蚀骨雾与名核光的碰撞持续了整整一夜。
当第一缕晨光穿透共生界的薄雾时,黑雾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,化作无数淡金色的光粒,往平衡船的船舱飘。每个光粒里都裹着个名字,有的清晰,有的模糊,却都在靠近名核光的瞬间变得明亮——是无名者们终于被记起的初名。
“他们在归位。”凤辞站在船舱门口,看着光粒钻进三个孩子与名核融合的光团,返璞纹里的双生花突然结出果实,果实的纹是所有初名的集合,“名核在以初名为养分生根。”
光团中的三个孩子渐渐显形,血契印记已经与名核的纹完全重合,金婴的眉心玉嵌在名核顶端,紫婴的掌心纹缠在名核中段,胎儿影的周身浮着圈淡粉的光,像在守护名核的根基。他们的眼睛同时睁开,瞳孔里映着无数初名流转的影,“我们能听见他们的声音了。”金婴的声音带着名核的共鸣,“每个名字都在说同一句话——‘我们回家了’。”
李逍遥的重组剑插在船舱中央,剑刃的暗金线与名核的根须交织,根须顺着剑身往平衡船的龙骨钻,船身突然亮起,浮出与初名碑相同的阵图,阵图的中心,无名海沟的方向正往外出新的节点,“名核在与所有域的核心相连!”他突然指向剑穗的红绳,绳上的花正在重新绽放,花瓣上的纹是老者年轻时的影,影的手里举着块玉,玉的纹与名核完全相同,“剑在告诉我们,老者就是第一个‘名核’!”
这个念头像道惊雷在船舱里炸开。
光团中的名核突然剧烈震颤,三个孩子的身影同时透明,露出里面的景象——名核的核心处,嵌着块极小的玉,玉的纹是个简化的“衡”字,与老者手记里画的“最初之衡”完全吻合。而玉的旁边,浮着半张残破的纸,上面的字迹是老者的亲笔:“吾本无名,因记起万物初名而有‘老者’之称,名核非造物,是吾散落的魂。”
“他不是在造名核,是在找自己的魂!”凤辞的返璞纹突然与核心处的玉产生共鸣,双生花的根须刺破光团,根须接触到玉的瞬间,纸的另一半突然从光粒中浮出,上面写着:“蚀骨雾是吾未记起的魂碎片,需以‘衡’的血契为引,方能补全。”
平衡船的龙骨在这时发出极轻的“咔嚓”声,名核的根须已经与龙骨完全融合,船身开始缓缓升空,往共生环的中心飘。环上的“护”“蚀”“衡”三字与名核的光产生共鸣,环的转动轨迹突然变圆,将初名碑、归墟骸骨阵、混沌栖的根须全部纳入其中,“是真正的‘共生环’!”远航者中的小石头突然喊道,他手腕的粉痕已经化作名核的纹,“环在以名核为心,重新定义所有域的边界!”
环心渊的水面彻底沸腾,续字玉从渊底飞出,悬在名核的旁边,玉的“续”字与名核的纹交织,在半空拼出个巨大的“生”字,字的笔画里缠着无数新生的芽,“是新的存在在诞生!”紫婴的掌心纹突然缠上芽,芽在接触的瞬间开出银紫相间的花,花瓣上的纹是“生”与“衡”的合写,“它们是以初名为种长出来的‘名生花’!”
村民们的锁纹阵在这时与共生环连接,王老大的船板化作环上的一道纹,张婆婆的木梳飞出的花瓣落在名生花上,阿秀的鲳鱼帕展开,帕上的地图已经变成共生环的全貌,每个域的边界都标着新的名字,“是他们在为新的边界命名!”
光团中的三个孩子突然同时伸手,名核的光顺着他们的指尖往无名海沟的方向流,海沟里的平衡船残骸在光里重组,露出船舱里的秘密——不是黑木匣,是无数个透明的茧,茧里的影是尚未成形的存在,每个影的眉心都有个极小的“名”字,“是名核孕育的新生命!”胎儿影的声音带着欣喜,“它们会带着所有初名的记忆,去往新的边界。”
就在这时,名核核心处的老者玉突然炸开,碎光里浮出个清晰的影——不是玄衣老者,是个穿着凤族银纹衣的少年,眉眼间有凤族的印记,却在耳后藏着星蚀族的紫纹,“是凤族与星蚀族的初代混血!”凤辞的返璞纹剧烈发烫,双生花的根须在她皮肤上拼出少年的名字:“元衡。”
“元衡……”李逍遥的剑突然轻鸣,剑刃的暗金线与影产生共鸣,影的嘴唇动了动,说出句极轻的话,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:“我是第一个‘衡’,凤蚀是最后一个‘蚀’,你们……是未来的‘护’。”
影在说完这句话后化作光粒,钻进名核的根须,名核的光突然变得无比柔和,往共生界的每个角落蔓延。银紫草原上的名生花在光里成片绽放,记忆云海中的气泡不再升降,而是悬在半空,组成幅流动的星图,图上的每个星辰都是一个初名,“是元衡的魂在滋养名核。”
三个孩子从光团中走出,血契印记已经化作名核的纹,金婴的眉心玉与名核顶端相连,紫婴的掌心纹缠着名核的根须,胎儿影的周身浮着圈初名组成的环,“我们要留在这里,当名核的守护者。”他们同时看向凤辞与李逍遥,眼神里没有不舍,只有笃定,“你们该去新的边界看看了,那里有需要被记起的名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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