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雨柱站在喧嚣的乐园边缘,目光穿过旋转木马上飞扬的色彩和远处过山车留下的尖啸尾音,精准地锁定了那个小小的、不知疲倦的身影。何雨水正拉着晓娥的手,在一个巨大的卡通城堡造型的攀爬网里手脚并用地向上冲,她的羊角辫早就散开了一缕,湿漉漉地贴在红扑扑的小脸上,额头上全是亮晶晶的汗珠,连脖子后面都汗湿了一片。
“雨水!”何雨柱提高了声音,大步流星地走过去,站到攀爬网的出口处。
雨水听见哥哥的声音,猛地回头,脸上绽放开一个大大的、几乎能看到所有小豁牙的笑容,手脚并用得更快了。晓娥跟在她后面,小脸同样红扑扑的,眼神晶亮,透着平日在小洋楼里罕见的兴奋和活泼。
“哥哥!”雨水像个小炮弹似的冲出来,一头扎进何雨柱怀里,带着一身热乎乎的汗气和儿童游乐场特有的塑胶与阳光混合的味道。
何雨柱稳稳接住妹妹,大手习惯性地在她汗湿的后背上轻轻拍了拍,又撩开她额前黏着的湿发:“瞧你这汗出的,跟水里捞出来似的!喝水了没有?”他的语气带着责备,更多的却是心疼。
雨水在他怀里拱了拱,仰起汗津津的小脸,眼睛亮得惊人:“才不渴!哥哥,这里太好玩了!我可喜欢了!比我们小洋楼好玩一百倍!”
晓娥也跑到了跟前,呼吸还有点急促,脸上洋溢着快乐的光彩:“柱子哥,这里比我们家的院子可漂亮多了!还有那么多好玩的!”她指着旁边的旋转木马,“几个好看的动物在上面转!我刚才和雨水在上面玩转转,可好玩了!”
何雨柱看着两个兴奋得快要冒泡的小丫头,心里那点责备早就烟消云散,只剩下宠溺的柔软。他揉了揉雨水的脑袋,又笑着看看晓娥:“那你们喜欢吗?真的都喜欢这里?”
几乎是异口同声,雨水和晓娥用力点着头,声音清脆响亮,盖过了周围的喧闹:
“喜欢!超喜欢!”
“柱子哥,这里简直像是童话书里的地方!”
“对!哥哥,还有那个!那个!”雨水激动地扯着何雨柱的衣袖,指向乐园深处一个装饰得极其梦幻的尖顶小屋区域,“那个公主的房间!里面有粉色的纱!亮晶晶的灯!还有超级软的床!”雨水说着,拉起晓娥的手又想往里冲。
晓娥也激动得小脸放光:“是啊柱子哥!那个公主城堡房间,里面挂着薄薄的纱幔,风一吹就飘飘的,像个大帐篷!还有天花板上垂下来的灯,像一滴一滴亮闪闪的水晶!那个大大的圆床,软得……软得……”她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,只是用手比划着,小脸通红,“躺下去就不想起来!雨水姐姐和我偷偷摸了一下那个纱,滑滑的,凉凉的!”
何雨柱看着她们俩争先恐后、手舞足蹈地描述那个“公主房间”的模样,脑子里一个念头清晰地浮现出来。他嘴角勾起一抹笃定的笑意,声音不高,却清晰地穿透了周围的嘈杂:“嗯……明白了。既然你们这么喜欢,”他顿了顿,目光扫过两张瞬间屏息凝神、充满期待的小脸,缓缓地说出了那个仿佛带着魔力的允诺,“那以后,那个房间,就是你们俩个公主的住处了。”
时间仿佛静止了一瞬。
下一秒,一声尖叫爆发出来。
“啊——!”雨水猛地跳了起来,像只撒欢的小鹿,不管不顾地张开双臂,一头撞进何雨柱的怀里,紧紧搂住他的脖子,小脑袋在他颈窝里使劲蹭,激动得语无伦次,“哥哥!哥哥!真的吗?真的吗?你太好了!谢谢哥哥!最好的哥哥!”声音里带着狂喜的哽咽。
晓娥站在原地,大眼睛里瞬间蓄满了不敢置信的光芒,随即也盈满了水雾。她不像雨水那样跳脱,只是用力地抿着小嘴,小手紧紧攥着自己漂亮小洋装的裙角,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。她仰头看着何雨柱,声音带着细微的颤抖,像清晨沾着露珠的风铃:“谢谢……谢谢柱子哥。”这份惊喜对她而言,分量甚至超过雨水,那是一种被全然接纳、被郑重给予的归属感。
何雨柱稳稳抱着怀里激动得乱扭的小雨水,另一只手伸过去,轻轻揉了揉晓娥的头顶:“傻丫头,这有什么好谢的。你们开心就好。”
看着两张洋溢着巨大幸福的小脸,何雨柱心中的念头愈发清晰。他抬头看了看天色,阳光依旧炽热明亮,时间确实还早得很。“好了,激动完了,”他放下还在他怀里傻乐的雨水,故意板起一点脸,“看看你们俩这小疯子模样,一身汗,头发都打绺了。玩高兴了,也得收拾收拾。”
他弯腰,视线与雨水和晓娥齐平,抛出新的诱惑:“现在还早,想不想……”他故意拉长了调子,看着两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瞬间被点亮,紧紧盯着自己的嘴巴,“让哥哥陪你们俩个真正的小公主,去买漂亮的衣服?嗯?”
“想——!”这一次,是真正整齐划一、带着破音效果的尖叫。
雨水的小手立刻揪住了何雨柱的衣襟,兴奋地蹦跳着:“太好了!太好了!哥哥!我要公主裙!要好多层纱的那种!转圈圈会飞起来的那种!像刚才城堡房间里公主画的画那样的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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