混沌筑基成功,带来的不仅仅是力量的飞跃,更是一种视角的根本性转变。
周一仙能清晰地“看”到,自身与仙武城、与这片疆域之间,形成了一种更加紧密的共生关系。
城池的繁荣、疆域的扩张、子民的信念,如同涓涓细流,持续不断地汇入他这具混沌道基之中,虽然缓慢,却真实不虚地推动着他的修为向前迈进。
“域广则道高……此言非虚。”静室之内,周一仙细细体悟着筑基初期的境界,感受着那滴混沌真元缓缓旋转,自行汲取着微薄的天地灵气与那玄之又玄的“势”进行补充壮大。“仅仅初步整合西山一带,便有如此助益。若能将影响力辐射至整个宋金边境,乃至……”
他目光幽深,仿佛看到了未来仙武城旌旗所指,气运所钟的景象。扩张,必须更快、更稳地进行!这不仅是生存的需要,更是道途的必然!
他收敛心神,开始巩固境界。混沌道基玄妙非凡,甫一铸成,便自带诸般神异。神识强度足以覆盖方圆五百里,纤毫毕现;对天地灵气的吸纳速度远超先天时期十倍不止;更可初步调动一丝微弱的混沌之力,演化阴阳五行,妙用无穷。他需要时间熟悉这份暴涨的力量,并将其彻底掌控。
就在周一仙于静室中巩固修为,仙武城上下因贡献榜与任务殿的设立而掀起新一轮奋斗热潮之时,遥远的南宋都城临安,却因西山寨的覆灭与仙武城毫不掩饰的扩张姿态,掀起了巨大的波澜。
皇宫,垂拱殿。
夜已深,殿内却灯火通明。当朝宰相史弥远手持一份加急军报,面色凝重地站在御阶之下。龙椅上,年近中年的宋理宗赵昀面带倦容,眼神中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惧。
“陛下,”史弥远声音低沉,带着一丝刻意营造的沉重,“淮西制置使急报!牛家村……哦,如今该叫仙武城了。那周一仙麾下兵马,于数日前,悍然出兵,踏平了两百里外的西山寨!”
“西山寨?”宋理宗皱了皱眉,似乎对这个名字有些陌生,“一伙山匪而已,剿了便剿了,何须大惊小怪?”他对于江湖匪类之事,向来不甚关心。
“陛下!”史弥远提高了声调,“若仅是剿匪,自然无妨。可那周一仙,借此机会,已将其实际控制范围向西推进了近百里!吞并了大小村落十余个!这已非剿匪,而是开疆拓土!其心叵测啊!”
他顿了顿,继续加重语气:“更兼其此前公然传播那所谓的《引气炼体诀》,以灵石蛊惑人心,如今临安城内,暗地里修炼此法、谈论仙武城者,已不知凡几!长此以往,恐国将不国!”
宋理宗闻言,脸色微微发白。他虽不算明君,但也知“开疆拓土”四字的分量。一个不受控制的势力在卧榻之旁崛起,还掌握着能吸引民众的“仙法”,这让他感到了实实在在的威胁。
“这……这该如何是好?”他有些慌乱地看向史弥远,“史相,可否派兵征剿?”
史弥远心中暗骂一声昏君,面上却露出为难之色:“陛下,征剿……谈何容易。据报,那周一仙本人修为深不可测,曾弹指败宗师,挥手覆千军。其麾下兵卒亦非寻常,装备精良,训练有素,更携有威力巨大的古怪器械。西山寨寨主蒋魁,后天后期修为,在其军前,竟支撑不过一个时辰便寨破人亡!我大宋如今……北有金国虎视,内有流寇作乱,国库空虚,兵备松弛,实难抽调精锐,远征此獠啊!”
他这话半真半假。南宋军力确实不复当年,但并非完全无力征讨一个新兴势力。更深层的原因在于,史弥远及其党羽,对那“灵石”与“仙法”也存了觊觎之心,更担心一旦朝廷大军与仙武城拼个两败俱伤,会便宜了北方的金国和其他野心家。
“那……那难道就眼睁睁看着其坐大不成?”宋理宗不甘道。
“陛下稍安勿躁。”史弥远眼中闪过一丝算计的光芒,“硬碰硬,非是上策。然,或可尝试……招安。”
“招安?”
“正是。”史弥远捋了捋胡须,“那周一仙虽行为出格,但观其行事,并非一味滥杀之人。其传播功法,吸纳流民,亦有其章法。或许……其志并非单纯割据。陛下可遣一能言善辩之臣,携圣旨前往,许其高官厚禄,承认其对现有地盘的控制,甚至可将剿匪、安抚流民等事委任于他,令其为我大宋屏障,抵御金人。如此,既可化解干戈,或还能得其‘仙法’‘灵石’之助,增强国力。”
他将“仙法”“灵石”四字咬得稍重,果然见宋理宗眼中闪过一丝意动。
“这……能成吗?”宋理宗迟疑道,“若其不肯接受……”
“若其不受,便说明其狼子野心,昭然若揭!”史弥远语气转冷,“届时,陛下再下诏斥其叛逆,号召天下忠义之士共讨之,亦可占据大义名分。同时,我等亦可暗中联络金国……嗯,或可借刀杀人。”
他话未说尽,但意思已很明显。若能招安,便榨取其价值;若不能,便联合外部势力,甚至引金兵来攻,将其扼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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