旁边谢谦提醒道:“王上王后可要回宫?”
瑞王小声道:“岳父,你去忙你的,我和成君出来走一走,很快就回去,不然宫里两个小冤家知道了要闹翻天。”
夫妻两个今日忍不住出来逛逛,悄悄潜入景阳侯府,正好看到董聿修唱戏。
说是潜入,大臣们都认出了这两口子。
王上和王后不愿意暴露身份,大家都假装不知道。谢谦没办法,只能亲自跟着这两个祖宗。
内院的墙太高,夫妻两个搬了两张凳子,像两个登徒子一样蹲在墙头看董聿修唱戏。
不对,是个三个登徒子。他们给谢谦也搬了张凳子。
谢成君看得十分高兴:“六郎,以前我眼睛看不见,总听人说表弟唱戏好看,果然不假!”
瑞王心里一软,以前做瞎子肯定很难受吧?
他以前数次尝试把眼睛蒙上,每次蒙上眼睛,走两步他就会焦躁,立刻把眼睛上的布扯掉。
难为她瞎了七年,忍受了很多孤独和寂寞,整天一个人琢磨事情。
从“母老虎”变成现在看起来文静贤淑的王后。
他看着她的笑容和眼里欣喜的目光,心里微微有些刺痛。
他对着谢成君笑道:“那我们多看一会儿,父皇也喜欢看聿修唱戏。等回头我叫一些人进宫唱给你听。”
谢成君侧首看着他,突然想起那年在天齐寺里,他给她做棋盘的事情。
她对着他笑了笑,悄悄跟他耳语:“那好啊,之前张姨娘教过我跳舞,六郎想不想看?”
瑞王的双眼发亮:“张姨娘果真妙人,将来有机会孤一定要赏她。”
旁边的谢谦听不下去了,张姨娘都教了些什么东西?
女儿是王后!王后!!
他觉得自己继续站在这里不合适,他一个修道之人,站在凳子上、蹲在墙外头看一群女眷们听戏,耳边是女儿女婿在说话。
还是谢墨棋最懂他,站在不远处小声喊道:“先生,侯爷找您呢!”
谢谦就着他的手从凳子上跳了下来:“君儿,我去成谨那里看看。”
谢成君点头:“爹您去吧,不用管我们。”
谢谦一走,两口子继续蹲在墙头听董聿修唱戏,整个侯府里人来人往的,这一块地方很快被围了起来。
听了一会儿戏,两口子从凳子上跳下来。
“君儿,新娘子接来了!等会子要闹洞房呢,你想不想去看热闹?”
谢成君看了看左右:“六郎,这不太合适吧?”
瑞王拉着她往里头去:“有什么不合适的,咱们藏在人群里悄悄看热闹。”
说完,他不容她拒绝,带着她去了侯府正院。
谢成峰知道背靠大树好乘凉的道理,依附堂兄过日子,住在景阳侯府中。
当然,堂兄弟两个平时各吃各的,各自走各自的账,逢年过节才凑在一起吃团圆饭。
今日婚礼是谢成谨主持,他是侯爷嘛。
谢谦是不管事的。
谢成谨把三叔谢荣的牌位请了出来,放在正位上,旁边坐着三太太甘氏。
谢成峰带着新娘子花氏一起行礼,甘氏眼底都是泪水。
谢成君站在角落里观看,瑞王一边看一边剥了颗糖塞她嘴里:“今日这婚礼完全是按照中原礼节来的,给这些山南官员们打个样,以后他们就知道怎么办了。”
谢成君心里微微一动,怪不得他今日特意来看婚礼,原来是意有所指啊。
夫妻两个身边很快站了很多人,都是些青年将领和文臣。大家都很自觉地没有行礼,假装二人不存在。
谢成君看到旁边的郑青书,对着他笑了笑。
郑青书有些摸不着头脑,挠了挠头,也笑了笑。
看了一会儿热闹后,夫妻两个带着王勇和吉祥一起悄悄离开景阳侯府。
“君儿,你刚才为何看青书?”
“六郎,我说了你别生气。”
“你说,大喜的日子我不生气。”
“青书喜欢阿瑶,阿瑶喜欢聿修。”
瑞王眼睛一瞪:“董聿修这个狗东西!再沾花惹草我阉了他!”
谢成君笑道:“说好了不生气的,聿修只能管住自己,又管不住别人。阿瑶是懂礼之人,从无逾矩。”
瑞王哦一声:“说的也是,父皇以前跟我说,可以杀人,没法诛心。”
话音一落,他心里豁然开朗,难怪父皇能容忍云侯那么多年,还给他封侯。
云侯掩饰的很好,外人并不知云侯觊觎母后。
云老贼啊,你说你为何要跟着康王造反,但凡你不造反,父皇也不会杀你。
“那青书好可怜,要不孤给他指一门婚事吧。”
“六郎别管,年轻人的事情跟咱没关系。”
“我也是年轻人!”
“好好,年轻!”
大街上人来人往。
“六郎,那边有卖绢花的。”
“走,我们去看看。”
卖绢花的小姑娘感觉眼前的夫妻两个看起来就像有钱人,卖力推销。
谢成君每种颜色挑了几样,拿回去哄女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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