通往南境的光轨上,明澈的剑穗突然脱离他的手腕,七瓣同心瓣拖着银线飞向幽冥谷深处。三人的灵力顺着光轨倒流,竟被一股更强的吸力拽回守时阵中央 —— 元寂剑正悬浮在裂隙上方,剑格处的玉简碎片与明澈怀中的真玉简产生肉眼可见的磁流,像两只久别重逢的鸟儿在半空盘旋。
“它在等你们完成最后的共鸣。” 元寂剑的器灵虚影站在剑身旁,孩童模样的手指向剑身处的凹槽,“归源阵的共生之道,还差最后一块拼图。” 裂隙边缘的平衡纹突然亮起,将明澈、念念、明烬的灵脉光带一一拽向凹槽,“但这拼图,或许并非你们想象的模样 —— 有人在时空尽头盯着这里,就像盯着熟透的果子。”
明澈的剑穗率先与凹槽对接,七瓣同心瓣在剑身上展开,组成完整的 “无寂” 符文。刹那间,无数上古战技顺着银线钻进他的灵脉,其中套剑法竟与灭源盟的 “烬灭诀” 有七分相似,只是在最后一式时,剑尖会突然转向自身灵脉,将煞气转化为生机。“这是……” 他震惊地看向器灵,“生煞二力的转换,竟能如此自然?”
“因为它们本就该如此。” 器灵的指尖划过剑格,原本模糊的虚影突然变得清晰 —— 左半边是巫族的赤红灵纹,右半边是明家的 “源” 字银线,胸口的守时阵纹正缓缓旋转,“元寂剑本就是生煞大战时,三族共同锻造的,只是后来被执念蒙蔽了真相。” 它突然压低声音,“但你们有没有想过,是谁第一个把‘生煞对立’的念头种进人心?”
念念的双生花突然飞向剑格,黑白花瓣钻进玉简碎片的缝隙,花心的灵核碎片与两块玉简同时共振。裂隙中浮现出无数星脉共鸣者的虚影,有穿着巫族长袍的圣女,有举着骨笛的煞族首领,还有像明澈父亲一样的归源阵守护者,他们的灵力在剑身上交织成河,“小骨说,它们在唱歌。” 念念侧耳倾听,银蝶群突然在剑身处组成个复杂的阵眼,“是守时阵和归源阵的合音!只是…… 歌声里混着很轻的磨牙声。”
明烬的竹环在此时自动贴向剑柄,内侧的 “错路也是路” 小字突然渗出金光,与剑身上的 “烬” 字纹产生共鸣。他看见七年前的自己举着骨笛站在剑旁,与现在的自己同时伸手握住剑柄,两个身影在触碰的瞬间重叠,竹环的碎片彻底融入剑纹:“原来…… 我也是元寂剑的一部分。” 他突然皱眉,“可刚才握住剑柄时,我听见竹环在说‘它醒了’——‘它’是谁?”
元寂剑突然剧烈震颤,剑格处的玉简碎片投射出三道虚影,悬浮在三人面前。左边是明霜的孩童虚影,正举着双生花花瓣哭泣;中间是成年念念的虚影,抱着枯萎的花束站在分竹镇废墟前;右边是群陌生的幽冥谷孩童,灵脉光带正被裂隙一点点吞噬。“这是时空给你们的最后考验。” 器灵的声音突然变得凝重,“只能救一处,你们选谁?记住,每个选择都会唤醒被封印的存在。”
明烬的竹环率先做出反应,勒得他灵脉刺痛:“救现在的孩子!” 他指向右边的虚影,“过去的遗憾已经发生,未来的结局尚未注定,但眼前的生命正在消逝。” 竹环的 “和” 位阵眼与孩童虚影产生共鸣,“只是李伯做豆腐脑时总说,突然来的客人,未必都是来吃饭的 —— 这些孩子的灵脉,为什么和灭源盟的祭坛灵骨如此相似?”
念念的双生花突然转向左边的明霜:“可小骨说,明霜姐姐当年是为了保护我们才……” 她的花瓣轻轻触碰明霜的虚影,孩童的眼泪落在花瓣上,竟化作颗颗饱满的灵核,“她的灵脉里,藏着好多没说出口的话,其中一句是‘别信器灵’。”
“你们都错了。” 明澈的剑穗突然将三道虚影圈在一起,七瓣同心瓣组成的光墙让虚影渐渐透明,露出后面重叠的守时阵纹,“时空从不是单选题。” 他想起父亲手札里的插图 —— 归源阵的星图上,每个节点都通过隐秘的光带相连,“只是我不懂,守时阵纹里为什么会有灭源盟的‘寂’字纹变体?”
剑穗的银线突然与三道虚影同时对接,明澈的 “无寂” 剑意顺着光带流淌,将三道虚影编织成新的平衡纹。当最后一缕剑意注入时,元寂剑突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,剑格处的玉简碎片与真玉简彻底融合,在三人头顶组成完整的生煞星图 —— 明霜的虚影化作颗稳定的 “煞” 位星,幽冥谷孩童的虚影组成新的 “和” 位节点,未来念念的虚影则成了星图边缘的指路灯。
“你们通过了考验。” 器灵的虚影在金光中渐渐消散,化作道流光钻进剑柄,“元寂剑从此与归源阵共生,只是……” 它的声音越来越弱,“共生选择会让时空产生褶皱,那些被褶皱困住的东西,很快就会顺着光轨爬出来……”
明澈握住剑柄的刹那,元寂剑突然一分为二,左剑泛着巫族灵血的赤红,右剑闪着明家剑意的银光。两剑交叉时,生煞二力在半空组成个旋转的莫比乌斯环,将裂隙边缘的平衡纹彻底加固。“这才是元寂剑的真正形态。” 他挥动双剑,剑风掠过之处,幽冥谷的灰雾自动分开,露出条通往南境的崭新光轨,“只是光轨尽头的南境,为什么会有分竹镇的影子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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