意识沉入识海，主动触碰那团红色能量。瞬间，狂暴的杀意冲击而来，但这次吴恕没有强行对抗，而是如同驾驭烈马般，顺势引导。
奇妙的事情发生了。部分红色能量融入主体意识，他顿时感觉战斗本能大幅提升，对力量的掌控更加精细，甚至能模拟出几种暴怒状态下的攻击方式，只是威力稍弱。
“原来如此...不是夺取，而是学习融合。”吴恕明悟。
他依法尝试沟通荒诞人格。那灰色能量更加诡异，接触瞬间，周围的空间似乎都扭曲了一下，各种荒诞念头涌现，但很快平息。融合部分灰气后，他对能量的感知变得异常敏锐，甚至能模糊感觉到空气中浊气的“流向”。
初步融合带来的提升立竿见影。《太玄经》顺利突破到第三重中期！许多之前晦涩的法术豁然开朗。
但吴恕也感觉到，副人格的本源仍在深处蛰伏，并未真正臣服。现在的融合只是浅层的借用，距离真正的“合道”还差得远。
“看来，实战才是最好的磨刀石。”他看向C-17区的方向，眼神锐利。
第二天清晨，吴恕整装待发。
在基地出口，他意外地遇到了林薇。她换上了一身轻便的作战服，背着一个仪器箱。
“听说你接了那个地狱任务？”林薇直接问道，“带上我。”
“危险。”吴恕皱眉。C-17区不是她该去的地方。
“我是最好的浊气环境分析师。”林薇坚持，“而且我的异化能力对探测‘殖魔’的核心有帮助。这是周局长特批的。”
她亮出命令文书，补充道：“再说，你需要有人记录战斗数据，不是吗？这对研究你的...特殊情况很有帮助。”
吴恕看着她坚定的眼神，最终点头：“跟紧我，必要时优先自保。”
“明白。”
两人登上前往C-17区的装甲车。开车的依旧是沉默的队员，但副驾驶上坐着的却是熟人——山猫。
“又合作了，吴顾问。”山猫递给他一个战术平板，“最新情报，C-17区的殖魔可能发生了二次变异，能够感染机械体。我们之前的无人机全军覆没了。”
平板上显示着最新的卫星照片——整个化工厂区已经被一种血肉般的物质覆盖，如同活物般缓缓蠕动，不时有扭曲的机械残骸被“吐”出来。
“它的分裂速度还在加快。”山猫语气凝重，“总局担心它继续进化会达到魔帅级，必须尽快清除。这次任务是强攻，我们会在外围提供火力支援，但核心区域只能靠你们突入。”
她看向吴恕：“找到核心，摧毁它。必要时...可以动用‘那个’。”
吴恕知道她指的是基地配备的小型战术核弹。看来清道夫对殖魔的威胁评估极高。
一小时后，C-17区映入眼帘。
即使有心理准备，眼前的景象依旧让人生理不适。整个化工厂区被厚厚的、血管密布的血肉地毯覆盖，厂房变成巨大的器官状结构搏动着，管道中流淌着粘稠的紫黑色液体。空气中弥漫着甜腻的腐臭味和金属锈味。
无数奇形怪状的妖魔在血肉地毯上爬行，它们大多由机械和血肉拼接而成，闪着红光的电子眼与浑浊的生物眼并存。
“这地方...真是掉san（理智）值。”林薇操作着探测器，脸色发白，“浊气浓度9.5，而且有强烈的精神污染。小心，它发现我们了！”
仿佛回应她的话，整个血肉工厂突然沸腾起来！所有妖魔同时转向车队，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和生物嘶吼混合的咆哮！
血肉地毯隆起，形成一个个炮台般的结构，喷射出腐蚀性黏液和骨刺！
战斗瞬间爆发！
“按计划行动！”山猫指挥车队散开，火力全开，吸引大部分火力。
吴恕则带着林薇，如同利剑般直插工厂核心区域！
桃木剑雷光闪耀，所过之处，血肉消融，机械崩碎。初步融合暴怒人格后，他的战斗方式更加高效凌厉，往往一招毙敌，毫不拖泥带水。
林薇紧随其后，不断报告数据：“左侧能量反应异常！避开那滩紫色液体！前方有高强度精神波动...”
两人配合默契，快速深入。
越往核心走，环境越诡异。血肉墙壁上开始浮现出扭曲的人脸，发出无声的哀嚎；地面变得柔软粘稠，仿佛行走在巨兽的食道里；空气中弥漫的精神污染也越来越强。
吴恕有清心玉佩和《太玄经》护体，影响不大。林薇却渐渐呼吸急促，右手的异化开始不稳定地闪烁。
“坚持住。”吴恕渡过去一缕元气，“核心应该不远了。”
就在这时，前方豁然开朗——他们来到了原本的中心反应釜区域。
但此刻，这里已经变成一个巨大的、搏动着的心脏腔室！腔室中央，一颗由无数机械零件和血肉融合而成的巨大肉瘤正在跳动，表面镶嵌着数百只眼睛，同时看向两人！
肉瘤下方，堆积着大量尚未被完全消化的清道夫队员尸体...
“这就是...殖魔核心？”林薇声音颤抖。
肉瘤上的眼睛同时眨动，一个混合着机械音和生物音的诡异声音在腔室中回荡：
“更...好的...材料...”
“融入...我们...”
“成为...一体...”
无数血肉触手和机械臂从四面八方射来！同时强烈的精神冲击轰向两人！
吴恕刚欲反击，却突然脸色一变——怀中的清心玉佩，碎了！
一直被他压制的副人格，在精神冲击和核心的诱惑下，彻底失控！
血眸，再次浮现！
“嘻嘻...好玩的地方...”荒诞的笑声同时在他脑中响起。
这一次，是两个人格同时苏醒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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