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手指尖碰到了祭坛边缘的羊骨头,顺手就朝着离他最近的那个拿着短刀的人扔了过去——骨头砸到了对方的手腕上,短刀哐当一声就掉到地上了。
“抓住他!”亨利大喊道。
乔治弯下腰想去捡起短刀呢,哪知道背后有人猛地拽住了他的衣领。
他的太阳穴“怦怦”直跳,那差分机的提示也变得模模糊糊的了:“体力值还剩52,满值是100,心脏负荷41%。”同时,一个绿色的箭头朝着右边的门指着。
他咬着牙,用力撞开旁边的学生,那鞋跟在积满灰尘的地上擦出了火星子——右边的门半掩着,能瞧见外面的紫藤花架子呢。
“可不能让他跑喽!”有人一下子扑过来,想抓住他大衣的下摆。
乔治立马反手挥出短刀,刀刃一下子就划开了对方的袖子,那血腥味和霉味混在一块儿,变得更重了。
就在他冲出门口的那一刹那,听到亨利在身后大喊:“去告诉爱德华,康罗伊家的那个杂种今天晚上就得死!”
巷子里的风呼呼地吹着,卷着紫藤花瓣就往脸上扑。
乔治扶着墙大口喘气,手心里全是冷汗珠子。
他伸手摸了摸里面口袋里的差分机,那金属的表面还热乎着呢,眼睛看到的绿色数字就只剩下“体力值37,满值100”了。
刚想往宿舍跑呢,突然听到身后传来很熟悉的咂嘴声:“乔治啊?你大衣上怎么全是灰呀?”
他一转头,就看到埃默里·内皮尔靠在紫藤架子旁边呢,手里还紧紧攥着半块没吃完的司康饼,那金色的卷发被风一吹,都翘起来了。
埃默里那一双蓝眼睛瞅见他手腕上的红印子,一下子就皱起眉头来:“你是不是又去翻那些老掉牙的书啦?我可跟你讲过——”
“埃默里。”乔治把他的话给截断了,声音比自己预想的还要沙哑,“能帮我个忙不?”
埃默里正咬着司康饼呢,这一下就停住了嘴。
他瞅着乔治那泛白的嘴唇,突然就把剩下的饼往大衣口袋里一塞,接着从袖筒里掏出一块绣着名字的手帕:“先擦擦脸。”他说话的时候,难得没那种打趣的调调,“然后呢……你最好把啥事儿都跟我说一说。”
紫藤花稀稀拉拉地落在他俩脚边。
乔治拿手帕的时候,听到远处传来上课的钟声。
他看着埃默里耳朵后面没擦干净的草莓酱,忽然就想起来,这个老是被人说“没脑子”的贵族家的二小子,上个礼拜在图书馆还帮他挡住了查禁书的舍监呢。
“有些事儿啊,”他小声地说,“可能比你想的要危险得多。”
埃默里拽了拽自己的领结,把乔治往紫藤架后面的阴影里头又拉了拉:“我上个月在赌场赢了老伯爵二十英镑呢。”他眼睛一眨,“危险?我可比你更会应付危险的事儿。”乔治的手指头还在微微发颤呢,可还是硬撑着把半块司康饼塞到嘴里去了——这饼是埃默里递过来的,还带着体温和草莓酱那股子甜腻劲儿。
紫藤花瓣飘落在他手背上那道红痕上,看着就跟揉皱了的血点子似的。
埃默里不耐烦地用靴跟敲着砖缝,冷不丁地拿鞋尖踢了下他的小腿,催道:“乔治,挑重点说。仓库里那些血啊骨头啥的,还有亨利提到的爱德华,这到底咋回事啊?”
“爱德华·莫顿,子爵家的儿子。”乔治把最后一口饼咽下去,感觉喉咙发紧。
他脑海里浮现出原主记忆中的那个少年,那少年老是在图书馆角落里翻一本黑皮书,脸色苍白得很,金丝眼镜后面的眼睛就像带了毒的玻璃珠子。
“上周他借走《阿尔比恩秘典》的时候,我瞅见他在书页里夹了张羊皮纸,上头画着个倒悬眼睛的符号,跟仓库里那坠子一模一样。”说着,他从内袋里掏出半枚银坠子,在埃默里跟前晃了晃,“这可是血月仪式的主祭标记呢。”
埃默里那双蓝眼睛一下子就眯起来了。
他从大衣里掏出个雕花银盒子,抖出一根雪茄叼在嘴里,不过没点火,乔治心里明白,这是他一紧张就有的习惯。
“你爸的日记里写没写过这种仪式啊?”
“这仪式得要活祭品。”乔治的指甲都掐进掌心了,“几根羊骨拼出了我的名字,剩余的……应该就在祭坛中间。”他一想起黑布下面渗出来的暗红色液体,胃里就直翻腾,“他们打算今晚月全食的时候完成献祭。”埃默里手里的雪茄“啪嗒”一下就掉到地上了。
他弯腰去捡的时候,头发梢轻轻扫过乔治的手背,嘴里嘟囔着:“月全食是九点一刻呢,现在才八点。”突然,他一把抓住乔治的手腕,就往学校外面拽,一边拽还一边说:“走,到我房间去,我那儿藏了一整套《神秘学图解》呢。哎,你可别那样瞅我啊。”他扭头还调皮地挤了挤眼睛,“去年我给一个老夫人驱邪来着,这书就是她送我的。”
从回廊走过去的时候,乔治就发觉埃默里的脚步比平常轻了好多好多,感觉就像是平常的三分之一那么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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