咸阳的洪水裹着泥沙,在西市的青石板上漫过脚踝,卖粟米的老汉的孙儿小虎蹲在断墙根,手里攥着一根竹制的捞网——这是阿禾昨天教他做的,用来捞洪水里漂着的竹简,怕典籍被淹。此刻,捞网的网眼勾住了一卷裹着麻布的竹简,小虎用力一拉,麻布散开,里面露出陈墨特有的“缩墨秦篆”,墨迹虽被水浸得发暗,“书同文”三个字却依旧清晰。
“爷爷!你看这个!” 小虎举着竹简,朝着正在加固井台的老汉跑去。洪水溅湿了他的裤脚,他却浑然不觉——这卷竹简的边角刻着“墨”字,和阿禾大人怀里的《秦记》一模一样。老汉接过竹简,手指拂过“需扶苏、胡亥共书秦篆,引地脉正气止水患”的字样,心里咯噔一下:“快!给公子送去!这是陈先生的密信,能救咸阳!”
小虎抱着竹简,踩着积水往城墙方向跑。洪水在他身后泛起涟漪,远处传来匈奴骑兵的呐喊——匈奴的先头部队已经到了咸阳北郊,正和禁军厮杀,陈墨改良的秦弩“咻咻”作响,箭矢带着火焰,在洪水上空划出一道道红光。“让开!让开!” 小虎大喊着,从混战的士兵缝隙里穿过,终于在城墙下看到了胡亥——他正举着青铜剑,指挥禁军用夯土块堵洪水缺口,玄色袍角沾满了泥浆。
“公子!陈先生的信!” 小虎扑到胡亥面前,竹简上的水珠滴在胡亥的手背上。胡亥展开竹简,指尖颤抖着划过“扶苏、胡亥共书秦篆”的字样,心里瞬间亮堂又沉重——亮的是终于有了止水患的法子,沉的是扶苏哥哥还在回援的路上,匈奴已经兵临城下,根本没时间等。“阿禾!” 胡亥大喊,“你带一队旧部,去北郊接应扶苏哥哥,告诉他密信的事,让他尽快来咸阳宫前的广场汇合!”
阿禾领命,翻身上马时,吕部旧部已经备好装满墨粉的漆桶——匈奴骑兵怕墨粉,这是之前对付蛊虫时发现的。“公子放心!我一定把扶苏陛下带回来!” 马蹄溅起水花,朝着北郊疾驰而去,身后传来禁军与匈奴的厮杀声,越来越近。
咸阳北郊的官道上,扶苏和蒙恬正带着精锐与匈奴的先头部队激战。蒙恬的长枪刺穿一个匈奴骑兵的胸膛,鲜血溅在他的铠甲上,与洪水的泥浆混在一起。“陛下,匈奴的主力快到了,我们得尽快突破!” 蒙恬大喊,手里的长枪又挑飞一个骑兵的弯刀。扶苏的长剑也染满了血,他看着远处咸阳的方向,浓烟滚滚,心里满是焦虑——不知道胡亥和百姓们是否安全。
就在这时,远处传来一阵熟悉的马蹄声——是阿禾!他带着旧部,手里举着“止杀”拓印的旗帜,墨粉在风中散开,匈奴骑兵闻到气味,动作瞬间迟缓。“扶苏陛下!胡亥公子有密信!” 阿禾大喊着,从怀里掏出陈墨的竹简,扔给扶苏。扶苏接住竹简,快速扫过上面的字,眼神一凛:“蒙将军,你带精锐继续回援咸阳,我去宫前广场和胡亥汇合,刻秦篆止水患!”
蒙恬犹豫了:“陛下,你一个人太危险!” 扶苏却摇摇头,拔出长剑:“陈先生说‘民心为根,文脉为叶’,秦篆是止水患的关键,我必须去!你守住后路,别让匈奴断了我们的汇合之路!” 话音刚落,项伯骑着马赶来,手里握着“项”字玉佩:“陛下,我陪你去!我熟悉咸阳的路,能避开匈奴的游骑!” 扶苏点点头,两人朝着咸阳宫的方向疾驰,蒙恬则带着精锐,在原地布防,准备迎击匈奴主力。
咸阳宫前的广场上,李斯正带着学士们搭建刻石台。广场中央已经竖起了十块巨大的青石,是从骊山陵墓运来的,上面要刻上“书同文”的核心秦篆——“法不阿贵,民心为根,车同轨,书同文”,共十二个字,每个字需用“止杀”拓印的墨汁书写,再由工匠刻成,最后嵌入城墙,引地脉正气。
“学士们,快!洪水还在涨,匈奴快到了!” 李斯的衣袖沾满了墨汁,他手里拿着陈墨留下的秦篆范本,指导学士们在青石上打草稿。老学士阿砚的手抖得厉害,不是因为害怕,是因为激动——他没想到有生之年能参与“书同文”的大事,这是陈先生毕生的心愿。“阿砚先生,别急,墨要匀,笔画要直,陈先生说‘秦篆见风骨,风骨定天下’!” 一个年轻学士递过墨块,眼里满是敬佩。
百姓们也没闲着,有的帮着搬青石,有的帮着磨墨,卖粟米的老汉带着小虎,用竹筐装着玄铁砂,撒在刻石台周围——防止蛊虫靠近,也能增强地脉的感应。“公子,墨够吗?不够我家还有松烟墨,是陈先生当年送的!” 老汉对着胡亥喊道,胡亥正站在广场边缘,看着北郊的方向,心里盼着扶苏和阿禾快点来。
突然,东郊传来一阵马蹄声——是项羽、陈胜和刘邦的人马!项羽骑着战马,手里的长戟指着胡亥:“胡亥小儿!快打开城门,否则我踏平咸阳!” 陈胜立刻拦住他:“项羽!现在不是打的时候!洪水淹城,匈奴来袭,我们应该先帮着止水患,再谈其他!” 刘邦则勒住马,站在一旁,眼神扫过广场上的刻石台,若有所思——他看出来这是陈墨的手笔,心里对胡亥多了几分忌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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