军已经到了咸阳城外,开始攻城了!外城的城门,已经被他们攻破了一个角!”
胡亥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。田儋来得这么快?他以为还有一天的时间准备防御,没想到田儋竟然提前到了!他立刻走到御书房的窗前,朝着城外望去——只见远处的地平线上,黑压压的一片军队正在逼近,旗帜上的“田”字在风中猎猎作响,攻城的云梯已经搭在了外城的城墙上,守军的喊杀声和百姓的惨叫声,隐约能传到宫城里。
“李斯丞相呢?他组织的防御怎么样了?” 胡亥急问。
“李丞相正在外城指挥禁军和百姓守城,可田儋的军队太多了,百姓们虽然愿意帮忙,却没有武器,根本抵挡不住!” 斥候急道,“李丞相让小的来报信,请求公子立刻调派宫城的禁军去支援外城,否则外城很快就会被攻破!”
胡亥握紧拳头。宫城的禁军只剩下不足一千人,一半在救火,一半在搜捕卢生,若是调去支援外城,宫城就会空虚——卢生还没找到,万一他趁机回来偷袭宫城,后果不堪设想。可若是不调兵,外城破了,咸阳就真的完了。
“公子,调兵吧!” 身边的禁军统领跪下道,“宫城有学士们帮忙守卫,还有那些被我们制服的方士可以当人质,就算卢生回来,也翻不起什么浪!外城一旦破了,就来不及了!”
胡亥深吸一口气,点了点头:“好!传朕的命令,宫城的禁军除了留下两百人救火和看守方士,其余的全部去支援外城!告诉李斯丞相,一定要守住外城,朕随后就到!”
禁军统领领命而去。胡亥看着窗外越来越近的敌军,心里只有一个念头——一定要守住咸阳,等扶苏哥哥回来。他拿起那卷《博士官议》残片,塞进怀里,然后握紧青铜剑,朝着宫门外走去。
而此刻的荥阳城外,已是一片血海。扶苏穿着玄色铠甲,手里的长剑已经被鲜血染成了暗红色,铠甲上也布满了刀痕和箭孔。他站在军队的最前面,身后的士兵们虽然疲惫不堪,却依旧举着兵器,眼神坚定地看着对面的联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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