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那夜观星台受命,接下观星阁副使令牌后,林砚的生活又增添了一项重要且机密的内容。
他并未对外声张此事,日常依旧以主持文道总院和参与云梦研究为主,但每隔几日,便会趁夜色悄然入宫,前往观星台,与天机子道长一同观测星象,推演天机。
观星台顶,成了林砚接触另一个玄奥世界的窗口,天机子道长不愧为帝国星象第一人,其学识渊博,对周天星辰的运行规律、气机变化、吉凶征兆有着极其精深的造诣。
他并不藏私,耐心向林砚讲解星官分野、五行生克、气运流转等基础星象知识,以及观星阁传承的种种秘术法门。
林砚发现,星象之术与文道虽有不同——星象更注重观测、推演、顺应天地大势,带有一定的宿命论色彩;而文道则更强调内心修养、意志力量、人定胜天的积极进取——但二者在追求“天人感应”、“洞察规律”的至高境界上,却有异曲同工之妙。
他的“文明之心”本就对天地气机敏感,加之经历过星核之力的洗礼,学习起星象来进展极快,往往能举一反三,提出独到见解,令天机子也时常惊叹。
“林小友以文心观星,别开生面。”天机子抚须赞道,“星象虽定,人心可转。你这文道,重人伦,崇德行,讲变通,或可补我星象之学过于侧重天命的不足。”
在两人的合作下,对那“妖星”的观测渐渐有了更清晰的眉目。
他们发现,此星轨迹诡异,光芒晦暗并非其本体如此,而是似乎被一股强大的外力所遮蔽、扭曲,其目标直指象征皇权的紫微星,散发出一种侵蚀、混乱的恶意。
更令人不安的是,干扰天机的那股力量,并非无意识的存在,而是带有某种阴冷、诡诈的特性,似乎在刻意掩盖着更大的阴谋。
“此绝非自然天象,亦非寻常邪祟所能为。”天机子面色凝重,“能如此精准干扰紫微,其背后必有精通星象秘术,且道行极深之辈在操控,甚至可能动用了某种强大的邪道法器或阵法。”
林砚沉吟道:“道长,依您看,此等手段,与云梦所遇的‘蚀魂之眼’,或上古记载中的邪神势力,可有关联?”
“难说。”天机子摇头,“‘蚀魂之眼’擅蛊惑人心,制造混乱,但其手段更直接暴戾。
而此次干扰天机之举,更为阴险诡秘,似是谋定后动,意在长远。
或许是其同源异流,或许……是另一股潜伏更深的势力。
但无论如何,其目的必然是为了动摇国本,祸乱天下。”
这一夜,林砚与天机子正借助一套古老的“周天星轨仪”推演妖星轨迹,试图定位其干扰源头。
突然,星轨仪上代表南方朱雀七宿的区域,星光一阵剧烈紊乱,其中一颗辅星光芒骤暗,随即恢复,但整个星域的气机却变得躁动不安。
“南方有变!”天机子霍然起身,手指连掐,脸色大变,“星主兵戈,光暗骤变,主大凶!是荧惑守心之兆!南方边境恐有大规模战事将起,且……有将星陨落之危!”
几乎同时,林砚怀中的观星阁副使令牌微微发烫,一道紧急讯息传入脑海——是来自帝国南方军镇的加急军情!并非通过常规渠道,而是观星阁专用的秘密传讯法阵!
“报!南疆‘镇南关’八百里加急!蛮族十大部落联合,集结重兵,猛攻关隘!关隘告急!镇南大将军……重伤昏迷!”天机子也收到了同样的讯息,声音带着一丝颤抖。
消息得到印证!星象示警成真!
林砚心中巨震,镇南关是帝国南疆最重要的门户,镇南大将军更是帝国柱石!蛮族虽时常骚扰,但如此大规模联合进攻,且能重伤大将军,绝非寻常!联想到那诡异的妖星和天机干扰,他立刻意识到,这绝非巧合!
“必须立刻禀报陛下!”天机子肃然道。
“且慢!”林砚阻止道,他目光锐利地看向星轨仪上南方依旧紊乱的星象,“道长,您不觉得这军情来得太巧了吗?妖星刚显异动,南疆战事立起?而且,蛮族何时有了能重伤镇南大将军的顶尖高手?此事背后,恐有蹊跷!那干扰天机之力,或许就是为了掩盖此次南疆之变的真正原因和规模!”
天机子闻言,冷静下来,重新审视星象,面色更加阴沉:“小友所言极是!星象显示,南疆煞气冲天,其中却混杂着一丝……非属蛮族的诡异邪气!这战事,恐怕是被人精心策划的调虎离山之计!其真正目标,或许仍在帝都!”
二人不敢耽搁,立刻连夜求见皇帝。
御书房内,灯火通明。皇帝看着手中的加急军报和听完成天机子与林砚的分析后,脸色铁青,眼中怒火燃烧。
“好!好一个调虎离山!声东击西!”皇帝一掌拍在御案上,“蛮族宵小,安敢如此!还有那藏头露尾的鼠辈,竟敢算计到朕的头上!”
“陛下息怒。”天机子沉声道,“当务之急,是尽快派兵救援镇南关,稳定南疆局势。但同时,帝都防卫必须加强,谨防对方趁虚而入。观星阁会加紧推演,务必找出那妖星的源头和干扰天机的黑手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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