奈费勒死后,方既明带他的魂魄一起来到了自己的故乡。
此时已经入夜,华灯初上。
方才那条时间线,科技在阿尔图的科研基础、天才玛希尔的帮助、方既明的神力的压制、资源创造之下,发展得极为超前。
奈费勒对整洁宽敞的道路、道路上跑的车,稳定而明亮的灯火并没有感到震撼。
只是,他头看了看估摸着二十多楼高的房子:“这……就是你们国家的建筑风格吗?”
以他的贵族审美,看这些毫无特色的方块块,觉得有些一言难尽。
“不是,为了能在一块地上多住点人而建的居民楼。”方既明怕他误会,立刻反驳,“我们国家的建筑风格超棒的……而且派系还很多,我都不知道从哪里说起。你会喜欢的。”
奈费勒当然相信:“那么,你要带我从哪里开始了解这个世界呢?”
方既明早已经有过设想了:“衣食住行,各种文化都可以体现在其中。”
奈费勒点头:“那么现在……”
方既明给两人捏了个身体,搓搓手:“先帮我偷点东西。”
奈费勒:“?”
方既明带他来到了自己家,指挥道:“那张桌子的抽屉里有个钱包,那个……咳,那个粉粉的、印着白毛少女的,里面是我的压岁钱。等我睡着帮我拿一半出来,还有身份证,就那个有丑丑的照片的小卡片。”
曾经的“方既明”还没睡,躺在床上一边听着四级听力,一边打游戏,他还不知道有两个人在空间里看着他呢。
方既明介绍道:“现在的时间是我大二的暑假,要是我失踪之后再行动,会引人注目。”
奈费勒皱眉:“拿走钱,他不会发现吗?”
方既明点头:“他很少用现金,自己都不知道有多少钱。”
好一会儿,“方既明”终于玩到自然睡着,听力还在接着放,奈费勒进房间拿了钱和身份证。
他是真没想到,活着的时候没偷过东西,死了居然清白不保。
钱和身份证到手后,方既明把时间调到了白天,办了张电话卡,买了个二手手机,调好语言,教奈费勒玩。
方既明搞了个自媒体账号,毕竟他和奈费勒要到处体验,疫情期间这个题材会很受欢迎,还可以顺理成章地戴口罩不露脸。
他真是个计划通。
“我先带你在我的故乡玩,再去我读大学的地方,然后去首都,之后去全国各地知名景点,再去国外……”
“好,听你安排。”
……
旅行的第一站,两人没有去绿水青山。
方既明带他去了集教育与革命为一体的西南联合大学,他绝对会超感兴趣。
奈费勒被他神秘兮兮地带着走。
进门后,方既明全程录像,给奈费勒介绍:“这所大学只在战火中存在了八年,但简直就是奇迹!之前建设皇家大学的时候我参考了我的感悟,现在我们的苗圃校长亲自来看看,肯定有新的想法。”
奈费勒微微颔首,他目光掠过那些低矮的平房,看向一个简陋的铁皮屋:“这个地方,甚至比苗圃初建时还……”
方既明顺着奈费勒的目光看去,没有急于介绍历史,低声对奈费勒说:
“这是咱着名建筑学家梁思成和林徽因设计的最简陋的作品了,哦!这不是我们的建筑风格哦,这是没钱没物资的时候,不得不这样建的。”
奈费勒点头,完全可以理解。
方既明接着说:“以前下雨的时候,雨点打在铁皮屋顶上砰砰作响,老师根本讲不了课,只好停下来,在黑板上写四个字‘停课赏雨’。一文学家评‘联大师生物质上得不了,精神上了不得。’”
这个细节仿佛带奈费勒来到了当时,他能想象出那幅画面。
外有烽火连天,内有雨打铁皮,师生们在短暂的停滞中,共同聆听自然的声响,这是一种在绝境中依然保有从容与诗意的生命力。
学生宿舍是茅草屋顶,还有被轰炸过的痕迹,方既明介绍道:“敌人通常是早上来轰炸,防空警报响起时候,他们就会抱着书跑去山沟沟躲起来,算是他们的晨跑。”
“哦,还没给你介绍背景。1937年抗战全面爆发,北大、清华、南开三校汇集师生、设备、资料,先迁到了长沙,组建国立长沙临时大学。随着战事吃紧,长沙也不安全了,师生们再次分三路向昆明迁徙。其中最艰苦的一路,200多名师生徒步1300多公里,历时68天,算是我们的文化长征。三路人在这里会师,学校更名为‘国立西南联合大学’,在1938年5月4日开课。”
“对我来说耳熟能详有的陈寅恪、冯友兰、闻一多、朱自清、华罗庚、吴大猷、杨振宁、李政道、郭永怀、邓稼先等;”方既明如数家珍,“有两位得诺奖的,八位“两弹一星”奖章获得者,还有快两百位院士,都是联大人……这些名字和奖项你可能还不了解,但以后咱们的游历中肯定不会少听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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