仿佛为了印证他的话——
“咔嚓!咔嚓嚓——!”
一连串密集如爆豆的脆响!
金光缚魔箓凝聚的巨大符网,在猩红独眼的凝视下,如同被强酸腐蚀的蛛网,瞬间崩裂出无数道触目惊心的裂痕!
金色的光屑如同燃烧殆尽的火星,大片大片地湮灭在翻涌的凶煞黑气中!
“噗——!”
最后维系符网的核心反噬之力狠狠撞在我胸口,我眼前彻底一黑,一大口滚烫的心头血狂喷而出,身体如同断线木偶般软倒。
“张哥!”
陈斌惊恐大叫,拼尽全力才没让我直接栽进坑里。
他感觉臂弯里的人瞬间变得冰冷沉重。
“完了…全完了…”
李刚瘫软在地,眼神空洞地望着那迅速瓦解的金光。
金光符网,彻底崩碎!
嗡——!!!
一股远比之前更加狂暴、更加凶戾、带着滔天怒意和某种…
被惊扰了“进食”般贪婪的恐怖意志,如同无形的海啸,从坑底那失去束缚的青铜兽面上轰然爆发!
“呃啊——!”
陈斌和李刚首当其冲,如同被万吨重锤砸中,眼前发黑,耳鼻瞬间涌出鲜血,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倒飞出去!
陈斌在倒飞出去的瞬间,只来得及用尽最后一丝力气,将轮椅猛地推向远离坑口的方向。
轮椅带着昏迷的林薇薇,在坑洼不平的地面上颠簸着滑出十几米远。
“薇薇!”
陈斌摔在地上,挣扎着想爬起来,却被那股无形的重压死死按在地面,动弹不得,只能目眦欲裂地看着轮椅的方向。
没有了金光的阻隔,那巨大的、锈迹与血斑仿佛活物般蠕动的青铜兽面,再无任何阻碍!
它发出沉闷如地底闷雷般的轰鸣,带着碾碎一切的气势,缓缓地、不可阻挡地向上抬升!
更多的、散发着不祥气息的青铜边缘和布满诡异符文的器身,正从泥土和断裂的树根中显露出来!
猩红的独眼,如同地狱睁开的眼眸,冰冷地扫过全场。
最后,牢牢锁定在远处轮椅上那微弱却“纯净”的灵魂气息——
林薇薇身上!
“道标…归途…”
那冰冷、贪婪、由无数古老音节拼凑的意念,再次直接在所有清醒者的意识中轰鸣,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攫取意志!
“不——!”
陈斌发出野兽般的嘶吼,指甲深深抠进泥土里,却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。
李刚直接吓晕了过去。
我躺在冰冷的地上,意识在剧痛和绝望的深渊边缘沉浮。
视野一片血红模糊,只能感觉到那如同实质的凶煞之气正疯狂地涌向薇薇的方向。
结束了么…
就在这千钧一发、万念俱灰之际——
“呖——!!!”
一声清越、高亢、穿透云霄、仿佛能撕裂一切阴霾与煞气的禽鸣,毫无征兆地从远处天际传来!
这声音带着一种煌煌正大、至阳至刚的磅礴气息,如同初升的朝阳刺破厚重的乌云!
声音响起的刹那,笼罩整个工作站的、那冻结灵魂的恐怖威压,竟然猛地一滞!
坑底那正抬升的青铜兽面,其核心猩红的独眼,第一次…剧烈地、明显地、收缩了一下!
如同被强光刺痛!
一股截然不同的、温暖而浩大的力量波动,正以惊人的速度,由远及近,撕裂浓重的煞气,朝着这地狱般的塌陷坑疾驰而来!
“什么…声音?”
陈斌被那声禽鸣震得耳膜嗡嗡作响,压在身上的重压似乎轻了一丝,他挣扎着抬起头,茫然地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。
我涣散的瞳孔猛地一缩,残存的意识捕捉到那熟悉又陌生的煌煌气息,一个几乎被遗忘的名字脱口而出,带着难以置信的狂喜:
“太…阳…神鸟?!”
工作站外围,通往塌陷坑的扭曲道路,一辆改装过的军用吉普车如同脱缰的野马,无视崎岖变形的地面,疯狂地颠簸冲刺!
车顶的警灯早已破碎,车身布满刮痕和凹坑。
驾驶座上,一个穿着作训服、面容刚毅、眼神却锐利如鹰的中年男人,双手青筋毕露地死死抓着方向盘,嘴角紧抿,牙关紧咬。
他正是接到紧急求援后,亲自带队押送“太阳神鸟”金箔复制品(真品无法移动)赶来的三星堆博物馆安保主任——赵卫国!
副驾驶上,一个头发花白、戴着厚厚眼镜的老者,正是三星堆博物馆的首席研究员,周老。
他怀里紧紧抱着一个特制的铅合金密封箱,箱子表面此刻正散发出惊人的热量,微微震颤着,里面隐隐透出金红色的光芒!
箱体上蚀刻的复杂符文,正竭力约束着内部那即将破茧而出的磅礴力量!
“再快!老赵!再快点!”
周老的声音因为紧张和箱体传来的灼热而嘶哑颤抖,眼镜片上全是汗水蒸腾的白雾,
“神鸟…神鸟在共鸣!
在愤怒!
里面的东西…太凶了!
它在主动冲击封印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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