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保护陛下!”萧震寸步不离,手中长刀染血,不断格挡开飞来的流矢。
一颗巨石呼啸而来,重重砸在荣晖不远处的新筑水泥墙段上,发出沉闷的巨响,墙体剧烈震动,却并未崩塌,只是表面被砸出一个浅坑。若换做以往修补的段落,恐怕早已被砸穿!
“水泥果然坚固!”周围将士又惊又喜,信心更足。
战斗从清晨持续到黄昏,狄军发动了无数次冲锋,尸体在关墙下堆积如山,却始终无法越雷池一步。呼衍灼见状,气得暴跳如雷,亲自督战,攻势愈发疯狂。
关键时刻,荣晖之前布下的离间计和龙卫的破坏行动开始生效。狄军后方粮草营地突然起火,同时有谣言在狄兵中流传,说呼衍灼欲借此战消耗其他部落兵力……狄军军心开始动摇,攻势为之一滞。
“时机到了!”萧震敏锐地捕捉到战机,“陛下,请准臣率骑兵出关逆袭!”
荣晖看着城外略显混乱的狄军,果断下令:“准!开城门!擂鼓!为镇北侯助威!”
沉重的城门缓缓打开,吊桥放下。萧震一马当先,率领养精蓄锐已久的数千精锐骑兵,如同猛虎出闸,直冲敌阵!
狄军久攻不下,士气已堕,又逢后方生乱,猝不及防之下,被燕军骑兵冲得七零八落。萧震一杆长枪左冲右突,如入无人之境,直取中军帅旗下的呼衍灼!
呼衍灼大惊,慌忙应战。两人都是当世猛将,刀来枪往,战作一团。最终,萧震卖个破绽,诱敌深入,一枪刺中呼衍灼肩胛!呼衍灼惨叫一声,险些坠马,被亲兵拼死救回,狼狈后撤。
主将重伤败退,狄军彻底崩溃,丢盔弃甲,向北逃窜。
“追!”萧震岂肯放过,率军掩杀十余里,斩获无数,方才收兵。
雁门关保卫战,大获全胜!
雁门关大捷的消息传遍天下,举国欢腾!
皇帝御驾亲征,与将士同甘共苦,并带来“水泥”神物固城,最终重创狄军,斩杀俘虏无数,连狄酋呼衍灼都身负重伤而逃!此等武功,堪称中兴!
荣晖并未急于班师,他留在雁门关一段时间,妥善安排抚恤伤亡将士、重修城防、安置流民等事宜。
他亲眼目睹战争残酷,更知民生之多艰,各项措施皆以安民为本。【陛下仁德!】、【真是个好皇帝!】——北地军民的心音,充满了真挚的感激。
待局势稳定,荣晖才率领得胜之师,浩浩荡荡班师回朝。
沿途百姓箪食壶浆,以迎王师。京城更是万人空巷,出城十里相迎。当看到皇帝陛下黑瘦了许多,却精神矍铄,目光更加深邃威严时,臣民无不拜服。
金銮殿上,荣晖论功行赏。镇北侯萧震居功至伟,加封太子太保,赏赐无数。王猛等守城将领各有封赏。阵亡将士厚加抚恤,子女由朝廷抚养。
而最大的惊喜,来自于对“水泥”之功的封赏。
“工部主事赵思明,潜心工务,研制水泥有功,于国于民贡献巨大,擢升工部侍郎!”
“掖庭民女苏妙,”荣晖看向殿下有些紧张又期待的她,“进献水泥之法,虽非其独力完成,然有其启始之功,特赐黄金千两,锦缎百匹,准其……入工部将作监,授‘技研博士’之衔,专司格物之道研究!”
此封赏一出,满朝哗然!
赏赐金银还好说,让一个女子入朝为官?虽是技术性的虚衔,却也闻所未闻!
但想到水泥在此战中的巨大作用,以及皇帝明显护持的态度,无人敢直接反对。首辅谢安微微皱眉,但见皇帝决心已定,且苏妙确实有功,便也默许了。
苏妙本人更是惊呆了。【工部……博士?】她没想到皇帝会给她这样一个身份,一个能让她正大光明发挥所长的位置,而非禁锢于后宫!
她激动地跪下谢恩,心中对皇帝的观感彻底改变:【这个皇帝……好像真的不一样!】
经此一战,荣晖的威望达到顶峰。他不再是那个依靠读心术和多疑残忍让人恐惧的暴君,而是成为了一个能御外侮、恤将士、重实务、有功必赏的——明君。
“戾帝”的阴影正在快速褪去,“中兴之主”的光芒开始照耀大燕。
而荣晖知道,这只是第一步。内政改革、培养继承人、以及如何更好地利用苏妙这个“知识库”的路,还很长。但他的脚步,愈发坚定从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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