找到了!
历经数月的潜伏、调查、伪装,沈懿终于拨开了重重迷雾,找到了清风可能所在的具体位置!
激动、愤怒、担忧……种种情绪在她心中翻涌。但她很快强迫自己冷静下来。找到地点只是开始,如何营救才是更大的难题。
那个地方显然戒备森严,绝非她一个人单枪匹马可以硬闯的。她需要帮手,需要计划,需要武器,不仅仅是银针。
她看着电脑屏幕上那个在卫星地图中显得格外荒凉和阴森的矿区,眼神冰冷而坚定。
兰德尔医生今天警觉的一瞥,意味着她可能已经引起了怀疑。里昂·格林随时会被转移,对方也可能察觉到调查的逼近而加强戒备,甚至转移据点。
时间,已经不站在她这一边了。
她必须尽快行动。
她关掉电脑,清理掉所有浏览记录。
她站起身,走到窗边,望着外面车水马龙的城市。现代社会的繁华表象下,隐藏着如此深邃的黑暗。
而她,即将独自闯入这异国他乡的龙潭虎穴。
她轻轻呼出一口气,眼神重新变得古井无波。接下来,她需要利用最后的时间,做好万全的准备。她需要制作一些不仅仅是用于治病救人的“药”,也需要一些能够防身、甚至克敌的“毒”。她需要熟悉那个矿区的地形,规划潜入和撤离的路线。她还需要一个合适的借口,离开医院几天而不引起怀疑。
……
沈懿的脑中已经勾勒出一个潜入旧矿区的大致框架。
她利用最后的时间,疯狂地搜集关于那个废弃锌矿的一切公开信息——老旧的地质勘探图、城市规划档案、甚至是一些城市探险者在网络上分享的稀少且模糊的周边照片。
她开始秘密准备一些必要的物品,强效的迷香、利用医院实验室边角料提纯的神经麻痹毒素、特制的攀爬手套、以及一套深色的、便于行动的贴身衣物。一切都围绕着“隐秘”与“迅速”两个核心。
她甚至已经想好了离开医院的借口——以“身心疲惫,需要短暂休假调整”为由,申请一周的年假。这个理由符合她近期“专注临床”、“研究放缓”的人设,不会引起过度怀疑。她计划利用这一周时间,独自前往矿区,进行初步侦察,甚至寻找潜入的机会。
然而,命运并没有给她这个按部就班的机会。
就在她准备提交休假申请的第二天清晨,一个噩耗如同冰水般浇遍了她的全身。
晨会交班时,神经内科的住院总医师用平淡无波的语气宣布:“N-407病房,患者里昂·格林,于今日凌晨四时十五分,因‘癫痫持续状态引发的恶性心律失常,心脏骤停’,抢救无效,宣告临床死亡。”
会议室里响起几声轻微的叹息,但更多的是麻木。在医院,死亡是常态,尤其是对于神经内科这种经常收治重症患者的科室而言。
沈懿坐在角落里,握着笔的手指骤然收紧,指节泛白。心脏在那一瞬间似乎也停止了跳动,随即又被一股冰冷的怒意和强烈的警觉所取代。
恶性心律失常?心脏骤停?
这解释听起来合情合理,难治性癫痫确实可能引发此类并发症。但时机太过巧合!
就在她取得样本、锁定目标、即将行动的前夕?就在兰德尔医生可能已经对她产生一丝疑虑之后?
这绝不是意外。这更像是一次干净利落的灭口。
对方显然已经察觉到了风吹草动,或许不是直接锁定她,但肯定意识到了里昂·格林这个“样本”可能带来的风险。为了切断线索,他们选择了最直接、也最医院化的方式——让一个“本就不太乐观”的病人,“合理”地死亡。
一股寒意从脊椎升起。
她低估了对手的狠辣和效率。他们也比她想象的更加警惕。这意味着,她之前的调查行动,可能并非天衣无缝。或许在查询物流记录时,或许在接触老药剂师时,或许仅仅是因为兰德尔那敏锐的一瞥……她已经被盯上了。
不能再等了!
拖延一刻,师父生存的希望就渺茫一分,那个秘密据点也可能被转移或清理!
晨会一结束,沈懿立刻回到值班室,反锁了门。她需要一个新的、更合理的、并且能争取到更长时间离开的借口。年假太短,且容易被打扰。她需要一个无法拒绝,且能暂时脱离所有人视线的“任务”。
她的大脑飞速旋转,目光扫过墙上贴着的医院国际合作项目宣传海报。一个大胆的计划瞬间成型。
她拿出手机,深吸一口气,拨通了一个号码。这不是普通的号码,而是她之前通过学校教授关系结识的一位州政府卫生部门中级官员,这位官员曾因沈懿在一次跨国远程会诊中提供的、融合了中西医思想的独特方案,而对其赏识有加,并欠下一个小小人情。
她不想让戴维·科尔曼先生帮忙,虽然世界卫生组织驻联合国的高级卫生官员更有能力,但是那样一下就会把她暴露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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