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云帆闻声也自定中醒来,与袁飞一起上前跪倒,他心思纯净,虽未说什么话,但关切之情溢于言表,显然这段时日没少替这位师叔担心。
路宁随手以真气托起二人,笑道:“起来吧,不过分开十日罢了,怎生这般多礼?”
他将两人带进自己的小院,细细问了问别后之事,袁飞心思细密,便将自己等人如何监督太常寺与提箓院中人完成祭水大典,又如何大张旗鼓,喝令当地官府黄土垫道、净水泼街,一路煊赫无比的回到天京。
等回京之后,他们又是如何的先去齐王府,请了齐王殿下向天子解释祭典变故,复上诏命,然后才向太常寺回报,最后各自分散等事一一说了一遍。
杨云帆对于袁飞的许多安排并不满意,但他总算未曾添乱,一直按捺着脾性与袁飞齐心协力做事。
只是如今见了路宁,他却免不了有些埋怨,觉得袁飞之举有些过于张扬了,有些悖逆了院主大人的本意。
路宁却道:“袁飞你做的不错,虽然张扬了些,总算没出什么乱子,回京先见齐王也是极好的,可见你这几年着实历练了,处事应对得当。”
“若非有你,贫道此番浊河之行也未必如此放心。”
袁飞呵呵一笑,也不多言,路宁转而对杨云帆道:“你见识不如袁飞,不过还算识得大体,不但没有添乱,还能压住脾气在一旁帮衬,比起贫道刚见你时也有长进了。”
杨云帆连连摆手,“弟子愚钝,多得师叔指点,这些时日自觉在根本修为和心性上,都比在十方观中时有了些许进益,却比袁大哥还差得远呢。”
他得路宁点破其中关键,方才若有所悟,恐怕袁飞先前一反常态的张扬,才免去了一些暗中的算计,只是自己懵懂不知罢了。
路宁笑道:“你是你,他是他,各有各的造化与缘法……此番你们二人也算有功,贫道当有所奖励才是。”
袁飞和杨云帆听闻,连忙起身,异口同声地推辞道:“此乃我等分内之事,不敢望赏!”
路宁也不急着说要如何奖励,只是把自己与二人分别后的事情拣能说的略讲了一些,饶是如此,袁、杨二人也听得目眩神驰,对路宁的手段愈发敬佩。
路宁一边说,一边以目光扫视二人,见袁飞气息越发沉凝,周身三百六十五处穴道,已然打通了两百二十处以上,显然得益于牛黄童子的指点不少,便是在人间所谓先天武者之中,也算得出类拔萃。
杨云帆则身姿挺拔,眼神锐利如雏鹰,一身功力火候渐足,虽远不及袁飞,但是比之刚到天京之时已然强出一筹了。
这皆是这段时日以来路宁悉心指点,以及传授吐纳法诀之功,毕竟以他如今的修为,指点这些还在人间武人境界厮混的后辈简直是易如反掌。
可惜的是袁飞虽有仙缘,但资质太差,当初又走了弯路,学了旁门散仙注解的道书和飞刀之法,如今虽然重归正路,异日成就到底有限,依路宁看,能勉强企及陆地神仙之境,已然是极境了。
至于杨云帆,情况比袁飞要稍好些,毕竟不论修行根基还是资质禀赋都要略强一筹,日后成就也能更进一步,若是肯努力,再得悉心指教,当能练通周身窍穴,晋入四境圆满,与衍晦道人这样的邪教巨擘并驾齐驱。
若他能有如此出息,也足以告慰施道兄的在天之灵了,就是这小子脾气中的执拗与执念,一时半会怕是改变不了的。
路宁想到此处,先唤过袁飞来,对他道:“如今天京正是多事之秋,你心思极细,又是朝廷的人,正该为国家出力,贫道便传你一路《洞阳图录》的心法,教你如何打通周身三百六十五处穴道。”
“此乃是天大机缘,足以助你踏入陆地神仙的境界,若还想在此基础上再进一步,便要看你的造化了。”
袁飞慌忙跪下道:“院主大恩!小人若能有打通周身穴道的一天,全仗院主恩赐!”
路宁取过一枚玉符,以神识将删减过的洞阳图录心法录入其中,然后屈指一弹,把玉符弹到袁飞手中,“拿回去好好参详,若有不明之处,可以来问贫道。”
袁飞得了正宗的修行之法,顿时喜不自胜,连连磕头不已。
路宁见他满面欣喜之色,微微一笑,叫袁飞退到一旁,又对杨云帆道:“云帆,你乃是我施道兄的弟子,传承了十方观的心法,未得十方观诸位仙师的许可,贫道也不好传你别的修行法门。”
杨云帆神色郑重,拜伏于地道:“弟子身受师门大恩,本就没有另投他师的念头,只求院主能够传授弟子剑术,好为师父报仇!”
路宁早知道这个小子脾气,丝毫不以为意的点头道:“既然如此,贫道便传你几招剑法,你且好好修炼,等日后功行深厚了,再求得师门许可,到时候贫道或可指点你如何以剑道入修行之道。”
他令杨云帆仔细留意,然后并指如剑,也不见如何作势,指尖忽有寒芒吞吐,在虚空之中来回比划,似慢实快,隐有风雷之音相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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