戒律堂内,气氛凝重得几乎要滴出水来。
周长老居中而坐,眉头紧锁,听着下方执事陈述所谓的“证据”,以及林清雪针锋相对的反驳。无忧站在堂下,面色平静,心中却飞速盘算着如何拆穿这漏洞百出的栽赃。
然而,就在周长老似乎有所意动,准备深入调查那些疑点时——
一股浩瀚如渊、沉重如山的恐怖威压,毫无征兆地轰然降临戒律堂!
这股威压是如此的可怖,远超金丹境界!堂内所有筑基执事瞬间脸色煞白,噗通噗通跪倒一地,连头都无法抬起!周长老也是闷哼一声,身形剧颤,勉强支撑着没有跪下,脸上却已布满惊骇!
林清雪俏脸发白,金丹初期的修为在这威压下如同风中残烛,她咬紧牙关,死死站在原地,将无忧护在身后。
无忧更是感觉如同被万丈山岳压顶,骨骼咯吱作响,《剑骨篇》自主运转到极致,才勉强支撑着没有瘫倒,但浑身灵力已被彻底压制,难以调动分毫!
在所有人惊惧的目光中,一道模糊的身影如同鬼魅般,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大堂主位之上。那是一个身穿朴素灰袍、面容枯槁、眼神浑浊仿佛随时会睡去的老者。他看起来行将就木,但身上散发出的那股如同洪荒巨兽般的威压,却让整个戒律堂都为之战栗!
“太...太上长老!”周长老看清来人,声音发颤,艰难地躬身行礼。
来人竟是神剑宗仅存的几位元婴期太上长老之一——玄枯长老!
玄枯长老浑浊的目光缓缓扫过堂下,在无忧身上停留了一瞬,那目光仿佛有千钧之重,让无忧几乎吐血。
“宗门禁地,乃立根之本。”玄枯长老开口,声音沙哑低沉,却如同重锤敲击在每个人的心头,“擅闯者,死。此乃铁律。”
他根本没有询问任何过程,也没有看任何所谓的证据,直接定了性!
“太上长老容禀!”林清雪心急如焚,不顾威压,上前一步急声道,“无忧闯入禁地实有隐情,他发现了...”
“嗯?”玄枯长老眼皮微微一抬。
噗!
林清雪如遭重击,猛地喷出一口鲜血,娇躯如同断线的风筝般向后倒飞出去,重重撞在墙壁上,气息瞬间萎靡下去,脸色金纸,显然受了极重的内伤!
金丹初期,在元婴老祖面前,连一句话都无法完整说完!
“清雪!”无忧目眦欲裂,想要冲过去,却被那恐怖的威压死死钉在原地,动弹不得!
玄枯长老看都没看重伤的林清雪,目光重新落在无忧身上,带着一种漠视一切的冰冷:“小辈,你可知罪?”
无忧猛地抬头,眼中充满了血丝和愤怒,死死盯着玄枯长老,嘶声道:“弟子无罪!弟子闯入禁地,是为发现血煞门与玄阴教勾结,布下逆血夺元大阵的阴谋!弟子有证据!为何不听弟子说完?!为何伤我师姐?!”
他几乎是吼出来的,不甘、愤怒、绝望交织在一起!
“阴谋?证据?”玄枯长老脸上露出一丝极其淡漠的、近乎嘲讽的表情,“那与本座何干?与宗门铁律何干?”
他缓缓站起身,那看似枯槁的身躯却仿佛撑开了整个天地,威压再次暴涨!
“这世间,何曾有过道理可讲?”他声音平淡,却蕴含着令人心寒的法则,“强者生,弱者死。强者的话,便是道理。宗门的铁律,便是道理。本座说你错了,你便是错了。本座要你死,你便不得不死。”
“今日擒你,不是因为你做了什么,而是因为你弱。因为你触犯了强者的规矩,懂了么?”
这番话,冰冷、残酷、赤裸裸地撕开了修真界最本质的法则!没有任何虚伪的掩饰,只有绝对的力量带来的绝对权力!
无忧如坠冰窟,浑身冰冷,一颗心彻底沉入了无尽的黑暗深渊。
连太上长老都是如此...都不问青红皂白...这宗门,还有何希望?这世界,还有何公道可言?
绝望,如同冰冷的潮水,彻底将他淹没。
玄枯长老似乎厌倦了这场闹剧,缓缓抬起干枯的手掌,向着无忧虚空抓来:“蝼蚁之辈,随本座去禁地赎罪吧。”
一只完全由恐怖灵力凝聚而成的灰色巨手,无视空间距离,瞬间出现在无忧头顶,就要将他擒拿!
周长老面露不忍,却不敢出声。其他执事更是噤若寒蝉。
林清雪挣扎着想要起身,却又喷出一口鲜血,眼中充满了绝望。
无忧闭上了眼睛,体内的灵力在元婴威压下连自爆都无法做到。实力的绝对差距面前,一切挣扎都是徒劳。
难道...就这样结束了吗?
就在那灰色巨手即将落下之际——
“呵。”
一声轻轻的、似乎带着些许倦意的嗤笑,突兀地在戒律堂角落响起。
这笑声很轻,却奇异地压过了所有的声音,甚至将那恐怖的元婴威压都冲淡了一丝。
玄枯长老的动作猛地一滞,霍然转头,浑浊的眼中爆射出骇人的精光,盯向角落:“谁?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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