电弧炉建造工作还剩一小半,
赵衍不在的这段时间,刘大强一个人将能干的工作都给干了,如今只剩下缠绕高压线圈,布置电路了。
缠绕线圈需要极为珍贵的紫铜,厂子也早已经采购回来了,
这种稀罕活儿,赵衍当然要喊上几位大匠一起,
于是,秦淮茹来了,魏柔魏娆来了,刘玉华来了,夏小兰,叶舒雅来了……
最后连实验室的潘宝儿,郭秀琴,善芙,何雨水都来了。
又从理论开始讲,讲完开始计算,细的多少转,粗的多少转,一切算明白后总算到了动手环节,每人负责一个线圈。
这么大的动作当然逃不过厂办的关注,
厂长杨爱国和副厂长李怀德联袂而来。
“你的高炉要用这么多线圈?……”
后半句被杨厂长硬生生给憋了回去‘这造价也太高了……’
刘玉华早已经适应了自己的角色:
“每月一千台发动机可就靠这个了,一个小型电弧炉是不够的,这里是三个小型电弧炉的线圈……”
李怀德叹气道:“你为什么不早提出来?
就因为看不到这一千台发动机落实的希望,上面才否了你的升迁。”
赵衍听出话里有话,抬头看向李怀德和杨爱国。
“升了去哪儿?我哪儿也不想去,如果可以,我更希望做我的普通工人……”
刘玉华看一眼自家男人,语气淡然地道。
“小刘你不能这么想,你的能力这么强,国家需要你这样的有能力者在更高的职位主持建设。”杨厂长眼神有些躲闪。
有杨厂长在,赵衍也不好询问李怀德什么,只能打个眼色,自顾自地忙着手里的活儿。
果然,吃过午饭,李怀德就溜溜哒哒找了过来。
“嗨,兄弟啊,真的抱歉啊……”李怀德脸有愧色。
赵衍猜到了大概:“刘玉华吃暗亏了?”
李怀德叉着腰咬牙道:
“前段时间被弄坏的那辆卡车,刘玉华想要追究那个修理工的责任,老杨给保了下来,说是故人之子。
后来你家国外的亲戚来了,想要看看那辆卡车的性能,刘玉华就让梁拉娣给修好了,大概就是因为这个,
事后论功行赏的时候就有人说了话,说团结同志方面还需要加强,需要在磨练磨练……”
“杨厂长说什么了没有?”赵衍抓住了重点。
李怀德没有说话,只是摊了摊手。
“啧啧……”赵衍烦躁道:“这人格局也就到这儿了。”
……
整个下午赵衍都在考虑这件事情,下班回家,赵衍来到了父母的院子里。
“妈,杨爱国跟咱家到底是什么关系?”
赵母不明就里,“一个部队出来的,我救过他,他们整个连……
惹到你了?惹到你你就翻脸,别惯着……”
赵衍被逗笑了,“不至于,妈,我就是觉的这人人情味太重,不能算一个合格的领导。”
“以后你有什么好东西可以不给他,你给李怀德,虽然咱跟他们理念不合,但默契还是有的,都是为了国家嘛……”
赵母的语气很轻松,赵衍感觉出两边关系其实并不像自己最初猜测的那样水火不容,于是放下心来。
第二天上班,赵衍直接进了厂长李怀德的办公室。
“回头找个机会带刘玉华去走走你的关系。”
只一句话,李怀德狂喜,“这这这,……这不好吧……”
赵衍摆摆手:“我们呢,只是想要为国家做点什么,你明白我的意思没有?
叫我来选择的话,谁让我们工作舒服了,我们就站谁的台,
刘玉华是这样,秦淮茹、梁拉娣这些人也都是这样,
我们有野心,但我们的野心跟大多数人理解的野心不一样,
我们的野心是,弄出更多好玩意来,让所有人的日子过得更好点,
我们不需要权利,不需要荣誉,不需要钱财,我们要的是强力的后勤保障,能让我们放开手脚去做,就这些……”
……
南锣鼓巷,赵衍父母吃过了午饭,
“下午不去上班了吗?今儿好像兴致不高啊。”夫妻多年,赵父一眼就看出赵母闷闷不乐。
“嗨,杨二狗烂泥扶不上墙。”
“这次怎么不打上门去啊?”赵父宠溺地看着妻子。
“一群人靠着轧钢厂吃饭,闹得太僵不好。”赵母浑不在意,“我又不是只会打架。”
“要不要我回厂去说说,把人转一部分过去?”
“那还不如我打上门去呢。”赵母翻个白眼,
……过了好一阵子,赵母才接着说道:“对我的防备越来越深,
我跟小芳讨论过了,刚好小芳需要保守身体上的秘密,
来年让她一家先去红空,就去做娄半城的保镖,算是打个前站吧……”
赵父长叹一口气:“行吧……”转而又哈哈一笑:“咱还有个阿美莉卡亲戚呢……”
赵母也嘴角含笑:“儿子那边就让他自己看着办,反正到哪儿别人都得供着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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