狗东西!陆承宇目眦欲裂,长刀挥舞得更快,逼得为首的流寇连连后退。可流寇像闻到血腥味的狼,越来越凶,有个流寇竟抓起地上的木料,往他腿上砸。他踉跄了一下,膝盖磕在石头上,疼得钻心。
就在这时,茶园方向传来几声狼吼,震得人耳朵嗡嗡响。只见巨狼从茶园里冲出来,毛发竖起,眼睛赤红,直扑向离它最近的一个流寇。那流寇刚砍倒了一个后生,还没反应过来,就被巨狼扑倒在地,胳膊被狼嘴死死咬住,疼得惨叫起来。
是巨狼!流寇们慌了。他们见过狼,却没见过这么大的狼,跟小牛犊似的,牙尖得能咬碎骨头。有个流寇举刀要刺巨狼,陆灵儿突然从茶园跑出来,手里拿着把药锄,往那流寇手腕上一砸。不许伤它!她眼睛通红,脸上还沾着药粉,显然是刚从药棚跑出来。
林晚秋也跟在后面,手里拎着个药罐,罐里是刚熬的药汁,滚烫的。她看见一个流寇正要抢王婶手里的玉米饼篮子,抬手就把药罐泼了过去。药汁洒在流寇手上,一声冒白烟,流寇疼得扔掉刀,捂着手跳脚。
灵儿,你怎么来了?陆承宇又急又气,不是让你躲起来吗?
我不能让你一个人扛着!陆灵儿跑到他身边,从怀里掏出块干净的布,要给他包扎胳膊上的伤口,老茶婆带着阿云他们躲进药房地窖了,她说让我们撑住,她去矿洞叫护院!
说话间,巨狼又扑倒了一个流寇,嘴里叼着那人的刀,甩到远处。流寇们被巨狼吓破了胆,又被陆灵儿和林晚秋搅得手忙脚乱,气势弱了不少。为首的流寇见状,骂了句,挥刀喊:先抢粮食!往药棚那边去!听说那有灵泉水,肯定值钱!
流寇们一听,又动了心思,往药棚方向冲。陆承宇心里一紧——药棚里有刚晒的药草,还有给病人留的粮食,更重要的是,老茶婆带着孩子们躲在药房地窖,地窖入口就在药棚后面!他忍着膝盖的疼,站起来要追,却见阿山从菜畦那边跑出来,手里拿着根长树枝,树枝上绑着他之前套兔子的绳结,往一个流寇腿上一甩。绳结正好缠住流寇的脚踝,那流寇跑得急,一下子摔在地上,啃了嘴泥。
阿山!危险!陆承宇大喊。
阿山没回头,拽着绳子往回跑,把流寇拖得在地上蹭。阿云也从树后跑出来,手里拿着把小石子,往流寇脸上扔,虽没力气,却扔得准,砸得一个流寇眼睛发酸。
两个小崽子找死!有个流寇气急了,爬起来就要抓阿山兄妹。陆灵儿眼疾手快,抓起地上的石灰粉——那是之前撒在矿洞边防瘴气的,往流寇脸上一撒。流寇地叫了一声,捂住眼睛,什么也看不见了。
就在这时,矿洞方向传来喊叫声,是老茶婆带着矿洞的护院赶来了!十几个护院举着矿镐和铁棍,气势汹汹地冲过来,为首的护院头头手里还拿着把猎弓,对准了为首的流寇:放下刀!不然射穿你的腿!
流寇们彻底慌了。他们本以为淮安城是个软柿子,没想到不仅有硬茬子,还有狼,现在又来了这么多护院,再打下去讨不到好。为首的流寇咬了咬牙,狠狠瞪了陆承宇一眼:
流寇们扶着受伤的同伙,狼狈地爬上马,掉转马头往山口跑,马蹄声又急又乱,黄尘滚滚,没多久就没了影。
村里终于安静下来,只剩下此起彼伏的喘气声。陆承宇松了口气,膝盖一软,差点坐下,陆灵儿赶紧扶住他:你怎么样?伤口疼不疼?
没事。陆承宇摆摆手,看向周围——林忠趴在地上,背上的伤口还在流血;里正捂着胳膊,胳膊被刀划了道口子;张屠户的瘸腿又抻了,正龇牙咧嘴地揉;还有几个后生被打得鼻青脸肿,坐在地上哼唧。村里的门被踹坏了好几扇,地上散落着木料和药草,刚才还好好的菜畦,被踩得乱七八糟。
快!先救林忠!陆承宇对陆灵儿说。林忠背上的伤口深,再流血就危险了。
陆灵儿赶紧点头,跑回药棚拿药箱。林晚秋扶着里正,往他胳膊上敷止血的草药:里正叔,忍忍,这药止血快。张屠户瘸着腿捡地上的刀,呸了一口:狗娘养的,下次再来,老子剥了他们的皮!
阿山和阿云跑过来,阿山手里还攥着那根绑着绳结的树枝,阿云眼圈红红的,却没哭,拉着陆承宇的衣角问:陆哥哥,他们还会来吗?
陆承宇摸了摸她的头,伤口疼得他抽了口气,却还是笑了笑:不会了。我们把村子守好,他们不敢来。他看向山口方向,心里却没底——流寇虽撤了,但他们知道了淮安城有灵泉水,说不定还会回来,甚至带更多人来。
老茶婆拄着拐杖走过来,拐杖往地上一顿:别掉以轻心。这些流寇跟狼似的,记仇。她看了眼林忠的伤口,对陆灵儿说:用灵泉水洗伤口,再敷上止血草和阳火草,能消炎。又对护院头头说:派两个人去山口盯着,有动静马上回报。
护院头头点头,立刻叫了两个护院骑马去山口。里正忍着疼站起来:得把地窖再挖深点,门口藏好,下次再有流寇,让妇孺孩子们能躲得更安全。张屠户也说:我这就去把肉铺的刀都磨利了,再打几根铁棍,分给后生们,下次他们来,咱们跟他们拼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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