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太太温暖的小屋里,弥漫着阳光晒过的被褥气息和淡淡的檀香味。雨水依偎在老太太身边,清脆的童音如同珠落玉盘,绘声绘色地讲着新房子的大窗户、院子里挂着小灯笼的石榴树、还有能在里面打滚儿的柔软大床。老太太布满褶皱的脸上绽开舒展的笑容,枯瘦的手一直没舍得松开雨水软嫩的小手,那双阅尽世事的浑浊老眼此刻亮晶晶的,满满都是眼前这个小太阳带来的暖意。
何雨柱安静地坐在稍远些的旧藤椅上,目光温和地笼罩着这亲密无间的一老一小。看着雨水眉飞色舞、脸颊兴奋得红扑扑的模样,看着她每说完一句就下意识地更紧地依偎向老太太,何雨柱心底最坚硬的部分也悄然柔软下来。窗外老旧枣树的枝叶影子在地上轻轻摇曳,时光仿佛在这一刻被拉长、凝滞,只剩下雨水欢快的声音和老奶奶满足的叹息。
他悄然起身,动作很轻,没有惊动正说到“柱子哥买的娃娃还会眨眼睛呢”的雨水。从空间里拿出一物品。何雨柱熟练地打开小巧的拍立得相机,装上相纸包。他端着相机,透过磨砂玻璃的取景框,看到的画面温馨得令人心颤:老太太微微侧着身子,布满老年斑的手紧紧攥着雨水的手,布满岁月沟壑的脸上漾着慈祥而满足的笑容,眼角的每一丝皱纹都舒展着;雨水则仰着小脸,大眼睛亮晶晶的,小嘴微张着,正说到兴头上,脸颊因兴奋而泛着健康的红晕;一旁的娄晓娥也探着身子,脸上挂着安静的微笑,一手还下意识地护着雨水晃动的肩膀。
何雨柱屏住呼吸,轻轻按下快门键。
“咔嚓!”
一声轻响,清脆却又带着点奇特的质感,瞬间打破了小屋的宁静。
“咦?” 雨水立刻扭头,好奇地睁大了眼睛。
“呀!柱子哥在照相!”娄晓娥也认出了那个小方盒子,低声惊呼。
老太太则有些茫然地抬起头,那双阅尽沧桑的老眼看向何雨柱和他手里那个发出怪声的“铁盒子”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和惊奇。
相机发出细微的嗡嗡运转声,片刻后,一张长方形的白色相纸缓缓地从相机底部“吐”了出来。纸面上先是混沌一片,仿佛蒙着一层白雾。
“出来了出来了!”雨水挣脱老太太的手,像只小兔子般蹦下椅子,凑到哥哥的身边,踮着脚去够那张刚刚“出生”的相纸。
娄晓娥也赶紧跟过来,小脸上满是新奇:“快让它变出来!”
老太太扶着藤榻扶手,也忍不住微微前倾了身体,浑浊的眼睛紧紧地盯着那张白纸。她见过照相馆里的大木头匣子,也见过需要寄出去等好久才能拿回来的小照片,可这种当场就能“吐”出相片的玩意儿,还真是头一遭。
何雨柱捏着相纸的边缘,将它置于掌心,平举起来。在三个不同年龄、不同心境的目光聚焦下,白色的相纸上,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拨开了迷雾,色彩开始奇异地显现、沉淀、凝聚。
最先清晰起来的是老太太满头标志性的银发,在窗外斜射进来的光线下仿佛镀了一层柔和的银边。接着是雨水那线条柔和、带着婴儿肥的侧脸轮廓,上面亮晶晶的眼睛和红扑扑的脸颊一点点浮现出来,充满了生动的朝气。娄晓娥安静的微笑也渐渐显露,带着少女的羞涩。最后是整个画面的背景——那略显陈旧但十分干净的窗棂、斑驳的墙面、以及老太太身后那张铺着厚棉垫的藤榻。
“是彩色的!”娄晓娥惊喜地叫道,手指几乎要碰到那湿漉漉的影像表面。
“哇!老太太!快看!是我们!”雨水激动得小脸通红,指着照片上老太太清晰的面容,“老太太笑得真好看!”
老太太彻底愣住了。她凑近了些,几乎要贴到何雨柱的手上,浑浊的眼睛努力地分辨着那张小小的纸片上活灵活现的彩色影像——那真的是她自己吗?那熟悉的眉眼皱纹,那带着深深慈爱的笑容……还有身边依偎着她的、鲜妍活泼的小雨水。这一切,就在这么一小会儿工夫,被这个神奇的盒子抓了下来,印在了这张小小的纸片上?没有漫长的等待,没有暗房里复杂的药水味道,如同一个不可思议的梦。
“这……柱子……”老太太抬起头,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,满是皱纹的手指轻轻悬在相纸上空,想碰又不敢碰,“这……就把魂儿给留下啦?”她眼中是纯粹的惊奇和一种难以言喻的触动。岁月流逝,容颜不再,竟能以这种方式,如此清晰、如此鲜活地定格下来,与眼前活生生的孩子并存。
何雨柱看着老太太眼中那份近乎孩童般纯粹的惊奇和触动,心底泛起一丝暖流,他温和地解释:“老太太,这叫拍立得,是种新玩意儿。光影一瞬间就被它抓住了,不算留魂儿,就是留个念想。”他小心地将这张已经清晰定格的彩色照片递给老太太,“您拿着,就想着今天雨水回来看您了。”
老太太用微微颤抖的、带着薄茧的双手,极其珍重地接过那张小小的、还带着点温热感的相纸。她低着头,近乎贪婪地凝视着照片上清晰的自己和笑靥如花的雨水,布满皱纹的手在上面极其轻柔地摩挲着,仿佛在确认这是真实的。浑浊的老眼竟然有些湿润了。她活了一辈子,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看到自己苍老的模样与孩子蓬勃的生命力同框,凝结在一张小小的彩色纸片上。时间仿佛不再是奔流不息的河,而是被这神奇的盒子轻轻捧起的一捧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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