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小道掌心的金纹还在跳。
不是抽筋,也不是错觉,那道裂痕像活的一样,顺着血脉往胳膊上爬。他盯着自己的手,心里头第一次觉得这玩意儿不太妙——以前签到得的东西,再邪门也是外来的,可这次,像是从骨头里自己长出来的。
“你别动。”他对墙角昏迷的人说,虽然知道她听不见。
话音刚落,头顶那块破碑嗡了一声。
红光炸开,不是冲人,而是先照自己。残碑表面浮起一层血雾,几块碎石凭空悬浮,边缘锋利如刀。江小道眼皮一跳,还没来得及喊,那些碎片已经划破空气,直奔岑晚狐面门!
他整个人扑过去,快得连影子都拖出三道。
可还是慢了半拍。
就在碎片即将刺中岑晚狐的刹那,他腰间那片贴身挂着的护心鳞猛地一震,自行脱离绳结,腾空而起。金光一闪,三枚飞石撞在屏障上,发出清脆的“叮”声,像有人用指甲弹了下铜铃。
屏障没破。
但护心鳞颤了一下,表面多了一道细纹,像碗底磕了道印子。
第二波攻击紧跟着来了。
又是三块碎片,速度更快,轨迹歪斜,绕了个弧线直取岑晚狐后心。江小道伸手去拦,指尖刚触到金光,就听见“咔”的一声轻响。
护心鳞裂了。
不是断成两半,是那种细密的蛛网纹,从中心往外扩散,光芒一下子暗了下去。它晃了晃,眼看就要掉在地上。
江小道一把抄住,掌心刚碰到裂痕,胸口就像被人塞进一块冰,冷得他一口气卡在喉咙里。他低头看那鳞片,原本温润的金色变得发灰,边缘甚至有点卷曲,像烧糊的纸。
“你他妈……”他咬牙,“就不能再撑一下?”
墙角那人毫无知觉,额头渗着冷汗,手腕上的赤纹开始扭动,像蛇在皮下爬行。她的手指微微蜷起,指尖冒出一点火苗,转瞬又熄。
江小道抬头看向狐族长老:“你还站那儿当雕像?她快烧起来了!”
长老没动,目光死死盯着那片裂开的护心鳞,嘴唇抿成一条线。
“这东西碎了,她也活不长。”江小道把鳞片攥进掌心,疼得龇牙,“我知道你们狐族规矩多,圣物不能毁,血脉不能乱,祖训比命重要——但现在她命都要没了,你还在这数裂纹有几条?”
长老终于抬眼,声音冷得像井水:“护心鳞损,血脉反噬。她若醒不来,焚体七日,魂魄俱散。”
“那就救啊!”江小道吼得整座大殿都在抖,“你要什么我都给你!功法、法宝、灵丹秘籍,我签到十年攒的东西全归你!你要残碑我也给你!你要我把这破庙拆了给你当柴火烧都行!只要她没事!”
最后一个字出口时,他嗓子都劈了。
长老盯着他看了三秒,忽然动了。
银光一闪,她袖中飞出一根细如发丝的链子,绕着岑晚狐手腕转了一圈,又缩回去。接着她并指成剑,点向岑晚狐眉心,另一只手迅速按住她背后七处穴位,动作快得带出残影。
“她封印松了。”长老低声说,“百年轮回一次,本该自然化解。但现在外力冲击太猛,血脉躁动,若不压住,不出两个时辰就会自燃。”
“怎么解?”江小道问。
“至亲之血,或……”长老顿了顿,没往下说。
“或什么?”江小道追问。
长老没理他,指尖凝出一滴血,轻轻抹在岑晚狐额头上。那滴血化作一道符文,缓缓沉入皮肤。与此同时,她身上翻滚的赤纹渐渐平息,指尖的火苗彻底熄灭。
江小道松了口气,刚想说话,脚底猛地一震。
不是震动,是整个地面在往下陷。
砖石龟裂,尘土飞扬,一股阴风从地底往上灌。更糟的是,那禁空锁界阵的红光突然变了方向,不再是封锁空间,反而开始吸人——准确地说,是吸灵力。
江小道感觉体内一阵发虚,像是有人拿根管子在他经脉里抽水。他单膝跪地,左手撑住岑晚狐肩膀,右手死死捏着护心鳞,生怕它再飞出去。
“阵法反转了!”他喊,“是不是那个丑角搞的鬼?”
长老摇头:“不是他能控制的。这阵法认的是残碑意志,现在它醒了。”
“醒个屁!”江小道喘着气,“它要是真有脑子,刚才就不会拿石头砸自己人!”
话音未落,地面轰然炸开。
一道深不见底的裂缝横贯大殿中央,幽蓝色的光从底下涌出来,照得人脸发青。裂缝边缘露出一圈金属环,上面刻满扭曲符文,正一明一暗地闪着。
“传送阵核心。”长老眯眼,“原来藏在地底。”
“难怪魔修乙非要进来。”江小道冷笑,“感情是来找老家的。”
他刚想站起来,忽然发现护心鳞又开始发烫。低头一看,掌心那道金纹居然和地底蓝光对上了频率,一亮一暗,像是在打招呼。
“系统。”他在心里默念,“你要是再不吭声,下次签到我非要点个‘退订按钮’不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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