往南走的第三天,天还没亮呢,风就呼呼地刮起来了。
那沙子就跟刀子似的,从那些凸凹不平的岩壁上刮过去,发出那种像人在呜呜哭似的尖声。
这整个鸣沙谷啊,就像一头趴了上千年的大怪兽,张着那干巴巴裂着缝的嘴,就等着有猎物傻乎乎地跑进去呢。
骆驼都跪在地上哀哀地叫着,鼻孔里都渗出血丝来了。就连最能吃苦的老驼夫,也把头低得不能再低了——这沙子啊,烫得要命,感觉能把人的气息都给吞掉,能活生生把人给蒸成干骨头架子。
“小姐啊……”老骡子紧紧地抓着缰绳,脸白得跟纸似的,“那可是‘噬息流’啊!一百年前,有一支三百人的商队进去了,结果连个尸首都没找回来,就捡到半块化了的铁牌子。那热流能把人皮都给撕掉,还有毒虫能钻到骨头里去呢,一百个人进去,一个都出不来啊!”
队伍就停在谷口这儿,大家都大气不敢出。
墨七弦呢,她啥话也没说,蹲下身子,抓了一把黄沙。
她用手指头轻轻捻了捻,沙子就沙沙地往下掉,那动作就跟在仔细称试剂似的,特别精准。
然后她就把星髓灯拿出来了,调到低频波段,幽蓝幽蓝的光就洒到她手心里了。
就那么一下子,细沙的表面就有了一点点特别淡的金属反光。这可不是看花眼了,是真的有磁性颗粒在呢!
她的瞳孔一下子就缩了缩。
这可不是天然的流沙啊。这带电颗粒悬浮的现象啊,是电磁扰动搞出来的,就跟24世纪地球沙漠实验基地里的“静电扬尘场”差不离儿。
不过这儿的技术可就差远喽,又原始又乱套,就像是有股失控的能量剩在地质层里,来回晃荡,结果就弄出这么个死亡禁区来。
“咱可不能走着过去。”她站起来,拍拍手掌,把灰弄干净,说话的声音冷静得就像温度计的读数似的,“得‘滑’过去。”
当天晚上啊,营地里的篝火都没点。
墨七弦怕热源把气流给弄乱了,就叫大家把火灭了,一群人都缩在骆驼肚子旁边避风呢。
她把一张油布铺开,拿炭条在上面画浮板的结构。
赤脊凑过去一瞧,眉头就皱成一团了:“拿竹篾当骨架?用油布蒙上?你就打算用这个渡沙海啊?”
“浮力要是不够的话,就靠气垫呗。”她连头都没抬,“沙层表面有好多静电势差呢,只要在底部铺上导电网层,再连上储能罐放出反向电流,就能弄出个局部斥力场,就有气垫效应了——原理跟磁悬浮差不多,就是降维实现的。”
赤脊听着都觉得脑袋发麻:“你这是把科学当成魔法来用了啊……”
阿木尔抱着铜线束,眼睛都不敢眨一下:“那……这能成吗?”
墨七弦没吭声。她把眼睛一闭,脑瓜里的模拟系统就静悄悄地开始运作了。风速啊,湿度啊,还有沙的密度,这三个方面的模型就跟开了挂似的快速推演。上千次关于滑行角度和动力搭配的情况在脑袋里冒出来又消失不见,就像放烟花似的。
最后呢,她找出了最好的办法:弄六块浮板,让它们像大雁飞的时候那样排好队。每块浮板承受的重量不能超过三百斤,滑行的速度得控制在每秒1.8米以内,这样就能防止因为共振而出现塌陷的情况。
一晚上都没睡着觉。
第二天早上,六块又轻又薄的浮板就组装好了。这浮板啊,竹子做的骨架很有韧性,油布能防水,底面像蜘蛛网似的布满了铜网,铜网还连着小小的星髓储能罐呢。
墨七弦亲自去调整最后一组参数,手指头在电路接口那儿划拉了一下,确定没有短路的危险。
“所有人啊,一批一批地上浮板。把重心放低,别出声,就听我指挥。”
第一块浮板慢悠悠地朝着山谷里开进去了。
风沙呼呼地吹,脚底下的沙地居然像水面一样有点起伏,浮板轻快地滑着,真就跟船在水上走似的。
大伙都倒抽一口凉气,心说这哪是在沙海上面走啊,这明明就是在浪尖上踏步呢!
可是呢,当队伍走到山谷中间的时候,前面的地面突然就塌下去了,一点征兆都没有。
“啊——!”阿木尔吓得大叫起来,浮板的前头一下子就往下沉,眼瞅着就要被流沙给吞掉了。墨七弦眼神猛地一狠,立马就把动力给切断了,大喊道:“快趴下!所有人都趴下!”
就这么一下子,那六块浮板一下子就没速度了,稳稳当当停在了塌陷的边缘上。
她麻溜地拿出星髓灯,把功率调到最大,朝着下面的空洞照过去。
那光线一下子就穿透了黄沙,这时候地下就传来了低沉的嗡嗡声,就好像是有什么金属结构在一块儿震动似的。
“下面有个空的地方呢。”她眼睛眯起来,一边分析着回波的频率,一边说道,“而且这个空的地方是个规则的几何体,边长差不多有十二尺,深度大概有二十丈,这可不是天然的洞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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