通道两侧的岩壁渗出幽蓝的光，将四人的影子拉得老长，与壁画上的水脉灵兽交叠在一起，仿佛走进了幅流动的画卷。明澈走在最前，剑穗上的冰蓝花瓣每触碰一次岩壁，壁画上的玄冰鲤就会游动一分，像在为他们引路（明澈侧耳）。“这通道里的水之道韵，比海眼漩涡浓郁十倍。”
青瑶指尖划过岩壁上的符文，符文突然渗出细密的水珠，在她掌心凝成个微型漩涡：“《生煞地域志》说水之幻境能映照人心，越是恐惧的事，在幻境中就越清晰。” 她握紧明澈的手腕，掌心的漩涡与他剑穗的光晕产生共鸣，“我们得保持灵契连接，万一走散也能感知彼此的位置。”
明烬扛着药锄，时不时用锄尖敲敲岩壁，回声在通道里荡出层层涟漪：“他娘的，这地方静得能听见自己心跳，别等会儿窜出什么怪物来。” 话音未落，通道深处突然传来 “哗啦” 声，像是有巨大的鱼尾在拍打水流（明烬戒备），“说什么来什么！”
念念赶紧让银蝶群在通道两侧布下警戒网，银蝶的鳞粉落在岩壁上，形成排银色的光点，只要有东西靠近就会发出警报（念念轻声）：“小骨说幻境喜欢在人分神时动手，大家集中精神。”
走到通道中段，周围的蓝光突然剧烈闪烁，岩壁上的壁画开始扭曲。明澈最先察觉到异常 —— 青瑶的手从他腕间滑落，转身时的笑容变得僵硬，瞳孔里映出的不是他的身影，而是片黑紫色的煞气（明澈心头一紧）：“青瑶？”
“明澈，你看。” 青瑶指着他身后，声音突然变得冰冷，“永续阵塌了。”
明澈猛地回头，通道竟变成了浮空岛的永续阵基座，阵眼处的九芒星正在崩裂，黑紫色的煞气从裂缝中喷涌而出，李伯和药农们的惨叫声此起彼伏。他下意识去握剑穗，却发现五灵花的花瓣正在一片片凋零，冰蓝花瓣彻底失去光泽，像块蒙尘的玉石（明澈嘶吼）：“不 ——！”
“放弃吧。” 骨帝的声音从煞气中传来，他缓步走出，眉骨上的疤痕在煞气中闪着红光，“你守护的一切都会毁灭，就像当年的仙岛。” 骨帝抬手一挥，明澈看见青瑶被母巢的触须缠住，《生煞地域志》从她手中飘落，在煞气中烧成灰烬（骨帝狞笑），“你连她都护不住，还谈什么九脉试炼？”
“闭嘴！” 明澈挥剑砍向煞气，剑穗却穿过骨帝的虚影，砍在永续阵基座上。基座应声碎裂，露出底下无数修士的白骨，其中一具白骨的手骨上，还攥着半块生脉契 —— 与他剑穗上的纹路完全吻合（明澈如遭雷击）。
“这是你的宿命。” 骨帝的虚影渐渐与他重合，“你和我一样，终究会被煞气吞噬。”
明澈的意识开始模糊，煞气顺着他的指尖往里钻，五灵花的光晕越来越暗。就在这时，他突然想起师父临终前的话：“水无常形，遇方则方，遇圆则圆，能容能破，方为至道。” 师父的声音像道清泉，冲散了些煞气（明澈恍惚）。
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，开始观察周围的 “煞气”—— 那些黑紫色的雾气看似杂乱无章，实则在按照某种规律流动，与永续阵水脉符文的逆流规律完全一致。青瑶被触须缠绕的位置，恰好是水脉符文的生门；燃烧的《生煞地域志》灰烬，在空中组成了破解幻境的符文（明澈瞳孔骤缩）。
“这不是真的。” 明澈深吸一口气，任由煞气包裹身体，却不再抵抗。他闭上眼，将意识沉入剑穗的冰蓝花瓣，花瓣中储存的水之道韵开始自动流转，像条小溪在他体内奔腾（明澈默念），“顺流为障，逆流为门……”
当他再次睁眼时，骨帝的虚影正在淡化，永续阵基座的裂缝中渗出的不是煞气，而是清澈的海水。青瑶的身影变得清晰，她正焦急地摇晃着他的肩膀，通道两侧的岩壁完好无损，明烬和念念正举着武器戒备，银蝶群在他们周围急促地盘旋（青瑶急喊）：“明澈！你醒醒！”
“我没事。” 明澈握住她的手，发现自己刚才一直站在原地没动，剑穗的冰蓝花瓣上凝结着层薄冰，冰面上还残留着幻境的碎片（明澈心有余悸），“刚才的幻境太真实了。”
明烬挠挠头，药锄上的饕餮纹还在发抖：“你刚才突然不动了，嘴里念叨着什么‘顺流逆流’，我们怎么喊你都没反应。” 他指着通道前方，“而且从你陷入幻境开始，前面的路就变成了岔路口，每条路上都有你的影子。”
念念指着左侧岔路：“小骨说这些影子是幻境制造的分身，每个分身都代表你内心的一种恐惧。” 银蝶群在三条岔路上空飞舞，左侧的银蝶飞得最急，“左侧的恐惧最强。”
青瑶翻开《生煞地域志》，残页上的文字正在变化：“三途分道，心之所向，即为真途。” 她看向明澈，“幻境是想让你在恐惧中做出选择，选错的话可能永远困在这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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