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快!递木板!”陆承宇大喊。周船工立刻把绑着木板的长杆伸过去,这次木板稳稳地贴在了破洞上,江水瞬间不渗了。众人趁机把商船上的货物搬到“江南号”,等最后一件货物搬完,商船“轰隆”一声,彻底沉进了江里。
刀疤脸五人也游回了“江南号”,每个人都冻得嘴唇发紫,肩膀被船身压得又红又肿。林晚秋赶紧给他们裹上干毯子,递过热姜汤:“快喝点暖暖身子,盐穗娘熬的药还在船上,等下敷在肩膀上。”
商船的掌柜是个姓吴的中年人,他捧着一杯热姜汤,对着陆承宇连连作揖:“多谢陆当家救命之恩!俺这船是要运粮去下游的,要是沉了,下游的百姓就要断粮了,像在云狄时断了盐那样凶险!”
陆承宇皱了皱眉:“下游闹粮荒了?”吴掌柜叹了口气:“可不是嘛!今年秋天闹了蝗灾,庄稼全毁了,俺们商行好不容易从上游收了些粮食,没想到差点沉在这儿。要是水路再不通顺,下游的日子就更难过了。”
陆承宇沉默了。他看着黑石滩方向的暗礁,又看了眼满天的星光,心里突然下定了决心:“吴掌柜,你放心,江南渡会想办法清理黑石滩的航道,以后商船再走这儿,就不用怕暗礁了。”
吴掌柜愣了一下,随即激动地站起身:“真的?要是能清理出航道,俺们商行愿意出一半的工钱!下游的商人肯定也愿意帮忙,像在云狄时大家凑钱修盐道那样!”
“江南号”往回驶时,天已经快亮了。星光渐渐淡去,东方泛起了鱼肚白。陆承宇站在船头,看着黑石滩的礁石在晨光中露出狰狞的轮廓,心里已经有了计划——先派人摸清暗礁的位置,再用炸药炸开突出的礁石,最后在对岸建一座灯塔,夜里点灯导航。
回到江南渡,陆承宇立刻召集众人议事。老秀才听完他的计划,眉头拧了起来:“清理暗礁可不是小事,炸药不够,而且黑石滩的水流太急,炸礁很危险,像在云狄时炸山开道那样,稍有不慎就会出人命。”
“炸药的事吴掌柜能帮忙,他说可以从下游的官府借些,”陆承宇指着江防图,“至于危险,咱们可以先派水性好的弟兄摸清楚暗礁的位置,画张详细的礁石图,再分批炸礁,像在云狄时分批运盐那样,稳扎稳打。”
周船工点点头:“俺可以带着船工们去摸暗礁,用长杆探水深,再用石头做标记。灵泉水泡过的木杆结实,不怕撞断。”刀疤脸也举起手:“炸礁的活儿交给俺!俺在云狄时跟着老军户学过炸山,有经验!”
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。第二天一早,周船工带着五个船工,驾着小竹筏往黑石滩去。他们用长杆探水深,遇到暗礁就往水里扔块带红绳的石头,红绳浮在水面上,像一个个醒目的标记。到了傍晚,他们带回了一张详细的礁石图,图上用不同的符号标注了暗礁的大小和位置。
吴掌柜也没食言,三天后就带着十船炸药来了,还带来了下游几个商行的掌柜。众人在码头开会,一致决定:江南渡出人力,商行出炸药和粮食,共同清理黑石滩航道,等航道打通后,过往商船每吨货物交一文钱的管理费,用于维护航道和灯塔。
炸礁的日子定在了十月十五,那天的星光格外明亮。刀疤脸带着二十个弟兄,驾着小渡船往黑石滩去。他们把炸药绑在礁石上,用长绳牵着引信,再划船退到安全距离,点燃引信后立刻往回划。
“轰隆!”一声巨响,礁石被炸得粉碎,水花溅起几丈高。周船工站在“江南号”上,用望远镜观察炸礁的情况,大喊:“炸得好!这块礁石彻底没了!”
就这样,众人用了整整一个月,终于把黑石滩的主要暗礁炸平了。接下来就是建灯塔。老石带着木工们在对岸的高地上挖地基,用灵泉水泡过的石头垒塔身,塔身足足建了三丈高,顶端装了个巨大的油灯,灯芯用的是灵泉水泡过的棉线,点着后能照亮方圆几里的江面。
灯塔落成那天,下游的商人们都来了,还带来了匾额,上面写着“星河引航”四个大字。吴掌柜亲手把匾额挂在灯塔门口,对着陆承宇笑道:“以后夜里行船,只要看到这灯塔的光,就知道快到江南渡了,像在云狄时看到盐场的炊烟那样安心!”
当晚,陆承宇带着林晚秋、周船工和刀疤脸,驾着“江南号”往对岸去。灯塔的光洒在江面上,像一条银带,过往的商船看到灯光,纷纷鸣笛示意。陆承宇站在船头,看着灯塔的光穿透夜色,心里格外踏实。
“你看,”林晚秋指着远处的星光和灯光,“天上的星星和灯塔的光连在一起,像漂在江面上的星河,咱们的船就像在星河里航行。”
陆承宇点点头,眼里满是笑意。他想起第一次在星夜下赶往黑石滩救人的场景,想起弟兄们在水下托船的肩膀,想起众人一起炸礁建塔的日夜。这些日子的辛苦,都化作了眼前的光亮,照亮了江南渡的未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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