咸阳城门的铜环在暮色中泛着冷光,阿禾带着吕部旧部和蜀地百姓,踏着余晖走进城时,靴底还沾着鹰嘴崖的泥土与河谷的水汽。胡亥早已候在城门内,玄色公子袍被风吹得贴在身上,眼神里满是焦灼与期待——他等这支援兵,等陈墨的秘辛,等了太久。
“阿禾!快,陈先生的秘辛呢?” 胡亥上前一步,紧紧抓住阿禾的手臂,指节因用力而泛白。阿禾喘着粗气,从怀里掏出裹着锦缎的《吕氏春秋》残页,小心翼翼地展开夹层里的绢布:“公子,这是陈先生去世前三个月写的,上面说‘沙丘有变,赵高窃权,胡亥需防,扶苏需稳,吕部可倚,文脉为基’——陈先生早就料到赵高会作乱,还留下了吕部旧部这支援兵!”
胡亥接过绢布,指尖拂过陈墨力透纸背的秦篆,眼眶瞬间发热。原来陈先生早有预见,原来他不是孤军奋战。他抬头看向吕部旧部,蒙武正带着三千死士肃立,铠甲上的血迹未干,却透着凛然正气。“蒙将军,多谢你们赶来支援!” 胡亥深施一礼,“大秦危难之际,你们的到来,是陈先生留给大秦的希望!”
蒙武单膝跪地,声音洪亮:“末将蒙武,愿为大秦效死,守护文脉,平定叛乱!” 三千死士齐声应和,声震城门,引得周围百姓纷纷驻足,眼里满是安心——有援兵到来,咸阳就多了一分安全。
就在这时,李斯匆匆赶来,手里拿着一份急报,脸色凝重:“公子,长城急报!蒙恬将军说,匈奴的攻势越来越猛,城墙缺口虽暂时堵住,但内奸还未抓到,军中粮草只够三日了!蒙毅将军的援兵在半路上遇到赵高余党伏击,被困在雁门关南麓,暂时无法前进!”
胡亥的心猛地一沉。长城缺粮,援兵被围,这意味着蒙恬最多只能撑三日,一旦长城失守,匈奴就会南下,大秦将腹背受敌!“蒙武将军,” 胡亥转向蒙武,语气恳切,“咸阳暂时有禁军守护,恳请你带一千死士,驰援蒙毅将军,解雁门关之围,再一起去救长城!”
蒙武毫不犹豫:“末将领命!即刻出发!” 他转身对副将交代几句,很快就带着一千死士,朝着雁门关的方向疾驰而去,马蹄声在暮色中渐行渐远。
胡亥看着军队远去的背影,又看了看手里的绢布,突然想起赵高自杀前留下的“楚地星火,燎原在即”。“李丞相,楚地那边有消息吗?” 他问道,心里隐隐不安——陈先生的绢布没提楚地,难道这是新的危机?
李斯摇摇头,眉头紧锁:“楚地郡县的消息还没传来,但从赵高的字条来看,恐怕项氏旧部要有所动作了。当年陈先生收养项燕遗孤项伯,本是为了安抚楚地,可项伯自从被项羽囚禁(220章伏笔)后,就没了消息,说不定……”
“项伯?” 阿禾突然开口,“我在蜀地时,曾听李老丈说,项氏旧部在楚地的会稽郡活动频繁,还传出消息,说要‘复楚抗秦’,领头的人自称‘项梁’,据说是项燕的侄子!”
胡亥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。项梁?项氏旧部真的要叛乱?若楚地叛乱爆发,大秦将同时面对长城匈奴、咸阳内患、楚地叛乱三重危机,根本无力应对!“立刻派使者去楚地,传令各郡县加强戒备,密切关注项氏旧部的动向!” 胡亥下令,声音里满是焦急。
可他不知道,派往楚地的使者,刚出咸阳城,就被一个穿灰布短打的人拦住——正是那个持有“项”字玉佩和巫蛊虫卵的神秘人。神秘人没杀使者,只是用匕首挑开使者的衣襟,将一枚小小的蛊虫卵放在他的衣领里,冷笑道:“把这个带给会稽郡守,告诉他,这是‘项氏’的‘礼物’,若他识相,就归顺我们,否则,咸阳的下场就是他的结局。” 使者吓得浑身发抖,抱着文书,跌跌撞撞地朝着楚地跑去。
与此同时,长城雁门关的城墙上,蒙恬正挥舞着长枪,与爬上城墙的匈奴士兵激战。他的铠甲上已满是伤口,左臂被匈奴的弯刀划伤,鲜血顺着铠甲的缝隙往下滴,却依旧死死守住缺口,不肯后退半步。
“将军!粮车被内奸烧了!剩下的粮草只够一日了!” 副将跑过来,声音嘶哑,脸上满是绝望。内奸在昨夜放火烧了粮车,虽然被抓住斩杀,但粮草已所剩无几,士兵们从清晨到现在,还没吃过一口饭,却要面对匈奴一波接一波的进攻。
蒙恬咬着牙,一枪刺穿一个匈奴士兵的胸膛,声音坚定:“就算只剩一口粮,我们也要守住长城!陈先生改良的夯土城墙,能挡住匈奴的骑兵;我们大秦的士兵,就能挡住匈奴的野心!” 他转身对士兵们大喊:“兄弟们!长城后面就是我们的家园,就是我们的亲人!我们不能退,也退不起!”
士兵们听到这话,纷纷举起兵器,嘶吼着朝着匈奴士兵冲去。城墙上的秦弩虽然没了箭矢,士兵们就用石头、用木棍、用拳头,与匈奴士兵展开近身搏斗。一个年轻的士兵被匈奴士兵按在城墙上,却死死咬住对方的喉咙,直到两人一起从城墙上摔下去,嘴里还喊着:“守住长城!守住家园!”
本小章还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