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,像两条交缠的藤蔓。林晚秋把玩着手里的铁制土豆花,指尖能感受到铁料被精心打磨过的光滑,心里暖融融的。
“晚秋姐姐!哥!”陆灵儿的声音从村口传来,小姑娘提着个竹篮,跑得像只小鹿,辫梢的红头绳在风里飘得欢快。
“慢点跑,别摔着!”林晚秋赶紧迎上去,扶住差点撞到她身上的小丫头。
“俺不摔!”陆灵儿仰着小脸,献宝似的举起竹篮,“你看,俺采的野枣,可甜了!”
篮子里装着红玛瑙似的野枣,是这干旱季节里难得的鲜果。林晚秋捏起一颗,放进嘴里,清甜的汁水瞬间在舌尖散开——这味道比普通野枣浓郁得多,倒像是空间里培育过的品种。
“真甜,”她笑着揉了揉陆灵儿的头顶,“灵儿真能干。”
“是晚秋姐姐教俺认的,”小姑娘得意地晃着脑袋,忽然想起什么,拉了拉林晚秋的衣角,“姐姐,俺今天感觉身子好多了,能帮你去地窖拿东西不?”
自她病好后,总惦记着帮衬些活计。林晚秋本想回绝,却见陆承宇朝她递了个眼色,便点头应了:“行啊,正好要去拿点土豆种,你跟我去看看吧。”
三人往地窖走,陆灵儿叽叽喳喳说个不停,一会儿讲晒谷场的孩子们又捡了多少柴火,一会儿说王二婶新织的布颜色多鲜亮,小嘴里像含着颗糖,甜得让人心里发暖。
推开地窖门,一股清凉的潮气扑面而来。陆承宇熟门熟路地摸出火折子点亮油灯,昏黄的光晕里,地窖角落堆着的土豆种泛着温润的土黄色,靠墙的架子上摆着陶罐和布袋,一切都井井有条。
“哇,这里好凉快!”陆灵儿好奇地四处打量,小手指点着墙角的暗渠入口,“哥,这就是你说的‘藏水的地方’吗?”
“嗯,”陆承宇含糊应着,给林晚秋使了个眼色,“你们拿种薯,我去看看渠口有没有堵。”
他转身走向暗渠时,林晚秋正弯腰从麻袋里捡种薯,忽然感觉指尖传来一阵异样的温热——不是地窖的潮气,而是像有股暖流顺着指尖往掌心钻。她心里一动,下意识地看向脚下的土地。
地窖的地面是夯实的黄土,可此刻,她踩过的地方竟隐隐泛出深褐色,像被墨汁洇过似的。更奇怪的是,那片褐色还在慢慢扩大,边缘处甚至冒出几星绿意,像是有草芽要顶破地皮。
“这是……”林晚秋惊得差点把手里的土豆掉在地上。
“咋了?”陆承宇闻声回头,顺着她的目光看向地面,也愣住了,“地咋变色了?”
陆灵儿也凑过来看热闹,小脚丫刚踩上那片褐色土地,突然“呀”地叫了一声:“这里的土好软!”
林晚秋蹲下身,指尖插进土里。那土松松软软的,带着湿润的凉意,竟和空间里的黑土地触感一模一样!她心里“咯噔”一下,猛地闭上眼睛集中意念——果然,意识里的空间正在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!
原本只有半亩地的黑土地,此刻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外扩张,边缘处的白雾像潮水般退去,露出更多肥沃的黑土。原本只有巴掌大的灵泉,水面也在上涨,汩汩地冒着新的泉眼,连空气里的灵气都浓郁了好几倍。
“空间扩容了?”林晚秋又惊又喜,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——难道是因为救了灵儿?
她想起刚穿越时,空间只有几平米的储物区,后来种出第一批土豆,黑土地才扩展到半亩。这次救陆灵儿,她不仅用了空间的青蒿,还悄悄往药汁里掺了不少灵泉水,难道是这种“救人”的善举,触发了空间的扩容机制?
“晚秋?你咋了?”陆承宇见她半天不动,伸手碰了碰她的胳膊,“脸色咋这么白?”
“没事,”林晚秋回过神,强压下心里的激动,指着地面掩饰道,“你看这土,好像变松了,是不是地窖漏水了?”
陆承宇蹲下来摸了摸,眉头紧锁:“奇怪,明明夯实了的,咋会变这样?”他起身走到暗渠口查看,“渠没漏啊……”
林晚秋心里却明镜似的。地窖的地面肯定没漏,是空间的变化影响到了现实中的地窖——这片土地连着空间!她不动声色地往褐色土地上放了颗土豆,假装整理种薯,心里默念“收”。
那颗土豆果然凭空消失了。
真的连起来了!
她的心跳得像擂鼓,面上却不敢露分毫,只笑着对陆灵儿说:“灵儿,这土看着挺肥,说不定能种出好东西呢。”
“真的吗?”陆灵儿眼睛一亮,从篮子里抓出颗野枣核,小心翼翼地埋进土里,“那俺种颗枣子,明年就能长出枣树啦!”
看着小姑娘认真的模样,林晚秋和陆承宇都笑了。陆承宇没再纠结土地变色的事,只当是地窖潮湿引起的土质变化,帮着林晚秋把种薯装袋,又叮嘱了几句“注意别让土塌了”,便带着陆灵儿回去了。
等人都走了,林晚秋立刻锁上地窖门,闪身进了空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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