咖啡厅里安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。
蒋南孙的心跳,就乱得不成样子。
“债务?”
她重复着这个词,声音有些干涩。
林楚的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,那双深邃的眼眸里,是她看不懂的玩味。
他没有立刻回答,而是慢条斯理地坐回了她对面的位置,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敲着。
每一下,都像是敲在蒋南孙的心尖上。
“我帮你解决了这么大一个麻烦,蒋小姐,你觉得,你不该有所表示吗?”
他的语气平淡,却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强势。
蒋南孙的脑子乱成一团浆糊。
表示?
她要怎么表示?
她家里的情况刚刚有所好转,但那点钱,在林楚这种动辄就能调动法务团队和监察部的人物面前,恐怕连塞牙缝都不够。
她的脸色白了白,嘴唇紧紧抿着。
“林先生,我……”
她不知道该说什么,一种无力感从心底蔓延开来。
看着她局促不安的样子,林楚眼底的笑意更深了。
他要的,从来就不是钱。
“这样吧,”他终于停止了敲击桌面的动作,身体微微前倾,一字一句,清晰地传入蒋南孙的耳朵,“你的‘债务’,就用你的时间来还。”
蒋南孙猛地抬起头,眼中满是错愕。
时间?
“从今天起,你的周末,归我了。”
他说得理所当然,仿佛只是在宣布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。
***
蒋南孙浑浑噩噩地度过了工作日的最后几天。
脑海里反复回响的,都是林楚那句霸道至极的宣告。
她的周末,归他了。
这算什么?
包养吗?
可他又从没提过任何过分的要求。
周五下班,蒋南孙刚走出公司大门,一辆黑色的宾利就悄无声息地滑到了她面前。
车窗降下,露出林楚那张无可挑剔的侧脸。
“上车。”
简单的两个字,带着不容拒绝的命令感。
蒋南孙的心漏跳一拍,还是拉开车门坐了进去。
车内空间宽敞,弥漫着一股清冷的木质香气,和他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。
“我们去哪儿?”她系好安全带,小声地问。
林楚没有回答,只是专注地开着车。
车子一路平稳地行驶,最终停在了外滩一栋散发着历史气息的老建筑前。这里她知道,是上海最寸土寸金的地段之一,寻常人连靠近都觉得需要勇气。
林楚领着她,绕过富丽堂皇的正门,从一个不起眼的侧门进入,乘坐一部看起来极有年代感的私人电梯,直上顶层。
电梯门“叮”的一声打开。
眼前的景象,让蒋南孙瞬间屏住了呼吸。
这里……竟然是一个私人画廊。
巨大的落地窗将整个外滩的璀璨夜景尽收眼底,而室内的墙壁上,挂着一幅幅她只在画册和博物馆里见过的传世名作。
她的脚步像是被钉在了原地,目光痴痴地扫过墙面。
那幅画,是莫奈的《睡莲》真迹!笔触间的色彩流动,是任何印刷品都无法比拟的生命力。
还有那幅,是梵高的《星空》!旋转的星云和火焰般的丝柏,带着一种近乎癫狂的激情,扑面而来。
除此之外,还有雷诺阿的少女,毕加索的立体主义作品,甚至还有几幅她极为欣赏的国内当代艺术家的画作。
这里的每一件藏品,都足以在苏富比或者佳士得的拍卖会上引起轰动。
而现在,它们就这样安静地、随意地挂在这里。
“喜欢吗?”
林楚的声音在身后响起。
蒋南孙几乎是梦呓般地点了点头,她感觉自己的灵魂都快要出窍了。对于一个学建筑,并深爱艺术的人来说,这里简直就是天堂。
“这些……都是你的收藏?”她不敢置信地问。
“嗯。”林楚走到她身边,与她并肩而立,“不过从现在开始,它们属于你了。”
蒋南孙的脑袋“嗡”的一声。
她猛地转过头,震惊地看着林楚,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。
“你……你说什么?”
“我说,”林楚的表情没有丝毫玩笑的成分,目光认真得可怕,“这个画廊,以后交给你全权打理。”
“你可以把它当成你的工作室,也可以在这里举办你喜欢的青年艺术家的画展,甚至可以尝试做艺术品投资。”
“所有盈利归你,所有亏损算我的。”
蒋南孙彻底呆住了。
她张了张嘴,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。
这太疯狂了!
这简直比天上掉馅饼还要离谱!
这间画廊,连同里面的藏品,其价值恐怕是她一辈子都无法企及的天文数字。
“不……不行!这太贵重了!我不能要!”她连连摇头,本能地拒绝。
这已经不是“表示”,而是足以压垮她的“馈赠”。
林楚看着她惊慌失措的样子,非但没有生气,反而低低地笑了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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