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方,被俘的宋 民见状,似乎明白了什么,只是挥舞旗帜虚张声势,再不肯靠近汴梁城墙半步。
金军大将立于阵后,冷眼望着这一幕,嗤笑道:没用的废物,让他们都退下!准备攻城!
他并非心慈手软,只是担忧柴皓将至,唯恐夜长梦多,决意今夜便破城而入。
退了!他们退了!
城上守军见被驱赶的俘虏退去,纷纷松了口气,欢呼声四起。
莫要松懈!方才不过是试探,金人真要攻城了!
李纲厉声喝道。
话音未落,金军阵中骤然响起刺耳的机括声!
投石机!快散开!
李纲急令守军躲避。
然而汴梁承平百年,守军何曾见过这等阵仗?纵是柴皓昔日闹京,也不过小打小闹。风雪中号令难传,许多士卒尚未回神——
巨石破空而至,城墙砖石迸裂。黑暗中飞石如雨,顷刻间血肉横飞。
火球裹着猛火油砸落城头,烈焰四溅。有士卒被火舌缠身,惨叫翻滚却难逃焚身之祸。守军乱作一团,哭嚎声此起彼伏。有人抱头鼠窜,竟觉无处可藏。能伏地掩耳者,已算得精锐。
霹雳炮还击!
混乱中李纲挥剑怒吼。那位何栗监军早在第一轮飞石时便逃之夭夭。
轰——
炮火撕裂雪夜。这霹雳炮虽不及后世火器,此刻却是守城利器!
当然,史书记载霹雳炮能轰击十几里外,人马俱碎,未免言过其实。
毕竟即便数百年后的明清时期,红衣大炮的最远射程也不过三四里。
架在汴梁城墙上的霹雳炮,射程约一两里,略胜于床弩。
伴随着火光与轰鸣,确实能震慑敌军。
掩耳!遮马目!
金兵并非初次遭遇霹雳炮,太原之战已有经验。
短暂混乱后,金军阵型很快稳固,投石机与猛火油齐发,与守城宋军展开对射。
同时摆出攻城架势。
云梯与组装好的冲车陆续推进。
大批金军骑兵挽弓绕城奔驰,向城头抛射箭雨。
当金军展现真正实力时,汴梁守军渐显不支。
李纲额间渗出细密汗珠...
防御使,金人箭矢太过凶猛,将士们支撑不住了!
城内外轰鸣不绝。
一名满脸血污的守将嘶哑着向李纲禀报。
宋军霹雳炮仅能轰击一两里外的金军阵地。对于逼近城下百余步的敌军束手无策。
城头床弩虽较灵活,但因沉重难移,转向迟缓。
金军骑兵来去如风,总在弩箭瞄准前避开。
唯有依靠弓箭对抗。
然宋军箭矢远不及金箭迅疾狠辣。
且金兵久经沙场,闪避格挡箭矢的本事高超。
身披重甲更令宋军箭矢难伤分毫。
即便偶有箭矢穿过甲胄缝隙,女真勇士强健的体魄也能夹住力竭的箭镞。
反观宋军,除少数精锐外,多数甲胄偷工减料。
汴梁禁军长期疏于战事,六十斤重甲令士卒行动困难。
朝廷配发的甲胄多华而不实。
远不及西军等实战部队的精良装备。
部分上四军甚至只配发纸甲。
那些禁军身上的金漆彩绘、兽头雕饰不过是虚有其表,根本起不到半点防护作用!
平日里充作皇家仪仗倒还勉强,可面对金军的箭雨,这样的汴梁禁军如何抵挡?
利箭轻易贯穿甲胄,中箭者非死即伤,城头哀嚎四起。
即便盾牌兵举盾格挡,可金军箭矢从高处抛射而下,更有悍勇之士以重箭破盾,盾牌几近无用!
若将盾牌高举护顶,虽能挡箭,却无法还击,金军便可趁机登城。
守军只得与逼近的金兵对射,却节节败退,伤亡不断攀升。
李纲见守军接连倒下,弓箭手们战意溃散,当即厉声道:“传令!调南北城墙的弓箭手速来增援!”
汴梁城垣绵延数十里,金军并未四面合围,而是屯兵西北,专攻西城。
但李纲不敢懈怠,仍分兵驻守其余三面,以防金军声东击西。
自古攻城者善用诡计,守城者却需处处设防,疲于应对。
李纲深知此理,却无可奈何。
昔日金军仅六万之众,汴梁尚能固守,可如今敌军十余万,器械精良,而守军战力孱弱,分兵数十里城防,早已捉襟见肘。
西城告急,他只得抽调别处弓箭手驰援。
未料调令刚下,北城急报骤至:“防御使大人!金军突袭北城,箭如飞蝗!弓箭手调离后,我军无力压制,已有敌兵登城!”
听闻北城告急,李纲面色骤变,顿时明白自己落入了金兵的圈套!
先前西城防线在金军箭雨下岌岌可危,李纲被迫从南北城墙各抽调部分弓箭手增援。不料弓箭手刚调走,北城便遭遇另一支金军的猛烈进攻。这分明是金军主帅要令宋军首尾难顾的毒计,可李纲却无力 。
金兵人多势众,箭如飞蝗,攻势凌厉。而汴梁守军兵力薄弱,弓箭手亦不及金军精锐,处处显露破绽。虽说汴梁号称有二十万禁军,实则空饷严重,实际兵力不过六七万之数。面对金国十万铁骑,宋军尚未接战,便被漫天箭雨压制得抬不起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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