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渊知道,鱼儿上钩了。
他继续说道:“卑职当时只当是酒后胡言,未敢声张。可昨夜巡逻至王允府外,见到那外松内紧的诡异布置,便不由得想起了那些话。卑职心中害怕,怕温侯当真做出什么冲动之举,坏了太师的大事。到时,太师怪罪下来,整个相国府都要跟着动荡。卑职……卑职这才斗胆,想要先行查探一番,若是能提前化解,便可免去一场风波……”
他没有再往下说,只是重重地磕了一个头。
“卑职知道,温侯是太师的义子,身份尊贵。卑职私下议论温侯,本就是死罪。方才在先生面前,一时被先生天威所摄,实在不敢提及此事,还望先生恕罪!”
这番话,逻辑天衣无缝。
它完美地解释了几个致命的疑点。
第一,消息来源。不再是虚无缥缈的“直觉”,而是来自吕布亲兵的“泄密”,合情合理。
第二,动机。不再是胆大包天的“冒险”,而是为了阻止吕布鲁莽行事,从而引发更大动乱的“忠心护主”,动机充足。
第三,也是最关键的一点。他将自己之前的“隐瞒”,归结于对吕布权势的“畏惧”。这不仅符合他小人物的身份,更巧妙地将吕布的骄纵与跋扈,摆在了李儒的面前。
李儒静静地听完,没有立刻做出反应。他修长的手指,又开始在桌案上,有节奏地轻轻敲击。
“叩、叩、叩……”
每一下,都敲在林渊的心上。
林渊跪在地上,能清晰地“看”到,李儒头顶那条连接着自己的灰色“怀疑”之线,正在剧烈地波动。它时而变粗,时而变细,像是在进行着一场无声的角力。
而另一边,一条原本只代表着“同僚”与“猜忌”的、连接着李儒与吕布的紫灰色丝线,正不受控制地开始膨胀,颜色也变得愈发深沉。
成了!
林渊心中狂喜,面上却依旧是一副等待审判的惶恐模样。
不知过了多久,那敲击声停了。
“你说的那些亲兵,叫什么名字,现在何处?”李儒的声音,听不出喜怒。
林ā渊心中一凛,知道这是最后的考验。他毫不犹豫地回答:“回先生,当时天色已晚,营帐内光线昏暗,卑职又不敢靠近,并未看清他们的样貌。只知是并州口音,至于现在……恐怕早已酒醒,绝不会承认了。”
这个回答,滴水不漏。死无对证,才最让人相信。因为一旦他说出具体的名字,李儒只要一查,谎言便不攻自破。
李儒深深地看了他一眼。
那眼神,让林渊感觉自己像是被彻底剥光,从里到外都被看了个通透。
终于,李儒开口了,语气平淡:“此事,到此为止。以后,管好你的嘴。不该听的,不要听。不该看的,不要看。”
林渊立刻叩首:“谢先生!谢先生不杀之恩!”
“起来吧。”李儒挥了挥手,重新拿起了桌上的竹简,“你做的不错。相国府,需要的是忠诚的刀,而不是自作聪明的剑。吕布……是太师的剑,锋利,却也容易伤到自己。你看好貂蝉,就是大功一件。”
林渊的心,彻底放回了肚子里。
李儒这句话,等于是接受了他的说辞。并且,将吕布定义为了那把“容易伤到自己的剑”。
他看到,自己头顶那条灰色的“怀疑”之线,虽然没有完全消失,却已经变得极其暗淡,几乎看不见了。取而代之的,是一条全新的、代表着“可用”的淡紫色丝线,缓缓生成。
他成功地将自己从李儒的“怀疑名单”,移到了“可用工具”的名单上。
“是,卑职明白。”
林渊恭恭敬敬地行礼,然后小心翼翼地倒退着,退出了书房。
在他带上房门的那一刻,他仿佛还能感觉到背后那道如毒蛇般的目光。但他知道,那目光的焦点,已经不再是他了。
走出小院,林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,只觉得浑身都被汗水浸透,风一吹,竟有些发冷。但他的心里,却是一片前所未有的火热。
与虎谋皮,他成功了。
这场危机,总算是暂时解除了。他不仅保住了自己,还顺手给吕布挖了一个深坑,进一步加剧了李儒对他的猜忌。
接下来,他终于可以安心处理自己的“战利品”了。
林渊抬头看了一眼天色,日头已经开始偏西。他没有回自己的院子,而是转身,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。
那是相国府最精致,也是戒备最森严的一处跨院。
他想,那个被他亲手推入牢笼的绝世美人,此刻应该也饿了。
或许,一切可以从一碗热汤开始。只是不知道,她看到自己这个“狱卒”亲自送汤上门,眼中会是怎样的光景?是恐惧,是憎恨,还是……别的什么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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