踏入归墟的瞬间,凤辞的呼吸突然滞涩。
不是水的压迫,是血。黏稠的、带着铁锈味的血漫过脚踝,每动一步,血里就浮出细碎的记忆碎片 —— 她初学绣活时扎破手指的疼,李逍遥第一次握剑时磨破的掌心,甚至连王老大孩童时偷喝花酒的憨态,都在碎片里清晰可见。
“别碰碎片。” 李逍遥的重组剑在血里划出弧光,暗金线将靠近的碎片斩成齑粉,“血在吸记忆,碎片是诱饵。”
金婴的眉心玉突然亮起,光芒在血海上铺出条淡金的路,路两旁的血自动退开,露出底下的石质地面。紫婴的掌心纹漆黑如墨,攥着的 “残衡” 影在她掌心跳动,每跳一次,血里的记忆碎片就熄灭一片,像被什么东西吞噬了。
走了约莫半盏茶,血海里突然浮出块巨大的石碑,碑身爬满星蚀族的紫纹,却在顶端刻着凤族的银纹 —— 两种纹在碑顶交织,凝成个模糊的 “衡” 字,与金婴眉心的玉字同源。
“是星蚀族和凤族的合碑。” 凤辞的返璞纹与碑身共振,血里的记忆碎片突然暴涨,映出幅远古画面:凤族与星蚀族的族人并肩站在碑前,将各自的力量注入碑身,碑顶的 “衡” 字发出过与此刻相同的金光,“他们当年…… 订过盟约?”
李逍遥的剑突然指向碑底,剑刃的暗金线在血里勾出个凹槽,里面嵌着块玉,只露出小半角,玉的纹路与 “终焉” 玉一致,“是第三块终焉玉!”
他伸手去抠,指尖刚触到玉,血海里突然掀起巨浪,浪头化作无数只手,抓向两人的脚踝,手的主人影在浪里闪现 —— 是各个时空的 “残衡”,都长着金婴与紫婴的脸,只是眼睛漆黑,“别碰它!那是我们的骨头!”
金婴的眉心玉剧烈发烫,淡金的路突然收缩,将两人与石碑围在中间。紫婴的掌心纹突然飞出黑丝,缠上浪里的 “残衡” 影,影在黑丝里发出凄厉的尖叫,渐渐化作光粒,被紫婴的掌心吸收,“她在…… 吞噬残衡?”
石碑在这时突然震动,碑身的紫纹与银纹同时亮起,刻着的远古文字在血里显形:“双生盟约,以血为证,衡碎则约毁,衡全则界生。”
“界生?” 凤辞的返璞纹突然刺痛,灵视穿透石碑,看见碑后的血海里,沉睡着无数具骸骨,有的插着凤族银剑,有的握着星蚀族骨笛,骸骨的指尖都指向同一个方向 —— 碑底的终焉玉,“他们是订约的族人,都死在了这里。”
李逍遥的剑插进碑底的凹槽,暗金线顺着玉的纹路蔓延,第三块终焉玉的全貌渐渐显露 —— 不是完整的玉,是半块,另一半的缺口,正好能与金婴眉心的始源玉拼合,“它和始源玉是一对?”
血海里的巨浪突然平息,“残衡” 影消失无踪,只剩下石碑在血里轻轻摇晃。金婴的眉心玉与紫婴的掌心纹同时飞向石碑,玉与纹在碑顶的 “衡” 字上交汇,金光与黑光交织,竟将半块终焉玉从碑底拔了出来,悬在半空。
就在终焉玉即将与始源玉拼合的刹那,血海里突然传出极轻的叹息,像无数个声音在同时开口:“你们真要合?合了,你们的孩子就会变成新的‘界核’,永远困在归墟,再也醒不来。”
凤辞的手猛地顿住,血里的记忆碎片突然映出未来的画面:金婴与紫婴化作两团光,嵌在归墟的地心,始源玉与终焉玉在他们头顶旋转,而她和李逍遥站在血海边,再也无法靠近。
李逍遥的剑刃暗金线突然变弱,剑身在血里微微颤抖。
石碑顶的 “衡” 字突然裂开,紫纹与银纹开始剥离,像要重新回到敌对的模样。半块终焉玉在半空剧烈摇晃,仿佛在犹豫是否要落下。
血海里的叹息越来越响,渐渐凝成个模糊的影,影的轮廓既像老者,又像凤蚀,还像未来的凤辞,正往终焉玉的方向伸手,“放下吧,留一半念想,总好过永远失去。”
金婴与紫婴突然同时啼哭,啼声里没有犹豫,只有清晰的指向 —— 终焉玉。
悬念在血海里漫开:终焉玉与始源玉合璧后,双生胎真的会变成界核吗?血海里的叹息影是谁?石碑后的骸骨为何都指向终焉玉?最关键的是,凤辞与李逍遥的手,会在这一刻落下,还是收回?
半块终焉玉的缺口,已经触到了始源玉的边缘,金光与黑光在接触点炸开细小的火花,像在点燃某个沉睡的开关。而血海底的深处,那些沉睡的骸骨,指尖突然动了动,仿佛在催促,又像在阻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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