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承宇蹲下身,看着叶片呈锯齿状、根须白白的荠菜,转头对柱子和小栓说:“记着这模样,叶子边缘像牙齿,开小白花的就是荠菜,别跟旁边的苦苣菜弄混——苦苣菜叶子更尖,吃着发苦,得用开水焯过才能吃。”
小栓好奇地问:“将军,您也认识野菜啊?”
陆承宇笑了笑:“以前在军营里,缺粮的时候也采过。不过比不得老茶婆和王婶,她们才是行家。”
阿云的娘一边挖荠菜,一边把挖出来的野菜根上的泥土拍掉:“将军说得是,咱们农村人,春天就靠野菜填肚子。你看那坡上的马齿苋,茎秆红红的,叶子厚厚的,晒干了炖肉,比菜干还好吃。”
柱子扛着竹篮跟在后面,见陆承宇挖野菜的动作生疏,便主动递过一把小锄头:“将军,用这个挖,不容易把根弄断。荠菜的根也能吃,洗干净了一起煮,鲜着呢。”
陆承宇接过锄头,学着柱子的样子,贴着荠菜根部轻轻一挖,果然整株野菜都被带了出来。几人说说笑笑,不一会儿,竹篮就装了小半篮。
另一边,马六带的东沟组也热闹非凡。东沟里有一条小支流,溪边的湿润处长满了各种植物。马六蹲在溪边,手里拿着一株开着黄色小花的草,对身后的村民们说:“大家看,这是蒲公英,叶子带锯齿,根是褐色的,全株都能吃——嫩叶可以凉拌,根可以煮水,还能清热解毒。但要注意,别跟‘毛茛’弄混了。”
他又从布袋里拿出一株类似的草,指着叶片道:“你们看,毛茛的叶子更圆,茎秆上有细毛,摸起来黏糊糊的,这是有毒的,吃了会拉肚子。怎么区分呢?蒲公英的汁液是透明的,毛茛的汁液是黄色的,用手一掐就知道。”
一个叫春生的后生好奇地掐了掐两株草,果然像马六说的那样,立刻道:“马六哥,我记住了!透明汁的是蒲公英,黄色汁的是毛茛,绝不敢弄错。”
马六又拿出银针,在一株紫色的草上戳了戳,银针没变色,才道:“这是紫花地丁,也是能吃的,嫩叶可以炒着吃,还能当草药用,治蚊虫叮咬。但要是遇到叶片上有白斑、茎秆带刺的,就别碰——那可能是‘苍耳子’的幼苗,有毒,吃了会头晕。”
村民们听得认真,有的还拿出随身带的小树枝,在地上画野菜的样子,生怕记混。马六见大家学得用心,便让两个后生跟着他,一边走一边认,其他村民则在确认安全的区域里挖野菜,效率高了不少。
南坡这边,老茶婆带的组更是收获颇丰。南坡阳光足,野菜长得格外茂盛。老茶婆拄着拐杖,在前面带路,身后跟着三个后生和两个妇人。她指着一片开着淡蓝色小花的植物道:“这是婆婆丁,跟马六说的蒲公英是一种,不过咱们这边叫婆婆丁。你们看,它的花谢了之后,会变成白色的绒球,风一吹就飞,特别好认。”
一个妇人笑着说:“老茶婆,您不说我还以为是小野花呢,没想到能吃。”
老茶婆道:“能吃的多着呢!你看那树下的‘榆钱’,现在正是嫩的时候,摘下来洗干净,拌点面粉蒸着吃,又甜又软。还有那‘槐花’,再过几天开了,摘下来炒鸡蛋,香得能多吃两碗饭。”
后生们听着,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。一个叫大牛的后生道:“老茶婆,咱们今天能摘榆钱吗?我好久没吃了。”
老茶婆笑着点头:“能摘!不过得挑嫩的,老了就嚼不动了。你们几个后生个子高,去树上摘,小心点别摔着。”
大牛和另外两个后生立刻兴奋地跑向榆树,踮着脚摘榆钱。妇人们则在树下铺好布,接住掉落的榆钱,不一会儿,布上就堆了厚厚的一层,绿油油的,看着就让人欢喜。
保障队的赵虎,此刻正带着人在各队之间巡逻。他刚从东沟过来,见马六那边采的野菜快满篮了,便让两个护院帮忙把野菜送到村里,又叮嘱道:“马六,要是遇到啥情况,就吹哨子,我们离得不远。”
马六点头:“赵校尉放心,我们都在标记好的区域里,没走远。”
赵虎又往南坡去,远远就看见老茶婆他们在摘榆钱,便笑着喊道:“老茶婆,你们这榆钱看着不错啊!中午能不能蒸点给大家尝尝?”
老茶婆抬头笑道:“放心吧,赵校尉!摘了不少,中午让张屠户多蒸点,大家都尝尝鲜。”
赵虎又绕到北坡,见陆承宇他们正坐在坡上休息,竹篮里的野菜已经满了。“将军,你们采得挺快啊!”他走过去,拿起一把荠菜看了看,“这荠菜新鲜,中午包饺子正好。”
陆承宇擦了擦额头的汗:“多亏了王婶和柱子他们,我也就是打打下手。你们保障队没遇到啥情况吧?”
“没有,山林里挺安静的,就见了几只野鸡,没敢打——留着下蛋。”赵虎说着,从怀里掏出两个野栗子,递给陆承宇,“早上巡逻时捡的,熟了,你尝尝。”
陆承宇接过栗子,剥开壳,里面的栗子肉又甜又面。两人正说着,就见李石带着探路队的后生回来了,手里还拿着几株不常见的野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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