残阳如血,将西边的天际线染成一片瑰丽而壮烈的橙红。独孤无忧的身影如同一道划破暮色的淡银色流光,自神剑宗山门疾驰而出,朝着西北方向那片被称为黑风涧的险恶之地而去。
《流光遁术》虽仅第一重,却已显不凡。他的速度远超同阶修士,身形过处,只留下细微的破空声和空气中淡淡的灵力涟漪。山风变得凛冽,迎面扑来,吹得他一身朴素的青衫紧紧贴在身上,勾勒出经过《剑骨篇》锤炼后匀称而隐含爆发力的身形轮廓。他面容沉静,眼神锐利如即将出鞘的寒剑,紧抿的唇线显示着他内心的警惕与坚定。
离宗约莫百里,地势逐渐变得荒僻险峻。他正欲加速穿过前方一道幽深的山隘,敏锐远超常人的神识却骤然捕捉到前方传来的数道灵力波动,其间夹杂着几声粗鲁嚣张的呵斥,打破了山间的寂静。
“前面那小子!给爷站住!”
无忧身形骤然一顿,流光散去,稳稳落在山道中央。他抬眼望去,只见三个穿着神剑宗内门服饰、却仪态轻浮、眼神闪烁的弟子,呈品字形拦在了路前,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贪婪与倨傲。
为首一人,约莫二十七八年纪,面皮微黄,眼角带着几分痞气,修为在筑基四层左右,正双手抱胸,斜睨着无忧。他左侧是个瘦高个,像根竹竿似的,嘴角噙着一丝不怀好意的笑,筑基三层。右侧则是个矮胖弟子,满脸横肉,搓着手,一副急不可耐的模样,也是筑基三层。
这三人无忧有些印象,是内门中名声颇臭的几个痞子,名叫王龙、李竿、赵庞,仗着修为尚可且抱团,时常欺压勒索那些势单力薄或新入内门的弟子。
“啧,跑得倒挺快,差点没拦住。”那为首的黄面弟子王龙,上下打量着无忧,见他衣着普通,年纪又轻,更是放心,语气愈发嚣张,“小子,面生得很啊?新来的?懂不懂这黑风岭的规矩?”
无忧眉头微不可查地一皱,不想在此浪费时间,更不欲节外生枝,冷声道:“什么规矩?让开,我有要事。”
“嘿!王师兄,你瞧他这态度!”那矮胖的赵庞怪叫一声,唾沫星子都快喷出来了,“要事?急着去投胎啊?师兄们最近手头紧,看你小子红光满面,想必有点身家,识相的,乖乖把储物袋交出来,孝敬师兄们,就当买路钱了!”
那瘦高个李竿也阴阳怪气地帮腔:“就是,看你急匆匆的,怕是得了什么好处想独吞吧?见面分一半,可是咱宗门的老传统了。”
无忧眼神彻底冷了下来。他本想尽快脱身,奈何麻烦自己找上门,而且对方言语刻薄,心思歹毒。
“我再说一次,让开。”他的声音不高,却带着一股山雨欲来的寒意,周身气息内敛,仿佛平静海面下汹涌的暗流。
“妈的,敬酒不吃吃罚酒!”赵庞性格最为暴躁,见无忧丝毫不给面子,顿觉脸上挂不住,怒骂一声,竟直接动手!肥胖的身躯猛地前冲,筑基三层的灵力毫无保留地灌注右掌,带着一股腥风,狠辣无比地拍向无忧的面门,竟是打算一击就让无忧破相重伤!
这一掌若是拍实了,寻常筑基初期修士恐怕立刻就要骨碎筋折。
无忧眼中寒光一闪!他原本站立不动,就在那肥厚手掌即将触及鼻尖的刹那,他动了!
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!
他没有拔剑,甚至没有太大的动作。只是右手看似随意地抬起,食指与中指并拢,精准无误地后发先至,点向赵庞那粗壮手腕的脉门之处。指尖之上,一点极凝练的剑气微吐,并非剑招,却蕴含着《剑骨篇》小成的肉身之力和守护剑意的锐利!
“噗!”
一声轻微的闷响,伴随着“咔嚓”一声令人牙酸的骨裂声!
“嗷——!!!”
赵庞前冲的势头戛然而止,杀猪般的凄厉惨叫瞬间划破山谷!他猛地缩回右手,只见手腕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弯曲着,显然腕骨已被那轻描淡写的一指彻底点碎!剧烈的疼痛让他额头冷汗涔涔,肥脸上满是痛苦和难以置信的惊骇!
王龙和李竿脸上的狞笑瞬间僵住,化为惊愕与骇然!
他们根本没看清无忧是怎么出手的!只看到赵庞冲上去,然后就像自己撞上了一柄无形的利剑,瞬间被废!
王龙瞳孔骤缩,猛地拔出腰间长剑,色厉内荏地指向无忧,声音却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:“你…你到底是什么人?!竟敢下此重手!”
无忧缓缓收回手指,仿佛只是掸了掸灰尘,语气平淡却带着刺骨的冷意:“是他先动的手,自取其辱罢了。现在,能让开了吗?”
他稍稍释放出一丝筑基五层巅峰的气息,那股经过《镇狱》功法锤炼的灵力浑厚无比,更有一股若有若无的凌厉剑意弥漫开来,如同实质般的压力,瞬间笼罩了王龙和李竿!
两人只觉得呼吸一窒,仿佛被无形的剑锋抵住了咽喉,浑身血液都要冻结一般!他们这才真正感受到眼前这个看似普通的少年体内,蕴含着何等可怕的力量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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