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鹤宫所送上的这份贺礼碧玉蟠桃,却并非什么天地灵果,吃了便能如何如何,而是一颗玉脉之精琢磨而成的饰品,乃是武林中人人青睐的异宝。
若非白鹤宫财大气粗,宝珠严氏与白鹤宫又相辅相望、一贯引为臂助,也不会将这等奇珍异宝拿出来送人。
严徽闻言倍觉面上有光,便是施之魏、薛峙这等人也是连连称赞,席中其他人更是羡慕得无以复加。
倒是路宁当真见过仙家风采,未将这东西放在眼里,只是目光扫过,识得此物所用玉脉之精乃是天地灵气所精粹,非是寻常宝物可比,心中也是暗赞一声,这才明白昨日为何树妖白日里作怪,原来不是冲着自己,想必是昨日严蘅将此物携在身上,方才引得妖怪要害人。
严徽虽然早知道女儿携来此宝,但同着众人亮出来,也觉得脸上生光心,当下亲自将碧玉蟠桃接过,与其他神兵利器、妙药珍玩等放在身后供桌之上,自家却大宴宾朋,群豪献了礼,又向寿翁敬过酒后,便兴高采烈的猜拳斗酒,讲谈逸事,十分热闹。
寿宴饮酒正到酣处,路宁却十分不耐,正欲措辞告退到后宅等候施之魏,便听到席间有人朗声道:“严大侠,小僧玉堂郡金光寺传人法音,奉师命来给严大侠贺寿了!”
“小僧阖寺僧等平日用度都是诸位施主所施,因此不曾备得什么寿礼,家师命我宴前侍奉些许小术,以娱严大侠宾朋,勉强算是寒寺备下的贺礼。”
金光寺在东南四郡也不算什么大门派,不过寺中主持宝光和尚一手金光掌在玉堂郡还有些名声,这法音号称是宝光和尚弟子,故此才能上得宴席。
严徽虽不认得这和尚,但见他碧目朱髯,仪表不俗,加之拜寿而来,因此也未小觑,笑应道:“不知道法音大师待要如何?”
法音和尚回道:“小僧除了跟师父他老人家学了金光掌,当初西域游历,也曾学得一手好玩的法术,便以此在宴前侍奉为乐,还望严大侠不要见怪。”
说罢,他也不等人回应,便将双手一拍,一道金光自掌间闪烁,刺得席中众人睁不开眼,等到金光敛去,紧接着便有众多蝴蝶自其掌心飞出,满席乱舞、纷纷扬扬,足有千百之数。
不待众人惊呼,又从法音掌中金光又是一闪,这次从内涌出许多云雾来,满庭生烟,直如众人飞入云端一般,连带大厅与酒席,全都若隐若现,当真犹如身入天宫饮宴一般。
严徽等席间人全都大吃一惊,心说这莫非是传说中的道法不成?想不到这金光寺法音和尚名不见经传,居然还会施展法术,这岂不是传说中剑侠一流的人物?
反倒是施之魏薛峙这两个十方观弟子见识略广,认出这些云雾与蝴蝶似乎并无实质,当是幻术一流,却也不禁心中暗赞这和尚真有些法力,不是寻常人物可比。
正当此时众人目眩其术,忘乎所以的时候,路宁却是轻喝一声道:“好和尚,使这障眼法却是要来盗宝不成?”
话音未落,众人便听得一声剑鸣,然后又是剑中败革之声,法音和尚随后怪啸一声道:“小贼安敢坏我好事!”紧接着便是一派金光骤起、风声大作,云雾蝴蝶等尽数不见。
众人四下里乱看,却见路宁手持一口软剑站在供桌之前,地上微有血迹,而那法音和尚却已经逃去无踪。
严徽目光在血迹上一凝,默然无语,寿宴上众人议论纷纷,只有施之魏微微捋了捋长髯,若有所思地问道:“路道友,可是那法音和尚有什么不妥么?”
“他适才故意施展幻术,迷惑众人,实际上暗中潜行蹑踪,来抢供桌上的碧玉蟠桃。若非我还有几分眼力,岂不是被他得了手?故此出剑阻止,不过这和尚当真有几分古怪,也未必就真是什么金光寺法音了。”
薛峙奇道:“路兄何出此言?”
“这和尚武艺不高,但是精通幻术,适才来抢碧玉蟠桃时又施展了一种五鬼护身的法术,我一剑斩中他右臂,却只入肉甚浅,可见他修炼这左道邪法非一日之功,但是完全与佛门无关,定是什么邪道恶人顶了金光寺和尚的名号,来此作乱。”
“不错,这法音和尚自称是金光寺弟子,混入严某寿宴,据某想来,那金光寺主持宝光和尚从来不通法术,便是武艺上也不算特别出众,焉能调教得如此厉害弟子?”
“他适才若不是夺宝,而是杀人,只怕便是我等也轻易抵挡不得,如此厉害角色,必定不是金光寺的僧人。”严徽在一旁接话道,他目光炯炯地盯着路宁,面上露出感激之色,“亏得路仙长出手,方才挡得那假和尚作乱,先前仙长救了小女一命,还未报答,此番又多亏仙长之力,不至于乱了寿宴,两番恩情,却真不知道叫严某如何答报。”
“严先生过奖了,在下不过恰逢其会罢了。”
“仙长何必过谦?您不但剑术高超,眼力也如此厉害,适才厅中白雾弥漫,那假和尚还施展了邪术妖法,居然也难抵挡路仙长一剑,当真让吾等大开眼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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