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澈的剑穗轻触蔚蓝藻叶的流动部分,生脉光粒顺着藻叶流淌,藻身突然发出阵细微的嗡鸣,蔚蓝的部分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散,在海风中泛着缥缈的光泽。他深吸一口气,缓缓站起身,让掌心直接贴上潮汐藻中段的界线处。两股截然不同的气息瞬间涌入掌心 —— 蔚蓝的那边带着海浪般的灵动,顺着手臂的生脉灵脉游走,所过之处泛起淡淡的蓝色水纹;莹白的那边裹着礁石般的沉稳,沿着煞气灵脉蔓延,留下丝丝黑金色的冰晶纹路。
潮汐藻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接触惊扰,藻叶猛地绷紧,蔚蓝的部分漾出更多水纹,在明澈掌心凝成个小浪头;莹白的部分则渗出更多汁液,在浪头中心凝成块冰珠。明澈没有收回手,反而将更多生脉光粒注入藻身,同时用意念引导着体内的煞气与莹白藻叶的气息相和。奇妙的事情发生了,那些相互排斥的潮汐之气竟在他掌心渐渐交融,凝成道半蓝半白的光珠,顺着藻叶流回根部。
“原来它在害怕潮汐失序,” 明澈恍然大悟,指尖在界线处轻轻画着波浪,圈过的地方,水纹与冰晶的过渡变得更加自然,“就像用勺子盛豆腐脑,得跟着碗沿的弧度才不会洒出来,潮汐藻的生煞二力也是这样,得跟着潮汐的节奏走。” 潮汐藻的藻叶渐渐放松,蔚蓝的部分轻轻蹭着他的手腕,带来清凉的触感;莹白的部分则垂下藻叶,像是在示好般触碰他的指节,带来温润的重量。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藻叶传来的情绪 —— 有对陌生气息的警惕,像涨潮时的浪涛般不安;有对潮汐和谐的渴望,像退潮后的沙滩般平静;还有一丝找到同类的欣喜,像吃到合口味的豆腐脑时的满足。
就在这时,西北方突然传来永续阵光带的异动,一道扭曲的光带冲破海浪,直直坠向海岸深处,在沙滩上砸出个潮汐不定的光斑 —— 光斑中心是凝结的光点,边缘却是流动的光粒。明澈抬头望去,只见光带上原本规律的潮汐表突然乱转,指针时而被浪涛推得飞转,时而被煞气固定不动,半透明的光带竟出现多处断裂,断裂口处的光粒像被潮汐撕碎的绸缎,四处飘散,像是被无形的剪刀剪开。“是西边镇子的阵眼出问题了!” 青瑶迅速展开《生煞地域志》,书页上对应的位置正泛着刺眼的红光,红光里夹杂着流动的光粒,“潮汐突然上涨,生脉扩散得太快,煞气跟不上凝聚速度,就像李伯的豆腐脑在涨潮时没放好,被浪花冲得满滩都是,阵眼快撑不住了!”
明澈立刻握住潮汐藻递来的半蓝半白藻叶,藻叶在他掌心微微颤动,像在传递力量。他将其按在光带断裂处,接触的瞬间,藻叶突然化作道潮汐交织的光桥,蔚蓝的部分顺着断裂口蔓延,像海浪填补空隙,修补着扩散的生脉;莹白的部分则沉入光带核心,像礁石投入水中,稳住了溃散的煞气。潮汐藻仿佛感受到了危机,整丛藻叶突然剧烈摇晃,蔚蓝藻叶漾出的水纹与莹白藻叶渗出的汁液在空中交融,化作无数半蓝半白的光丝,将储存的潮汐灵韵源源不断地注入光带。那些乱转的潮汐表渐渐平稳,断裂处也冒出细密的光纹,如同愈合的伤口,光纹里能看到潮汐二力在有序流动。
当半蓝半白的光珠在根部炸开,整丛潮汐藻突然剧烈摇晃,藻身如灵蛇般缠上海岸的礁石,蔚蓝的部分迅速蔓延,将半面礁石都染成蓝色,水纹在阳光下织成张巨大的网;莹白的部分却顺着礁石往下垂,在滩涂上织成张白色的网,网眼处的煞气凝成细小的冰珠,滚来滚去却不会融化。明烬举着竹刀凑近细看,发现藻叶上竟有细小的刻度,每个刻度旁都刻着不同的潮象图案 —— 有潮起浪涌,有潮落滩显,有平潮如镜,“这是…… 三种潮位的标记!” 他用刀背轻敲涨潮的刻度,蔚蓝藻叶突然喷出串蓝色的光点,光点在海风中凝成道蓝色的桥,桥上能看到潮汐藻的虚影在随波摆动,“它在给我们演示潮汐的变化!从涨到落,从散到聚,每种状态都有对应的生煞韵律。”
青瑶的赤红灵纹顺着藻身蔓延,在蔚蓝与莹白交界处织成道光带,光带随着海岸的潮汐流动明暗交替,亮时如实体水带,暗时如透明雾霭。“这是‘应潮阵’,” 她指尖的灵纹突然分成三道,分别染上不同潮位的颜色 —— 深蓝、浅蓝、莹白,“能把潮汐藻的潮汐韵律放大十倍,你看这光带,涨潮时生脉会像海浪似的往外漫,能覆盖更广的范围;退潮时煞气就会像礁石似的往下沉,能扎稳根基,跟月牙湾的潮汐变化一模一样,就像李伯做豆腐脑时,会根据潮汐调整甜度,潮大时加的糖多些压咸,潮小时加的糖少些提鲜。”
夜影的骨牌突然插入礁岩的缝隙,黑金色的煞气与岩底的漩涡产生共鸣,骨牌表面浮现出与潮汐藻相同的纹路。莹白藻叶的部分突然发出阵脆响,裂开的纹路里渗出墨色的汁液,汁液滴在地上,竟形成个小小的漩涡,漩涡里一半是流动的海水,一半是凝结的冰粒。“饕餮说这藻的煞气会跟着潮位高低走,潮位每升高一尺,煞气的密度就会增加一分,” 他指着永续阵光带连接的方向,光带在海浪中时而清晰,时而模糊,“你看光带上的光斑,有的地方还停留在涨潮的频率,光斑边缘流动如水;有的已经提前适应退潮了,光斑凝实如冰,就像……” 凶兽虚影用蹄子碰了碰蔚蓝藻叶的流动部分,藻叶立刻化作水纹,蹄子直接穿了过去,“就像李伯的豆腐脑摊,有的镇子在涨潮时却摆得跟退潮时一样,用的还是矮脚木桌;有的在退潮时偏要学涨潮时的谨慎,故意把摊子架得高高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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