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…这是…”王野(意识)艰难地动了动手指,感受着指尖传来的冰冷和地面的僵硬。“转世成功了…这里是…1950年的…四九城?”
他努力抬起疼痛欲裂的头,看到了掉落在身旁、沾了泥土和血污的油纸包,嗅到了里面透出的微弱肉香。结合刚才涌入这具身体记忆碎片里的画面——那两个饿狼般的身影、凶狠的叫嚣、后脑的剧痛…他瞬间明白了这具身体的原主人刚才遭遇了什么。
“抢劫…被打晕了?”
王野(意识)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,试图驱散眩晕感。孟婆的嘱咐如同烙印在灵魂深处的灯塔:“莫怕事…行正途,自有神灵相助…” 一股难以言喻的愤怒涌上心头,并非仅仅因为这具身体受到的伤害,更因为这种恃强凌弱的卑劣行径!
他咬着牙,用尽刚刚恢复的一点力气,一只手撑地,试图坐起来。然而后脑的剧痛和失血带来的虚弱让他眼前再次发黑,差点又栽倒。
就在这时,一股温和却坚韧的力量感,仿佛从躯体的最深处涌现出来。王野(意识)敏锐地捕捉到了它——那并非肌肉的力量,而是一种更本源、更精纯的存在,带着淡淡的暖意和一种令人心安的正气。它自发地流向伤处,如同最温柔的抚慰,极大地缓解了疼痛和眩晕。正是残留在他灵魂中的天道功德之力!
“功德之力…” 王野(意识)心中一震。原来它不仅福泽了幽冥,更成了自己转世后最宝贵的护身底蕴!
他再次尝试,这次感觉轻松了许多,终于艰难地靠墙坐了起来。他摸了摸后脑,入手一片湿黏,借着昏暗的光线,看到满手的鲜血。伤得不轻,但似乎骨头还算硬朗,没有裂开。功德之力在细微处滋养着受损的血肉神经。
王野(意识)靠在冰冷的砖墙上,喘息着,打量着这具身体——略显单薄但骨架匀称的十五岁少年躯体,布满老茧和烫伤痕迹的双手(厨艺学徒的印记),一件打着补丁的破旧棉袄。他感受着这具身体残留的饥饿感、疲惫感,以及那份对怀中肉食的珍惜和对妹妹的牵挂…
“何雨柱…傻柱…” 他用这具身体的喉咙,生涩地念出这个名字。声音熟悉又陌生。“从今往后,我便是‘何雨柱’了。至少…暂时是。”
他低头,捡起地上那个沾血的油纸包,紧紧地攥在手里。冰冷的触感让他更加清醒。
“我的路,开始了。” 王野的眼神(属于王野的深邃与属于少年的倔强奇异交融),在昏暗的胡同里,亮得惊人。“以功德为本,别做坏事,也不要怕事…孟姨,我记得。”
他扶着墙壁,忍受着眩晕和疼痛,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。当务之急,是处理伤口,回到那个“家”。至于那两个劫道的杂碎…
王野(何雨柱)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。功德护身,不代表要以德报怨。是非曲直,自有公道。有债,总是要还的。
他辨认了一下方向,拖着沉重却异常坚定的脚步,一步一步,向着南锣鼓巷的方向走去。他那沾血的脚印,在胡同冰冷的地面上,留下了一道蜿蜒却笔直的轨迹,仿佛一条新生命线的开端。
而在幽冥界,轮回殿深处。
判官看着光镜中那个挣扎站起、眼神坚定的少年身影,看着那枚“灵魂瓦契”碎片在少年灵魂深处稳定运转、维持着两个灵魂奇异的共存状态,终于缓缓松了口气。
他提笔,在案上一本散发着古老气息的厚重书册(生死簿分支投影)中轻轻一点,一行崭新的记录浮现:
“王野(功德转世者),暂借何雨柱之躯,魂契生效,因果接续。原主何雨柱之魂,受瓦契庇护,暂置‘永眠角’,待契满归位。”
合上书册,判官的身影缓缓隐入殿宇的幽暗之中。
寒风凛冽,吹得南锣鼓巷95号四合院那扇吱呀作响的破旧木门来回晃荡。院子里静悄悄的,大部分住户都已熄灯入睡,只有前院西厢房里还透出一点昏黄的灯光,在结了冰花的窗户上晕开一小团模糊的光晕。
何雨柱(王野的意识主导)扶着冰冷潮湿的砖墙,一步一步挪到自家门前。后脑的伤口在功德之力的滋养下已经止血结痂,但剧烈的钝痛和失血后的虚弱感依旧如影随形,每一步都牵扯着神经。他掏出冰冷的黄铜钥匙,手微微发抖,试了几次才捅进锁眼,费力地拧开。
“吱嘎——”
门轴发出刺耳的呻吟。
“哥?是你吗哥?”一个带着浓浓睡意和焦急的稚嫩女声立刻从里屋传来。紧接着,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响起,一个穿着打满补丁、明显过于宽大的旧棉袄,瘦瘦小小的小姑娘揉着眼睛跑了出来,正是何雨水。她今年刚满十岁,小脸冻得有些发青,一头枯黄的头发胡乱扎着,看到门口浑身尘土、脸色苍白、后脑衣服上还沾着大片暗红血迹的何雨柱,吓得小脸瞬间褪尽了血色。
“哥!!”雨水的声音带着哭腔,冲过来想扶他,又不敢碰他头上的伤,“你…你怎么了?谁打你了?流这么多血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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