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三营,营长刘建峰。”
赵旭日的手指,重重的点在,指挥所和通讯中心上。
“你们的任务是中心开花,捣毁敌神经中枢。 从周参谋长打开的缺口潜入后,直扑这里。首要目标是摧毁指挥所,干掉他们的指挥官,破坏所有通讯设备,让机场的鬼子成为聋子、瞎子。其次,配合唐雄的跑道破坏分队,尽可能摧毁停放的飞机。任务最危险,可能会陷入重围,必须快、准、狠!刘建峰要拿出尖刀的魄力,段爱华炸开指挥所外围地堡后,立刻归队,加强破障能力。”
“老兵骨干运用……”
赵旭日特别强调,“徐长征,配属二营,专打鬼子火力点和军官,为爆破组开路。段爱华,配属三营,负责拔除坚固工事。唐雄,带领一个精干班组,紧随三营之后,专司破坏飞机,能炸多少炸多少。”
陈勇此时开口,声音沉稳有力:
“同志们,任务已经明确。我要强调几点:第一,政治动员要到位,每一个战士,都明白此战的意义,激发最高昂的士气。第二,各营连支部要发挥堡垒作用,干部必须冲锋在前。第三,后勤保障和伤员救护要预案充分,卫生队前出配置,担架队随时待命。第四,也是最重要的,保密纪律。行动计划,仅限于在座几位和各营主官知晓,向下传达只明确具体任务,不得泄露全局部署。行动前,无线电静默,人员禁止流动。”
赵旭日接过话:“陈政委说得对。时间就定在明天后,农历廿八,凌晨四点。那天后半夜月落,天色最暗。信号弹为令,三发红色,攻击开始;一发绿色,全线撤离。撤离路线按预定的一、二、三号方案顺序执行,交替掩护,务必甩掉可能的追兵。”
他站起身,双手撑在桌面上,身体前倾,目光如炬地扫过每一位战友。
“同志们,此战关乎整个抗战大局。我们必须成功!各营回去后,根据分工,制定详细步骤,组织战士进行针对性演练,特别是夜间协同和爆破作业。明天后,我要看到长平机场,变成一片火海。”
“是!”
陈勇、刘啸霆、周瑶同时起身,压低声音,铿锵有力。
炸掉小鬼子长平机场,详细的作战计划,已经安排好,每一个细节都被反复推敲,每一个分工都无比明确。
寂静的深山里,一场风暴正在悄然掀起……
后半夜,月落星沉,天地间,被一种黏稠的墨色笼罩。
长平机场,哨塔的灯光,巡逻队手电筒,四周一片死寂。
东南角,铁丝网外,草丛中,匍匐着十几个身影。
周瑶亲自带队,侦察科的战士们,脸上涂着锅底灰,眼神锐利,一个个像夜行的狸猫。
周瑶抬起手腕,夜光表的指针,缓缓走向凌晨三点五十八分。她轻轻做了几个手势,两名手持特种钢钳的战士,无声地滑向铁丝网。他们的动作轻柔精准,避开可能引发警报的金属线,找到那几根,地基下陷,略微松弛的主线。
“咔嚓…咔嚓…”
极其细微的断裂声,战士们屏住呼吸,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周围。
探照灯的巨大光柱,从他们头顶不远处扫过,照亮了另一片区域,恰好将这个角落,留在更深的阴影里。
缺口在不断扩大,一个足以让两人并行的“V”形通道被打开。周瑶朝着身后黑暗处,用力挥了挥手。
密林中,三营长刘建峰和他身后的战士们,心脏几乎提到了嗓子眼。看到周瑶的手势,刘建峰深吸一口气,低吼道:“三营,跟我上!”
黑影如潮,从林间涌出,迅捷有序地通过缺口,潜入机场内部。
他们的脚步轻盈如猫,迅速按照预定路线,扑向指挥所和机库方向。紧随其后的是唐雄,带领的跑道破坏分队,他们携带着炸药、集束手榴弹和燃油瓶。
周瑶带着一个通讯小组,向西北侧的制高点迂回运动,那里将是她俯瞰整个战场的“眼睛”。
时间,一分一秒地走向凌晨四点整。
……
团前指挥部, 赵旭日、刘啸霆和陈勇矗立在观察位上,望远镜紧紧盯着漆黑的机场方向。
赵旭日缓缓抬起右手,握拳,然后猛地向下一挥!
“信号弹!”
他的声音,压抑着巨大的能量。
旁边,待命的信号兵,猛的举起信号枪,对准天空。
“嗵!嗵!嗵!”
三发红色信号弹,拖着耀眼的尾焰,带着刺耳的呼啸,划破沉寂的夜幕。那红光,瞬间照亮了机场的轮廓。
“打……!!”
积蓄已久的力量,在这一刻轰然爆发!
机场正门方向, 一营长郭松涛,在看到信号弹升空的刹那,第一个从隐蔽处跃起,他手中那挺歪把子轻机枪,喷吐出愤怒的火舌。
“一营的弟兄们,冲啊!剁了这群狗娘养的小鬼子!”
“同志们,跟我冲!”
郭松涛嘶哑的吼声,瞬间点燃了战士们压抑已久的激情。山呼海啸般的喊杀声,从每一个角落迸发出来,冲向飞机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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