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这时,院外突然传来声低喝:“谁在那儿!”
是陆承宇的声音!
那黑影吓了一跳,转身就想翻墙逃跑,可刚爬上墙头,就被一箭射中了胳膊,“哎哟”一声摔了下来。
“抓住他!”陆承宇的声音越来越近,很快就带着四五个村民冲进了院子,手里的火把照亮了那个偷粮贼的脸——是个十五六岁的半大孩子,穿着件破烂的单衣,冻得嘴唇发紫,胳膊上的箭伤正流着血,疼得直哆嗦。
“承宇哥,咋办?”王大柱举着柴刀问。
陆承宇没说话,只是举着火把凑近了些。那孩子吓得缩成一团,却死死咬着牙不吭声,只是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地窖的方向,里面满是绝望。
林晚秋从门后走出来,看到那孩子冻得发青的脸,心里莫名一软:“他好像……还没成年。”
陆承宇看了她一眼,对王大柱说:“先把他绑起来,带屋里去,别冻死了。”
“哎。”
把孩子拖进屋里,林晚秋才发现他不仅胳膊受了伤,脚上还冻裂了好几个大口子,渗着血珠,看着就让人心疼。她从空间里拿出金疮药和干净的布条,蹲下身想给他包扎,那孩子却猛地往后缩,眼里满是警惕。
“别怕,我不伤害你。”林晚秋放柔了声音,“你的伤再不处理,会冻坏的。”
孩子没说话,只是看着她手里的药,喉咙动了动,像是在咽口水。
陆承宇端来碗热粥,放在他面前:“先吃点东西,再说说为啥来偷粮。”
那孩子闻到粥香,眼睛亮了亮,却还是没动。直到林晚秋把粥碗往他面前推了推,他才犹豫着伸出手,抓起勺子狼吞虎咽地喝了起来,烫得直吐舌头也不停。
一碗粥很快见了底,他才缓过劲来,看着陆承宇,声音沙哑地说:“俺……俺不是故意的,俺娘快饿死了,俺只想……只想偷几个土豆回去……”
“你家在哪儿?”陆承宇问。
“在……在黑风岭那边的破庙里,”孩子的眼泪掉了下来,“俺爹去年被抓去当兵,再也没回来,俺娘染了风寒,躺了半个月了,家里……家里啥吃的都没了……”
他说着,从怀里掏出个干瘪的窝头,掰了半块想递给陆承宇:“俺就这点吃的了,俺赔给你们……”
林晚秋看着那半块硬得像石头的窝头,心里发酸。她转身去了地窖,很快抱来一布袋土豆和几个白面馒头,塞到那孩子怀里:“这些你拿着,回去给你娘煮粥喝。”
孩子愣住了,看着怀里的粮食,又看看林晚秋,眼睛瞪得溜圆:“你……你们不打俺?也不送俺去官府?”
“送你去官府,你娘咋办?”陆承宇把那支带血的箭拔下来,用林晚秋递来的金疮药给他敷上,“但记住,下次再敢偷东西,就没这么好运了。”
孩子的眼泪又掉了下来,“扑通”一声跪在地上,“咚咚”地磕了三个响头:“谢谢大爷!谢谢大娘!你们是好人!俺以后一定报答你们!”
“起来吧。”陆承宇把他扶起来,“天黑路滑,我让王大柱送你回去,顺便给你娘看看病。”
王大柱正好懂点医术,闻言立刻点头:“俺这就去!”
等孩子和王大柱走了,林晚秋才发现陆承宇的手在抖——刚才射箭时太用力,旧伤又犯了。她赶紧拉他坐下,拿出空间里的雪莲膏给他揉着肩膀:“都说了别这么使劲。”
“没事。”陆承宇笑着握住她的手,“这点小伤算啥。”
“还说没事,都肿了。”林晚秋瞪了他一眼,手上的力道却放轻了,“刚才吓死我了,我还以为是山匪又回来了。”
“不是山匪就好。”陆承宇叹了口气,“这年景,谁都不容易。”
他顿了顿,又说:“但防人之心不可无。我刚才让王大柱送他回去时,顺便打听了下,黑风岭那边确实有不少逃难的,说不定还有人会打咱们庄子的主意。”
“那咋办?”林晚秋问。
“我已经让兄弟们把栅栏再加高些,晚上多安排几个人守夜,”陆承宇看着她,“你也别太担心,有我在呢。”
林晚秋点点头,靠在他肩膀上。窗外的雪还在下,但屋里的油灯很暖,他身上的气息也很暖,让她觉得再大的风雪都不怕。
可他们还是低估了饥饿的可怕。
三天后的夜里,林晚秋正睡得沉,突然被陆承宇推醒:“晚秋,醒醒,有动静!”
她瞬间清醒过来,只见陆承宇已经穿好了衣服,手里握着弓箭,眼神警惕地盯着窗外。
“咋了?”她压低声音问。
“你听。”
林晚秋屏住呼吸,果然听到院墙外传来杂乱的脚步声,还夹杂着低语声,不止一两个人!
“是偷粮的!”陆承宇沉声道,“这次人不少,你在屋里待着,千万别出去!”
他说着,就想往外冲,林晚秋却拉住了他,从空间里掏出个布包塞给他:“这里面是迷魂草粉,要是他们人多,就撒出去,别硬拼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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